“是，我空口白牙不会有人信我，可如果我有这个呢？”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有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倒映着常歌得意的脸。
我可以确信当时常歌注意到了我开门的时候手里是拿着手机的。
果然，常歌的脸色瞬间变了，伸手来抢我的手机！
“你敢拍照？”
我迅速向侧面躲过去，但她的动作很大，一手抓到了我的胳膊，长指甲便挠破了我胳膊上的皮肤。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给我！”常歌满脸都是愤怒，之前自若的神态已经不见了。
我指着她手里的小海豚说：“你还给我，我可以把照片删了。”
“你做梦！”常歌说着，抬手就把小海豚扔在了地上。
啪——
一声脆响。
水晶材质的海豚便掉在地板上碎开了！
里面亮蓝色的液体顺着残破的身躯流淌出来，只剩两片刻着我名字的卡片还存留在身体里。
我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聚集到了脑袋上，猛地推了常歌一把跑到海豚的“残骸”旁边，心疼的捡起来。
很明显，常歌也只是一时冲动，呆在那里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扑过来抢我的手机。
我被她压倒在身下，手臂铬在了水晶的碎片上面，鲜血很快便蔓延了出来，在白色的衬衫袖口上面晕出一小片的血渍。
我们扭打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拽着我的头发，我也狠狠的扯住她的，抬手就重重的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可我忘记了，我手里还拿着小海豚的残骸，水晶棱角锋利的划破了她的脸蛋。
“啊————”常歌一声尖叫，抬手摸自己的脸，看到手上的血之后把我的脑袋往地板上狠狠一撞，然后爬起来去照镜子。
“我的脸……我，我的脸……”
我也吓懵了，脑袋被地板撞击的一阵轰鸣，坐起来看着她，害怕得手里紧紧捏着那块残片向后退，靠在隔间的门板上。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整个人都十分慌张，颤抖着双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又不敢。
我紧紧抿着嘴看着她，怕她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已经过了饭点，去食堂吃完饭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在回教室，听到常歌这一声尖叫，不少人都进到了厕所里面来查看情况。
也有不少凑热闹的男生堵在门口。
“天哪，常歌？你，你的脸……”我们班一个女生走进来，看了看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凶器”的我，不敢靠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唯恐受到波及。
外面的男生也听到了，一个身影连忙冲进来，紧张的皱着眉头看了看常歌，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卫生间。
第一个进来查看的女生立马喊起来：“林顺华你干嘛啊，这是女厕所！”
林顺华瞪了那女生一眼，一言不发的扶着情绪激动，对他又打又骂的常歌，出去的时候，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没人见过唯唯诺诺的林顺华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一时之间都被吓到了。
一小部分的人跟着常歌他们一起走了，剩下大半的人都围在厕所门口，讨论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划破了常歌的脸。
没有人来扶我。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伤人。
可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后怕。
我双腿发软，扶着隔间的门板站起来，把小海豚的残骸全部都收起来装进书包里，才向厕所外面走去。
好在围着的人群并没有为难我，见我出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我根本无暇管顾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更没有时间因为大家脸上嫌恶又惧怕的表情而觉得难过。
我整颗心都被悬在嗓子眼儿，我弄伤了常歌，刘老师一定不会放过我……
心里面就像被人用一团乱麻随意的缠着结，想要理开却又找不到头绪。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帮子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赵子云戏谑的笑着：“怎么，被傅瀚甩了不开心了？”
我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和他纠缠。往旁边走了一步，他也跟过来，正巧挡在我的面前，我烦躁得看着他：“麻烦让让。”
“别这么冷漠嘛。”他得意的笑着问我：“你想不想知道你妹妹的境况，我昨天晚上碰见她了。”
初灵靠在厕所里，满腿都是血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尿液臭味的模样猛然冲进我的脑海当中！
我立马紧张起来，咬着牙齿问他：“你把她怎么样了？”
赵子云一脸痞笑，说：“我能把她怎么样啊。”
但看着他和他身后一群人的表情，事情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我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
从头顶生出的恐惧一直遍布全身。
初灵这几天经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我不敢想再有一次像之前在卫生间里那样的遭遇，她会怎样，还能不能扛得住。
“赵子云，你最好不要太过分！”我愤怒的看着他，恨不能把他这张笑着的脸活生生撕烂。
“我过分？我做什么了？”
“你……”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心只想赶快给初灵打电话确认初灵的安全，绕开他想要离开：“既然什么都没做，麻烦让一让。”
“别啊。”赵子云一把拉住我：“你就不想知道我昨天晚上是在哪里看到她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
“那个地方你也去过，夜色酒吧，不过她在二楼，你知道二楼是做什么的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砰”的一声在我耳朵旁边炸开，串联着之前初灵说要去做台的话一起，炸的我的耳朵“嗡嗡嗡”的一直响。
“做什么的？”我忍不住问，觉得心口好压抑。
赵子云没有直接说，用嘴型吐出两个字来：“做台。”
“不可能！”我使劲甩着他的手，甩不开。
赵子云一个用力把我拽得离他更近，眉头微微往上一挑，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到就让人厌烦。
他说：“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和里面生意不错的娇娇一起进了小姐的休息室，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娇娇是谁，但章蓝心跟我说过，每一个女孩子做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花名。
她希望自己千娇百媚，勾得那群臭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掏钱。
很有可能，章蓝心就是赵子云口中的娇娇。
但章蓝心明明答应过我，初灵受了伤，也还没有从心理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不会带着初灵去做台。
我心急如焚，拼命挣扎，想要离开，然后确认初灵的安全。
但赵子云的手就像一个枷锁，箍住我让我哪里也去不了。
然后他拉着我，让我陪他去约会。
到校门口的时候，有个骑着摩托车的小青年站在外面，见我们出来立马迎过来，笑眯眯的把手里的两个摩托车头盔递给我们。
“嫂子好。”他叫我。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眼看挣脱不开，张嘴就要咬赵子云的手。
没想到他说：“我昨天晚上对着你的照片自己来了一发，还没洗手，你不介意可以咬。”
真恶心！
那个小青年绕到我们身后，把摩托车的钥匙也给了赵子云，然后凑近我使劲闻了闻，说：“嫂子真香，哥，这个妞儿什么时候不要了，也给兄弟们尝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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