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的……”我尴尬的想要抽回手。
尽管清楚蒋祺这是做戏,也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实在抱歉。”女人的目光在我们三人间流转,十分歉疚的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让齐小姐受委屈了。”
其实仔细看看,她确实和傅瀚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阿丽,帮齐小姐冰敷。”她对身后吩咐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和与我们说话的态度判若两人。
“不用了。”我搓着自己的手腕,连忙拒绝。
我向后退,躲到蒋祺身后,不想和傅瀚再多做交流。
拽着蒋祺的衣角,希望他尽快带我离开傅瀚和伯母。
“他怎么会在这里?”走出主厅后,我忍不住回头。
傅伯母只是淡淡睨了傅瀚一眼,便牵着小女孩的手去招呼别的人了。
傅瀚独自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把擦过手的丝绢丢进垃圾桶里,头也不回的向主厅内部走去。
“这是傅家举办的晚会,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在这里,并不稀奇。”蒋祺薄薄的唇瓣抿出淡淡的弧度,继续向前走。
“你一早就知道?”我不理解的看着他,回想到傅瀚嘲讽的声音,特别心塞:“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蒋祺停下步子,侧身看我,宛如黑色宝石的双眸凌厉无情:“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告诉你这些。”
“我……对不起。”我慌乱的低下头,跟在他身侧。
经历过了傅瀚的事情,我心里乱糟糟的,双手死死抓着手包随着蒋祺的步子走。
一个不留心撞到了一堵肉墙,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声音很好听,“是我说抱歉才对了。”
我尴尬的抬起头,被撞到的少年墨黑色的头发懒散的落在前额,一双暗黑色的瞳孔里微微泛着魅惑的华泽。
一时间竟被他美得有些妖孽的面庞定住了双眼,怎么都移不开了。
“萧远,怎么了?”他身边的少年凑过来,笑起来的时候有一颗小虎牙,看起来很阳光。
“没事。”萧远向我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
世间竟会有如此妖孽之人?!
不得不感慨老天待人不公,如果能把齐煜、傅瀚、蒋祺还有刚才这个萧远的“美貌”均匀分撒给其他人,怎么还会有整容医院存在?
回过神我才发现,自己跟丢了!
天……蒋祺呢?
别墅太大,我转了不少圈子,才远远看见一个人坐在白色椅子上的傅瀚,犹豫要不要过去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你可让我好找啊。”手的主人淡淡的开口,吐出的气就在我耳边。
“不好意思。”我不自在的回头,和那人拉开距离,防备的看着他问:“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面前的男人薄唇上扬,笑得很张扬,他向我伸出右手,语气依旧是之前的淡然懒散:“齐小姐颜若倾城,我怎么可能认错呢?你好,我是苏野。”
“你好。”我依旧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礼貌的回应,却没有伸出手。
“齐小姐,你这么戒备,还打算把东西给我么?”苏野收回手,毫不在意的咧嘴笑。
东西?
我忽然反应过来,可拿着包的手却迟迟没有将盒子取出来递给他。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苏野的拇指在嘴唇上摸了一下,率先走向别墅旁边的花园。背影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狂,整个人都让人觉得张扬又散漫。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迈开步子跟着他到了花园。
晚宴的主场在别墅内,花园这边几乎没有人,越往深走便越是寂静。C市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短暂的秋天。
虽然白天温度还是很高,但是毕竟到了十一月,我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前面的苏野忽然停住步子,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齐小姐,东西呢?”
见我还在犹豫,苏野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头看着他,另一只手迅速从我手里取下手包。
单手熟练的打开,将里面的盒子取出来,拇指用力向上一顶便把盒盖打开,斜看了一眼后随意的把手包扔在我脚下,另一只手却迟迟不松开我。
“你想干什么?”我被他抬得不得不渐渐踮起脚尖。
“什么都不想干。”他笑得戏谑又张狂:“我的任务是拿到东西。对你,我可没有半点兴趣。”
“现在东西你已经拿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我想要用手挣脱他的控制,被他灵巧的躲开,猛然松手,向后倒退几步。
苏野看着因为突然失去支点踉跄站不稳的样子,挑眉一笑,懒洋洋的对我挥手从花园的另一边离开。
嘴里不住说着“无趣”,“无趣”。
我摸着之前被他抓过的地方,扶着花园边的栏杆缓气。
蹲下去捡手包的时候,身边不远处的另一条路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我不远处停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竟不是站起来打招呼,而是稳稳的藏在花丛后面,挡住自己的身影。
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来人左右张望了一番,才举起手机,压低了声音说:“可以了,说吧。”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听得出这个女人很烦躁,没听几句就打断道:“如果我是你,就自己做给她看,而不是什么都不做,还不断阻碍她。我还忙,就这样,挂了。”
之后女人拿着手机来回踱步很久,才再次拨了一通电话。
我屏住呼吸,让自己的身子蜷缩得尽量小,静静等着女人离开。
但约莫一分钟过后,从苏野刚才离开的那条路边走过来一个黑衣男人。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我不敢确定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什么,只觉得压抑得让人有些害怕。
“都准备好了吗?”女人问,声音听起来娇媚得很。
“嗯。”男人低低的应声。
我透过花丛小心翼翼的看她们,但只看到女人的背影和那男人的侧面。刚毅的面庞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蜿蜒在下巴上面,就像一直吸血的蜈蚣。
“什么时候动手呢?”女人双手抱臂,右手拿着手机,无名指上有一个很大的钻戒。
动手……我听见这两个字,感觉心跳都变得缓慢了。
“还有四十分钟。”男人声音很有力。
“好。”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她晃着手里的手机说:“如果这一次……蒋祺还不死,死的,可就是你了。”
蒋祺……
她刚才说蒋祺!
我捂住嘴巴,手包却因为动作不小心掉在地上! 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