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冷父的死,对曼萍妮的打击大不大?
白忆云有些担忧,怕曼萍妮想不开什么的。
电话接通,那头没有人说话,白忆云只听见了淡淡的呼吸声证明是有人的。
“妮妮...你没事吧?”
“嗯”,曼萍妮一个音节传来。
白忆云苦笑一声,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会没有事吗?大概她正在被她自己的内心折磨着吧。
“妮妮,冷董事长的出殡日子已经公布了,到时候你去吗?”
“......”,曼萍妮沉默了一会儿,忍住想哭的冲动,心里很不是滋味,痛苦的声音响起:“不了...我不配去给伯父送行...”
白忆云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行吧”
“嗯,我挂了”
挂了电话,曼萍妮就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乐瑶溪提着外卖从外面进来,又见曼萍妮在哭,心里叹息,这都第几次了?
好像从知道冷父去世后,几乎每天哭两次吧。
“妮妮,吃点东西吧,我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曼萍妮没有回应。
乐瑶溪无奈,把饭盒打开,拿起一次性筷子硬塞在曼萍妮手里,把她的脑袋扳起来,命令道:“妮妮,我让你吃饭”
曼萍妮还是没有回应,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瞳孔空洞,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只有眼泪在无声息的流着,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阀。
乐瑶溪顿时怒火中烧,大骂曼萍妮不争气。
“你现在这么做是想给谁看?你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吗?还是说你后悔了要报仇?曼萍妮,你现在真让我看不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觉得假兮兮的么?难怪小洁说你虚伪”
曼萍妮身子抖了一下。
乐瑶溪继续骂她,想把她骂醒:“曼萍妮,你知道前两天你给我说你背叛冷少的原因是因为想报仇,是因为冷董事长和夫人害死了你的父母,所以你要报仇,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吗?是你蠢,蠢钝如猪啊,冷董事长和夫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你以前给我提到他们的时候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坏人,所以我绝不相信你的父母是被他们害死的”
“如果真是冷董事长和夫人,那么他们只会打死不承认,而不是说以后告诉你真相,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亏你还是我们金融系的第一学霸,不相信对自己好的人,却相信一个为老不尊的老不死,为什么你就不等等,等夫人说的时机到了呢?如果你真的等不到,干脆去问冷少啊,以他的能力我不相信调查不出来,可是你呢?你不相信冷少,那个你爱的并且爱你的男人,你却选了个最蠢的方法,你的脑子到底装的什么?至于白学长调查出来的...”
说到这里,乐瑶溪停下来,不想继续说下去,到底是有点私心,白忆云是她爱的人,她不敢往坏的方面想。
“妮妮,你好好想想吧,这饭你想通了就吃,想不通,就扔了吧”
乐瑶溪换了身衣服,再次离开了宿舍。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曼萍妮在心底扪心自问,乐瑶溪的一番话好像给她推开了一扇大门,暗自决定这一次要自己去调查真相,哪怕很困难,用的时间很长也可以。
曼萍妮就慢慢地去从桌子上起身了,拿过那份外卖,和着泪水吃下,哪怕反胃吃不下,也逼着自己吞下去。
三天后,冷父出殡。
冷家墓园里,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几乎费市的所有上层人物都来了,老祖宗也要了,也必须要来,作为冷家的长辈,不来就会落人诟病。
老祖宗表面装出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的样子,还假兮兮的安慰冷母,实则心里止不住有多开心。
冷老大和冷老二同样如此。
白忆云也来了,不过一只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说不出是愧疚还是什么,他没脸去安慰冷母,也没脸去给冷父献一束花。
“弟妹,还没联系少枫吗?”
冷母看都不看他,静静的抱着冷父的骨灰盒坐在那里。
冷老大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走开了。
小洁一身黑色追思服走过来:“夫人,时间到了,殡仪师已经说了该下葬了,错过了时辰,老爷走的不安宁”
冷母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小洁扶着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冷母把骨灰盒缓缓放进了土里。
随着殡仪师吩咐可以盖土了,冷母立马转过身,不敢再看,她怕她忍不住会把骨灰盒抢回来。
冷父这一辈子算是走完了,一座华丽的墓碑就是他以后的归宿了。
一直到下午,宾客散去,冷母坐在墓碑旁边,陪冷父,一陪就是一天。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黑了下来,接着便是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墓碑周围的花被豆大的雨点摧残的花瓣败落,冷母更是被淋的全身湿透。
小洁心疼,劝说道:“夫人,我们回吧,老爷知道您不爱惜自己,会生气的”
本以为冷母又会不听,小洁都打算把她打昏带走了。
没想到冷母出乎意料的配合。
“走吧”
小洁扶着冷母离去,雨幕下,墓碑上那张照片里,冷父帅气的脸上,似乎绽放了一抹笑颜...
当晚,冷母又一次哭了,第二天,小洁叫她起床吃饭,都看到她眼睛肿的厉害。
“小洁,天还没亮吗?”
哐当一声,小洁手里的衣篓掉落在地,脸上更是震惊连连。
“夫人您看得到我在哪儿吗?”,小洁试探性的问,心都提了起来,脑子都懵了,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你又没开灯,我怎么看得到”,冷母回答。
小洁一下子就哭了。
冷母被她的哭声弄得莫名其妙,伸手探向床头柜的台灯打开。
但是...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灯坏了?
冷母有按了几下,然后就明白了,不是灯坏了,是她瞎了...
“哈哈哈...好啊,瞎了好...瞎了好啊...”
冷母发疯般的大笑。
这样就不用再看到那些让她活在记忆里的东西了。
“夫人,您别吓我”,小洁以为是冷母受不了瞎了的刺激,才这样大笑的。
然而冷母根本就不在意眼睛瞎不瞎的事。
“小洁,去帮我收拾东西吧,我打算回法国了,留在这里,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夫人...”
小洁犹豫了一下,道:“夫人,带我一起吧,我去照顾您,冷少走的时候说,让我留在您和...身边照顾,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在法国”
“你学业呢?”
小洁摇头:“不碍事,我本来就是初中之后就缀学了,这个大学是冷少满足我的愿望,才让我去的,没有上过高中的我,课程根本听不懂,所以夫人,您就让我去吧”
“好,去吧”,冷母答应了。
当天,小洁就去学校办理里退学手续,然后又去了曼萍妮的宿舍,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一样东西扔给了曼萍妮,只留下一句‘夫人给你的’,就走了。
曼萍妮展开一看,是一只碧玉通透的玉镯,就是上次在里面房间里,冷母要给儿媳妇的那只。
曼萍妮只觉得手里的镯子像是烫手山芋,事到如今,冷母为什么还要给她呢?
冷母带着小洁和管家次日一早就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行走得很匆忙。
外界也不知道她回了法国的消息,庄园的佣人冷母走之前也解散了,只留下几个元老让他们隔一段时间来打扫一次。
国内的子公司,冷母放下了命令,让每个子公司的总裁好好守护。
到了法国,小洁第一时间就是联系冷少枫,但是很可惜,电话还是打不通。
冷少枫就好像失踪了一样。 冷少的甜心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