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赵律师打电话，赵律师告诉我，他在戒毒所里。
我把车直接开到戒毒所。
赵律师和林佳妮在一间房子里说话。林佳妮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双膝，蜷缩在床的一角，眼睛里流着泪水。
“怎么样？”我问着赵律师。
“我刚才跟她做了利弊分析，她已经同意去自首。”赵律师说着话，我把目光投向林佳妮。
林佳妮的大眼睛里蒙着泪水，一副迷茫而恐惧的神情。
虽然说我们俩差不多大，但是林佳妮从小是在富裕家庭长大，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所以风暴来临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着她也是不知说什么好，此刻的她，看起来差不多和陶真一样的神情。
我无心再责怪她什么？他哥哥为了她宁可去做监牢，我又怎么忍心太苛责她。
我想起了陶真的大眼睛，想起了陶真刚才还管我要妈妈。
“你先回家看一趟孩子和老人吧。”我说着这话，想起婆婆也想在临终再见他们一面。
“我不去……”林佳妮摇了摇头，“我要是去了，就没勇气去自首了。”
林佳妮说着，眼泪又霹雳啪嗒地流下来了。
“好吧。”我看着林佳妮，咬了咬下唇，“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赵律师已经说了，你也是受害者，如果徐子音能醒过来，那你就属于过失伤人，情况就没那么严重了。你放心，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的刑减到最低。”
林佳妮点点头，“嗯，八点……嫂子，那麻烦你帮我照顾孩子，还有我爸妈……”
“放心吧，有时归一口吃的，就少不了陶真的。你也知道你个有多喜欢陶真，他不是经常说穷养儿子富养姑娘吗？我会把陶真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的。”
林佳妮一把抱住了我，泣不成声，“嫂子……我以前太任性了，都是因为我在家里最小，又是个女儿，一家人都惯着我，结果惯得我很混蛋……嫂子，你一定要严格地管陶真，不能让她走我的老路……”
“嗯！”我抱着林佳妮，不知怎的，对她也说不出的心疼。
我和赵律师陪着林佳妮去自首了。
警察局的人一听说她自首，立马把局长叫来了。
他们把林佳妮带到一间屋子里，我坐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她出来。
我想见见林宇凡，警察说开庭之前不能见面了。
警察让我们回去，说这事还得进一步调查、审问。
我和赵律师从警察局出来，赵律师告诉我，这事儿不可能私了了，现在是肯定要走程序了。
因为现在这件事已经满城风雨了，那么多人在关注着，现在，我们必须得搜集有力的证据，这样在法庭上才会有力。
我和赵律师刚走出警察局的大门，立刻有一个女人冲过来，揪着我的头发，嘴里骂着我，对我又踢又打。
“你害了我的侄子，你这个狐狸精，你把我侄子还得那么惨，害得孩子都没命了……我跟你拼了！”女人喊着，近乎疯狂地打我。
赵律师过来拉开她，“你不要这样，这里就是警察局，有什么事你不能到警察局里去说？”
我已经看清楚了，打我的人不是别人是徐子音的姑姑。
肖雅慧这个时候从一旁过来了，她拦住赵律师，“你别参与这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最好别插手！”
“柳八点是我的当事人，如果你们再不住手，我只能按程序办事。”赵律师这样一说，果然把徐子音的姑姑给震住了。
她不再打我，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喊，“作孽啊，活生生的小性命啊——”
警察局的人很快听见了吵闹声，他们出来劝住了徐子音的姑姑。
她不再大吵大闹了，开始一个人坐在地上抽泣了。
“阿姨，我叫你一声阿姨，是希望你能理智的思考这个问题，究竟是别人害了你儿子，还是你儿子不走正路咎由自取，至于你孙子，那也是肖雅慧和徐子音出言不逊，我实在生气才随口说了一句，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说话就那么灵，所以你不能把你孙子的死赖在我身上。”
“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我侄子至于一步步走错，至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吗？”
我看着她，喘了一口粗气，“这件事不是你张嘴就可以定罪的，这件事法律自有裁定，放心，该我们负的责任，我们会负的！”
徐子音的母亲看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历数我和徐子音的种种，说什么我嫁到林家就是为了破坏徐子音，而林佳妮不害臊，怀了别人的孩子等等……
我担心她这些话会影响警察的判断，“阿姨，你别一张嘴就是别人的不是，别以为自己岁数大了就可以胡说八道，你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受人蛊惑在这里瞎说，事实就是事实，警察局会做出公正判处的。”
“当初雅慧怀孕，去你们家的医院检查，而雅慧快生的时候，你说她生下来的孩子会有毛病，如果你们不是事先隐瞒不告诉我们，雅慧至于生下有残疾的孩子吗，你知道那孩子做了多少次手术，受了多少罪，最后还是离开了人世，那是我们林家的孙子啊——现在，我侄子又半死不活……”徐子音的姑姑说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觉得我跟她是说不清了。
徐家的情况我清楚，徐子音是他们这一辈儿中唯一的一个男孩，所以他姑姑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不过他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别人。
肖雅慧在家里给她灌了个满耳朵，而今她把这一切罪过归结到我的身上。
我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于是我对赵律师说，“咱们走！”
我和赵律师上了车，我开着车子往外走。
从反光镜里，我看见肖雅慧迅速的拽着徐子音的姑姑也钻进了另一辆车子。
我在前面开着，看见她们飞快地开着车子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拿出手机，给肖雅慧打电话，“肖雅慧你不要这样疯狂的追我，有什么事你去起诉我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飙车很危险？”
“我儿子的命没了，柳八点，我恨死了你，我就是要与你同归于尽！”肖雅慧骂着我，瞬间又加大了油门，飞一般地向我的车子冲了过来！ 柳暗花明又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