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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本藩秘事已泄,朝廷业已动手!更加少主之侧,有齐泰、黄子澄等一批小人蛊惑人心,拆我皇室宗亲。前次,凤阳王平来信密报,朝廷捕捉周王之事,方才吾弟周王的使臣又来告急说,齐泰已派曹国公率兵西出,赚押周王全族至京受审,数日后,方准其带罪西去蒙化,另谋栖息之所;周王、齐王、湘王、代王、岷王等也已相继落马。”燕王激动地对众将说,“可惜中都凤阳王平将军得到此信太迟,未能救得周王等人!”
“我等前日所得中都凤阳密报,终未能大破朝廷此计?”邱福问道,“今日形势如何?大王将如何行动?”
“本藩外援已溃,形势危急,势已火延本藩了。我等不可坐以待擒!”燕王朱棣神情紧张地向诸位说道,“而且,据各路密报:以防御北方元朝余党为由,少主又令都督宋忠屯兵开平,还将本王府的一支卫兵也调给宋忠指挥,并遣耿献练兵山海关,徐凯练兵临清,以严防本王。此乃‘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兆!”
“我等应加速备战,决不为金殿少主所困。”张玉叫道,“我等首先应整顿好北平全部军马。”
“末将与燕王,一荣俱荣,一辱俱辱——”邱福叫道,“我等誓与燕王共生死!”
“共保燕王大业发扬光大——”众人齐声叫道,“我等誓与燕王共生死!”
“启禀殿下!”突然小校冲进跪报,“皇上已命工部侍郎张昊为北平布政使,都指挥谢贵和张信掌北平都司事。二位大人已临北平,收取兵权——”
“呵!下手好快!”燕王惊叫道。
“少主此着厉害!这一切布署皆为削弱燕王殿下而来!”谋士道衍出班说道,“北平本是殿下一统天下,如今却来了这布政使之辈……。这不正是要在我城中加入朝廷耳目,削我燕王之力么?”
“正是如此!”燕王说道。
“我等公开地扯开大旗反了吧——”朱能等将气急地叫道。
“不可!一切当待三位赴京祭祀的王子返回后方可行动!”邱福上来阻止道。
“世子和郡王们回来后,我辈一可探知京城情报,二可保王子们的安全。这十分重要!”道衍说道,接着又慢慢沉下脸道,“贫僧只怕王子们此番前去,凶多吉少——有不测之灾呀!”
“先生是说……”燕王思忖后,惊问道。
正说间,又有小校来禀:“京城探子来报,高炽世子和高煦、高燧等三位王子已被羁扣在京师!其中只有谭渊将军等少数随从得脱。”
众人正在惊愕之际,接着又有报子禀道:“我燕王府中亲将小校于谅和周铎,在城外均被锦衣卫赚送南京了。并且经烤打已吐我密事,今杀于京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王懊恼嗟叹,不知所措。
“如今之事奈何?若朝廷突发大军南来,如之奈何?”燕王问众将,人们一阵沉默。
“殿下不必忧愁!”谋士道衍说,“殿下如今只在一个‘装’字,即可!”
“这‘装’字是何意?”燕王急问。
“这‘装’字乃是大王韬晦之计!只是这一个‘装’字要难为殿下了!殿下要:一装重病,且奏报少主,乞请少主让世子们速回北平见上最后一面;二装大疯,让在北平的朝廷锦衣卫耳目报向京城,以麻痹少主,如此一来,量少主不致立即发兵。”道衍说道,“不过,而且这‘装’字必须成功。装一时我等就多一分胜算。千万慎密,否则,事与愿违矣!”
“如此甚好——”燕王笑逐颜开。
“请殿下附耳上来……”此时,道衍又欠身靠向燕王耳语道,“殿下尚需火速派一得力干练之人赴京,到燕王致亲相好的左都督徐增寿府上走一回,让他入宫劝告少帝放人。不可有误……”
燕王听后点头称是,众人齐声叫好。
于是,燕王立即写下一书,派朱能怀揣书笺,星夜赶往南京。
几天后,朱能带了几个小校,星夜赶到南京,并立即只身微服来到左都督府。宾主未能坐定,左都督徐增寿忙向来人问燕王的长短,朱能不及细答,就迅速拿出燕王亲书,告徐都督说,“燕世子被羁于京城,燕王十分痛苦,特令末将前来求徐大人助一臂之力,力劝少主速放三位王子返回北平。”
“唉,此事在下也已知晓,正在为此烦恼呢!”徐增寿慨然叹息。
“都督务必关心此事,并办好此事!燕王是个爱憎分明之士,也是血气方刚、说一不二的大丈夫。倘若恼了燕王,将血溅京门也!”朱能见徐增寿面露难色,急忙厉声说道,“都督与魏国公徐辉祖同为中山王徐达大人之后,而且徐辉祖还是燕王徐妃的长兄,也是燕世子的嫡舅,然而,在燕王眼里,却只有都督阁下而无魏国公也!请大人思之!”
“这一切在下早已知之!燕王对在下的信任,在下早已刻骨铭心,在下决无他念。只是在下唯恐不能办好此事,以愧对燕王也!”徐增寿踌蹰道。
“大人系中山王之后,身为左都督,威慑朝野,燕王及道衍军师看重于徐大人,望大人务必说通万岁,立马放人。万勿推脱——”朱能说,“况且,将来孰胜孰败尚未可知,大人未必不虑及狡免三窟之计?”
“在下虽为朝廷都督,实如燕王家将,对燕王之事,岂敢推脱?只是如何说服陛下,在下正苦思而未得其法!”徐增寿又道。
“燕王世子是为高皇帝祭祀而来的,就此捕之,于太祖面上无光。此一也。”朱能说道,“其二,燕王已经病在垂危,思儿心切。看在一脉骨肉份上,万岁也不能有悖情理!”
“多谢将军指示,在下知矣!在下必然极力说动万岁!”徐增寿赶紧答道。
“既然如此,还望大人寅夜入宫,事不宜迟呀。”朱能急速催促道,“末将权在贵府中静候佳音!”
“将军少等,在下去矣——”徐增寿说罢,转身吩咐家人备马,接着上马向皇宫方向去了。
在皇城后殿寝宫,看到于谅、周铎二位燕将的供词后,建文帝十分震怒,更坚定了扣压燕世子的决心,并且下令刑部,立斩于谅、周铎二位燕将。
“启禀陛下,左都督徐增寿有要事求见——”这时太监小林子进来跪道。
“他此时到来何干?”建文帝自语了一句后,向小林子说,“宣吧!”
那小太监出门不一会,引得左都督徐增寿进来了。见了万岁,徐增寿施过君臣之礼。
“爱卿寅夜来此,有何急报?”建文帝坐下后就问增寿。
“陛下——”徐增寿忧心如焚地说道,“惊闻陛下要羁扣燕王的三位王子?”
“爱卿的意思?”帝问。
“微臣以为,此事不妥!”徐增寿说,“世子是燕王的使臣,又是为高皇帝祭祀而来的,虽然,燕王对待陛下有不尊之处,然而,罪不至如此。看在太祖高皇帝的面上,陛下也不能羁押三位王子呀——”
“燕王之事非同小可,已是篡夺之罪。由前次刑部对于谅和周铎夜审情形观之,如今北燕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朝廷拘其子以作人质,理所应当。此乃于国事有益之举,有何不可?”帝反问道,又铮铮说道,“况且,朝中大臣们多有此意矣,朕岂能违众人之意而自生恻隐之心?”
“世子之事乃皇上家事,皇王一门血脉,陛下不可听信外人的挑拨而不顾一门骨肉!”徐增寿面红耳赤地说道。
“爱卿差矣,世子之事,事关国家社稷,非一门家事!”帝再说,“朕的本意在此,非因他人挑拨。”
“陛下本是仁义开明之君。在微臣看来,羁押燕世子之举,决非陛下本意!”徐增寿竭力争辩道,“况且,今悉燕王已重病垂危,急待见世子们最后一面,陛下原是况世仁义之君,岂能悖人之情理?”
“……爱卿且退下,此事待朕再三思之!”增寿此言,正中建文帝要害,帝闻罢沉思了一阵后向徐增寿说道,“增寿是来为燕王作说客而来的?”
“微臣此来,看似为了燕王,实是为陛下也!陛下万勿激起燕王,徒起血光之灾!”徐增寿转身一边出门一边说道。
“容朕再思——”建文帝欠身向徐增寿挥手说道。
浩月当空,夜色孤凉。左都督徐增寿走后,建文帝思绪万千,百感交结。
“如何对待燕世子?是留、是放?”建文帝自言自语,不能决断,于是让太监小林子引路穿过西宫,向后方御花园走去。
“贱妾向陛下请安,愿我主万岁——”建文帝来到侧宫假山旁边时,突然见到侧宫沈嫔领着一群侍女跪迎出来,匍匐在地。
“爱嫔免礼、平身!”帝挥手向沈嫔道,“夜已深沉,时晨不早,爱嫔都歇息去吧!”
“贱妾有一事,要当面奏请皇上——”沈嫔仍旧伏在地上向皇上说道。
“何事竟如此紧急?”帝说。
“乞求皇上应允贱妾上奏!”沈嫔说。
“何事?且说吧?”帝说。
“贱妾斗胆乞求陛下允许贱妾入室细奏!”沈嫔又说。
“好吧……”帝慢慢说着,并带沈嫔入了侧宫,进宫后即问沈嫔道,“说吧,有何急事?”
“适才听说陛下拘押了燕王三子?”沈嫔问。
“后嫔对此也……”帝诧异地说道。
“妾虽为女流,然而,也知人情事理,今闻燕王病危,急盼父子相见最后一面,我主本是万世国君,仁义明主,浩荡皇恩,岂能不与之方便?”入室后,沈嫔使出女人的浑身解数,拽着龙裳,矫揉造作地叫着,“况且,燕王亦皇家一脉——”
沈嫔如此纠缠了半个时辰,建文帝终未能说话。 与天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