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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回万杀之夜血火奔【二】

与天争锋 涅槃 5684 2021-04-0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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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清扫尸体和血污的车马川流不息,此时宫中太监宫女死者已逾半数!

  明成祖又走进建文帝内宫,命人从灰烬中掏出建文帝和马后的尸体,只见二尸焦头烂额,四肢残缺,难辨男女,惨不忍睹!

  “尔等将如何处之?”成祖问立在一旁的侍读王景道。

  “当以天子礼敛葬……”侍读王景不安地答道。

  “就依尔等!”成祖不悦地说,“来人,将他们葬了吧!”

  “苍天——”正在此时,殿外忽有一人满身缟素,奔到阙下,扑向帝尸,嚎啕大哭,声震殿宇。

  “何方奸佞,竟敢如此放肆?”成祖一见,勃然大怒道,“左右,还不将他拿下?”

  在侧的镇抚伍云赶忙将来人拿来,推到成祖面前。成祖一见,吃了一惊。

  “你不正是方孝儒么?朕正要捕捉于你,你却自投罗网来了,这不是前来送死?”成祖凝视许久后,才茫然说道。

  “国家破碎,我不死还有何可为?”孝儒反问道。

  “你愿意死吗?朕偏不让你死,如之奈何?”成祖对孝儒说。

  “民不怕死,你将如之奈何?”孝儒反问道。

  “朕且不与你细说。”成祖说着,遂向左右命道,“先将方孝儒收监,待日后审理!”

  众人应声带走了孝儒,临走时,孝儒还回头怒视了一眼成祖。

  过了几天。成祖又召众臣议事。

  “尔等谁能说服孝儒?朕可惜他满腹才华,不忍加害于他也——”成祖转身问左右。

  “方孝儒其人性情固执,我等恐无人可以说服他!”编修杨荣迎上来,低头向成祖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编修杨爱卿请说明白!”成祖说。

  “依微臣之见,当唤其得意门生廖镛、廖铭说之!”编修杨荣回答。

  “唤廖镛、廖铭上殿!”成祖令道。

  阶下大太监魏宁等人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就引廖镛、廖铭进宫。成祖向他们陈述了厉害,又向他们嘱咐了一阵后,二人才诺诺而去。

  孝儒与其得意门徒廖镛、廖铭相见时,大哭了一场,之后,孝儒忙向二人打听近日外面的情况,听罢师生又是一阵痛哭。

  “先生恕罪,学生此来无别,乃是遵从皇上的旨意,来向先生劝降的!”最后,廖镛、廖铭不安地对孝儒家说。

  “哪个皇上?建文帝不是已经晏驾了?怎么又来了个皇帝?”孝儒明知故问。

  “就是燕王,他令我等前来——”二人嗫嚅道。

  “小子事我多年,难道还不懂大义么?”孝儒感慨道,“我多年的心血,竟教出了尔辈不义之徒!”

  “学生谨承圣命,别无选择!”廖镛、廖铭说。

  “朱棣有何德能,敢以帝王圣贤自居?尔辈为虎张目,我岂能有此等学生?”孝儒大怒道,“尔辈且先回告朱棣,孝儒不事二主!如何发落,概由其自便——”

  “先生之言,学生本无不从之理。只是目下先朝大势已去,燕王虽非长嫡血脉,然而总算太祖高皇帝之后,且如今已势压环宇,国中谁可与敌?我等屈在燕王之下,也不辱大明太祖之旨,先圣夫子之道。先生之才,倘若就因此逆燕而遭夭折,国失栋梁,国人嗟叹,岂不可惜?”廖铭小声劝说。

  “竖子好不晓理!大统自古常有长嫡之分,国家伦理纲常,岂能无序?”孝儒破口大骂二生,“以至燕贼淫威,至圣先师乃教我‘威武不能屈’也!尔辈空读诗书,不明事理,不怕为天下读书人笑?”

  “先生所言是矣!然而先生尚不明燕王暴残性格。学生一介书生,蚁蝼微命本无可惜,倘若祸及全族,如之奈何?”廖镛、廖铭伏地泣道,“学生七尺男儿,生不能报父母劬劳,却祸及举族邻邦,又何以为孝?”

  “人各有志。叹为师不能说服尔等。惜哉,痛哉!尔等岂能反说于我?”孝儒向廖镛、廖铭挥挥手说,“吾意已决!愚师披肝沥胆,将以我血荐轩辕——”

  “先生!身在矮檐下,不如权且以屈求伸!”廖镛、廖铭跪地肯求说,“先生知否,先生一念,何止一人血溅国门?此将招来万骷头落,血满江河啊——燕王素有株连九族之心!”

  “尔辈去吧!纵有不测,悉为燕贼之罪,孝儒无力回天!”孝儒大叫道。

  廖镛、廖铭满眼泪水,狼狈而回,并且将实情奏告于成祖,成祖听罢,叹了一口气,遂倒在宝座之上。二人不安地唯唯诺诺退出。

  次日,成祖与众臣聚集在奉天殿,正在商议,起草即位诏书布告天下等建国大事。

  “这诏书虽是陛下亲发,然而这写诏书之事也非同小可,此即位诏书乃皇家体面!”正议论间,大将军邱福进言道,“当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写之!”

  “往日少主的诏书由何人代笔?”成祖问,“何人可当此重任?”

  “建文时,均由侍讲方孝儒起草诏书!”众多老臣跪地答道,“方先生乃江南大儒!”

  “前代罪臣岂能当此任?”站在后侧的大太监魏宁赶紧插咀说道。

  “众卿之意呢?”成祖问道,并同时用眼瞟了魏宁一下。魏宁忐忑不安。

  “臣等的意思,还是让孝儒起草为好。因为此即位诏书可号召国中亿万官民呢!”众廷臣齐声答道,“以微臣们看来,孝儒的声名,足可号召天下!”

  “朕就依众卿之意!”成祖说着,并转头向左右叫道,“带方孝儒——”

  不一会,方孝儒被从狱中带到殿前。见到成祖,孝儒立而不跪。

  “大胆罪臣,见天子而为何不跪?”太监魏宁骂着,且冲上前来,用手按了孝儒肩膀一下。孝儒趄趔了一下,又挺立在殿上,并怒视着成祖和魏宁等人。

  “魏宁不可放肆!朕今日是请方先生写诏的,以往过失,暂不追究。”成祖急忙向魏宁厉声喝道。

  “我为陛下……”魏宁慌忙缩回,胆战心惊地说。

  “为朕何来?尔辈本也是前代走卒,何必耀武扬威至此?”成祖向魏宁大怒道,并抽出长剑刺向魏宁咽喉,顿时魏宁血溅大殿,倒地而亡。尸体遂被侍从拖出去了。

  “写何诏书?我只知有建文皇帝诏书,今上已亡,还有何诏?”孝儒并未能被成祖杀人的行为所打动,只是看了一下成祖后说道,说罢,立刻又跪向内殿大声哭号起来,头碰玉阶,悲痛不已,“陛下,微臣恨无迥天之力——”

  “先生不要过份自责!朕本无他意,本欲效法当年的周公辅助成王呢!”成祖一边说,一边走下金阶笑对孝儒道。

  “哈哈——篡位之徒,还想掩人耳目?”孝儒抬起头怒吼着,并走到成祖身旁问,“今日成王何在?怎么只剩下了‘周公’了?”

  “无奈他已经自焚而亡了!”成祖轻声地说。

  “成王既死,何不立成王之子?”孝儒反驳道。

  “国赖长君,成王之子尚幼!”成祖按耐着愤怒,仍轻声地说。

  “王子既幼,何不立成王之弟?”孝儒又驳斥道。

  成祖一时无语以对。

  “……此乃朕的家事,先生不必多问!”良久之后,成祖才勉强答道。

  “那么,为何……”孝儒还想争辨。

  忽见成祖摆了摆手,强装笑脸地走向孝儒,以手扶其肩,“先生德才兼备,此诏当由先生起草!”

  “孝儒岂可——”孝儒仍在推辞。

  “左右且拿笔来!供方先生使用。”成祖突然令左右道,并对孝儒说,“先生一代儒宗,今日的即位诏书,非君,谁能起草?朕烦请先生起草,请先生,勿再三推辞——”

  忽见成祖摆了摆手,强装笑脸地走向孝儒,以手扶其肩,“今日不必空言他事!先生德才兼备,此诏当由先生起草!”

  “孝儒岂可——”孝儒仍在推辞。

  “左右且拿笔来!供方先生使用。”成祖突然令左右道,并对孝儒说,“先生一代儒宗,今日的即位诏书,非君,谁能起草?朕烦请先生起草,请先生,勿再三推辞——”

  “孝儒乃大明重臣,皇帝既亡,孝儒岂可独生?恕我不能事从二主!要杀便杀,此诏我决不可起草!”突然,孝儒跳起来,抓笔墨掷向成祖胸前,大哭大骂道。

  “腐儒真不惧死?”成祖也怒吼起来道。

  “君子重义而轻生!”孝儒怒道。

  “……尔梦想做管仲、乐毅?然而尔的贤主何在?”成祖想了一会后讥讽道。

  “孝儒无能,无力回天,然而孝儒虽不能为管乐,可做比干,终有比干的一颗赤胆忠心——”孝儒激昂答道,“大丈夫不能成功,总可杀身成仁——”

  “……即使尔本人不畏死,难道就不怕诛灭九族吗?”成祖情绪突然暴发,怒发冲冠。

  “君子‘忠义’大于天,为了大忠大义,虽灭十族,有何惧哉?”孝儒也大叫道。 与天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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