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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来看家。
这是何等残酷的话语。
反正老赵虽然乖乖坐下,但是背影一下子变得很萧索。
就像是孤零零地坐在地上、望着紧闭的大门的那啥啥一样。
眼神很是忧郁。
反正看起来相当之寂寞。
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孙朗,一副我要出去玩的模样。
孙朗叹了口气:“听话。”
赵云龙低下了头:“哦。”
孙朗无奈地伸出手来,揉了揉赵大将军的脑袋。
于是老赵就立刻眯起眼睛,享受般地仰起头来,蹭了蹭孙朗的手。
赵小姐一副万分羡慕的模样,低声道:“我要习武我要习武我要习武……”
张银落眼中有点不爽,哼了一声:“你就算练一百年都没用。”
而全程围观的库瑞尔则是抽了口冷气,低声道:“……她是狗吗?”
老胡则是见怪不怪:“是啊,就是狗。”
库瑞尔讶然,她懂一点汉学:“在你们的文化里,狗不是经常出现在骂人的话中吗?这不是什么褒义的好话吧。”
“谁说的。”胡守信见孙朗在哄赵云龙,于是解释道,“虽然大多数是这样,但有很多例外,譬如孙朗当年名冠六军,麾下人才济济,有资格自称是他门下走狗的,也只有四个,其他人想做还做不成呢。”
库瑞尔震惊道:“这种级别的还有三个!?”
老胡想象了一下其他三狗在孙朗的抚摸下眯眼享受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肯定不会这样,赵云龙是特例。除她之外,还有一只猎狗,一条疯狗,一头恶犬,都是些难缠的人物,尤其是疯狗和恶犬,只有孙朗才能拿捏住,毕竟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孙朗这边已经安抚得差不多了,看着老赵脸上浮起红云,再摸估计她就要躺在地上四爪朝天露出肚皮了。
于是他指了指库瑞尔:“该你了。”
库瑞尔正望着赵云龙的模样出神,闻言惊道:“我也要摸!?”
正一脸事后余韵、靠着椅面流哈喇子的老赵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直起身来,瞪着库瑞尔:“做梦,把你给美的!”
张银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库瑞尔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张银落,又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一眼老赵,随后站起身来:“下令吧。”
孙朗说道:“你去北面接应一下离火送来的那批货,陆州牧和老胡都给你手令了吧,将他们安顿好,我有大用。”
库瑞尔沉思片刻,领会了孙朗的意思:“你是想……”
孙朗说道:“没错,大好机会,得先给他们立个规矩。”
毛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于是最后又看了一眼老赵,库瑞尔推门而去,呼唤死亡信使升空。
——看来她意识到了角色定位重合的问题。
——哎,女人就喜欢想太多,孙朗是那种会关注别人心灵的深刻的人吗?他明明是只会看表面的肤浅的男人啊,这种独一无二的金发巨-乳色-气高达驾驶员的设定,简直是男人的浪漫。
孙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赵小姐,一会儿我写张清单,你派人去一趟绣春堂,将这些东西运过来。”
话音刚落,银落已经猜到了这家伙的用意,无奈地捂脸叹息:“又来了。”
孙朗傲然道:“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与她两年没见,当然要将我这两年的进步用最真挚的热情展现给她了!”
张银落神色古怪道:“……你确定这不会导致战争吗?”
孙朗摊手道:“怎么会,又不是真的屎。”
银落大声道:“重点不是这个吧!”
孙朗挖鼻孔道:“那是什么啊?”
银落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算了,无所谓了,随便你了。”
鲁大师初来乍到,不知道明州已经出现了一种新的文化,闻言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真的屎?”
银落叹息了一声,附在鲁大师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鲁大师面色陡变。
她无疑想起了当日在三味书屋时的遭遇——猴群之怒,生化翔雨风暴,大大小小十数品种千百只猴子布下了这个时代第一支成建制的生化打击部队,那铺天盖地的弹幕攻击成为了令她终身难忘的可怕场面。
显然,鲁阿姨节操尚在,无法领悟这种美学,对孙朗的行径表示无法接受:“这……这不太好吧!”
孙朗挖着鼻孔:“什么不太好啊?对敌人就是应该不择手段!”
鲁大师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对敌人确实不需要手下留情,但……但你这样未免也太……儿戏了吧。你去设置陷阱也好,伏击小股部队也罢,甚至潜入营盘不断暗杀军官酿造恐怖,这些手段都可以用,但……”
她哭笑不得道:“我读兵书,看过半夜偷营的,看过半夜火攻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那……那种……”
孙朗竖起了大拇指,温和道:“这简单,我写一本兵书,就有了。”
鲁阿姨怆然道:“……后人是要读史的,你就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她似乎也料错了形势,想要从周围寻找盟友和支持者:“你们觉得这样没问题吗?虽然是敌人,但也……”
孙朗环顾左右:“谁觉得不妥当啊?”
鲁阿姨的目光看向赵云龙,然后她就立刻放弃了。
因为老赵此刻正一脸兴奋、遗憾和期待,这副表情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她显然已经习惯于跟着孙朗搞事了。
赵飞凰则是出言道,她与帝姬同样有些恩怨:“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女人做的事情更加过分啊,不用真的屎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老胡迎着鲁淑仁求助的目光,无所谓道:“这是打仗,怎么能在乎这个,我们当年守城的时候,全城的茅厕都被掏空了熬金汁,几个月下来,下在金汁里的猛毒配方就多了几十种,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事儿算什么。”
陆大人是八面玲珑的社会人,附和道:“老夫不是武将出身,不懂这战阵之道,但既然大元帅和胡将军都说好,那就一定是好的。”
望着这群家伙,鲁阿姨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群人已经没救了。
“看来民主的表决已经有了成果。”孙朗高兴道,“对了,鲁阿姨,还有你的任务,一会儿我让徐管家去找你,你开几张药方,让她去配药。”
鲁淑仁没好气道:“什么药?”
孙朗扳着手指道:“吃了就会拉爆的强力泻药,吃了以后当时没事但几个时辰之后会拉爆的延时泻药,吃了之后虽然没事但只要闻到某种气味就会拉爆的可控泻药,还有女孩子吃一点点就会情难自禁的媚药……”
“……药石之道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啊!还有最后一个是什么啊!”
孙朗赧然:“一点小小的个人需求,放心,不是用来艹帝姬的。”
鲁淑仁和张银落齐齐跳起身来,怒吼道:“你要干什么啊!”
然后两人一脸懵逼地互相对视,心里都说关这家伙什么事儿。
然后这两个愚蠢的女人就给对方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哦,她是大夫,确实是很有节操的。
——哦,听说孙朗挺中意她的,看来正义感也挺强。
孙朗心说不妙,摆手道:“那最后一个先不用配了,总之鲁大师拜托了!具体需要的药物我会写给你的,一定要尽力发挥啊!想想看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就不想狠狠地报复回去吗!她麾下人才济济,毒药是没有用的,但泻药是可以的!或者说其他的什么药……想想看!”
然后他就像撵小鸡一样将众人往外面赶:“好了好了好了,既然任务已经分配完成,那就赶紧去干活,赶紧去干活!银落说你呢,还不快回家报信!老赵你陪银落走一趟,省得她爷爷心慌。”
他暗中向老赵使了个眼色,其意为“将她送回家,再带回来,保护好她的安全,顺便在她爷爷面前亮个相,让那老头知道我们很稳,别想太多,也别有别的想法,省得到时候弄得两边尴尬,顺便不要提任何关于林黛玉和薛宝钗的事情,她问你你也别说,一定要应付过去”。
老赵微微颔首,表示她已经全明白了。
陆守炎是聪明人,低声请示了孙朗几个问题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赵小姐先是出门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几句,很快徐青鸾就匆匆赶来,礼貌地去请鲁大师给开药方,鲁阿姨看了孙朗一眼,无奈离去。
于是房中只剩下了孙朗、赵小姐与胡守信。
赵小姐回过身来,也不避讳老胡,径直问道:“孙郎,张建元那边,不用派人盯着吗?”
孙朗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当然要盯,我知道资本家的尿性,也不会对人类有过多的苛求,我不会让他直接跟着我去怼帝姬,这是对他的爱护,但他至少要有最基本的诚信和契约精神……知道了吗?”
赵小姐笑了笑:“知道啦,交给我好了。”
在孙朗的计划中,靖安侯府注定要成为绣春堂的竞争对手,制衡着张建元,提醒着张建元,关注着张建元。
在赵小姐离开之后,孙朗无声一笑。
自从两年前开始,他就很难相信一个人了。
他回过神来,看向老胡:“……你怎么不走?”
老胡摸着下巴,盯着孙朗,沉吟道:“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帝姬的倚仗是什么?她凭什么觉得你不会杀他,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她带来了很多高手吗?不,她应该知道这没用,啊……咦!?”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极端丑陋的表情。
是的,太脏了。
意外的表情,惊讶的表情,准备看好戏的表情,你丫也有今天的表情,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表情,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表情。
简直是太脏了。
孙朗二话不说,气运丹田:“啊!”
胡守信大惊,伸手去捂孙朗的嘴巴,气急败坏道:“你还敢这么嚣张!你也死到临头了!信不信我……”
孙朗恶狠狠道:“我他妈能跑啊!你他妈怎么跑!?老子跑到哪里,就要让你的事迹飘到哪里!就从这靖安侯府开始吧!啊!我的夫人!”
“住手住手住手!”老胡又悲哀地发现,轰轰烈烈的反抗运动再一次遭到了某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的镇压,他低声道,“我不说总行了吧!我不说!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孙朗开始提出不平等条约:“你要帮我在银落她们面前打掩护!”
老胡点头如捣蒜:“行行行,行行行!”
孙朗又说道:“我跑路之后,她们俩进了明州,要是跟靖安侯府这边发生冲突,你要记得拉架,还要记得说我的好话,知道吗!?”
老胡悲哀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你放心。”
孙朗得寸进尺道:“要是事情败露,我被逮了个正着,你要替我拦住她们,给我的转进创造时机……”
老胡忍无可忍,咆哮道:“你杀了我吧!”
“……好吧我承认这一条确实比较苛刻。”孙朗从善如流,“行了不用你做这事了,我去找白雪道长开个光,好了老胡你忙你的去吧,哎,说到底,还是当年的老兄弟讲义气,够仗义!”
“……滚!”
孙朗哈哈笑着窜出门去。
老胡生了半天闷气,又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孙朗算计的死死的,此时两方虽然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但无疑孙朗这边的更加致命。
“我当时真特么是吃饱了撑的……”
代理明州大将军的胡守信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不过……
“还真来了啊……”他低声道,“林黛玉,薛宝钗,荣国府,宁国府……你们恐怕是孙朗与过去最后的联系了,我、赵云龙、鲁淑仁还有其他的袍泽,都是与孙朗在六年间建起的情谊,无论他姓名是什么,都会站在他的身边,只有你们,你们铭记的,究竟是他,还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亡魂……”
“希望你们早点搞清楚这件事情,否则……”
他抬起头来,幽幽道:“否则,我们不动手,也迟早有人会动手的……毕竟所谓的疯狗,可是逮着谁都咬的,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我的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