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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兵。
帝兵是后土的国本。
国之重器,擎天之柱,是帝国国家尊严与国防安全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战略武器。
大到劈波斩浪、横行四海的重装战舰“水龙吟”,小到细如牛毛、杀人无形的阴毒暗器“寿南山”,这些神秘玄奇、蕴自然之奥妙的神兵利器拥有变幻莫测的强劲威力,将力量本就远超凡人极限的武者的战斗力放大了数倍。
所以,战争的格局被永久地改变了。
无论是精巧的军阵还是完美的指挥,无论是坚固的铠甲还是新式的武器,无论战争艺术如何进步,一旦配备各式远近程帝兵的武者集中投入战场,总能在短时间内摧枯拉朽地打崩大部分军队的组织度,而后普通军队尾随而上,全面扩大战果,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这作战办法简单粗暴却近乎无解,甚至连普通的域外天魔军队都对这三板斧束手无策,更别说其他凡人的部队。
而利用帝兵武者集群进行侦查、断粮、袭营、斩首等作战手段更是无往不利,有时竟然还会取得比正面战场更为丰厚的战果,一群拿着神兵利器、不仅身经百战而且跑得极快的超人,简直是所有军队的噩梦。
因为战争打的是后勤,打的是士气。
帝兵立世几百年,皇权稳固,四海升平,一切的军事建设与兵法理论都围绕着帝兵而展开,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好用。
叛贼的血,敌国的血,乃至天魔的血,所有的胜利都在证明这条路的正确,证明武者恒强,证明帝国至高无上,所以国家武风盛行,帝国雄冠环球,男儿当习武,荣登天子堂,毫无疑问,帝兵是后土的立国之本。
拥有一柄帝兵,是每一个有志于武道的少年郎所怀有的终极梦想,也是每一名武者所渴望的最大的荣耀与认同,在几百年的时光中,它已经与这个国家的武道文化密不可分,是国家的象征,是力量的体现。
就像是离火的火器,锐金的机械,青木的兽化,玄水的异能。
持有帝兵的后土武者,是已然被各国神化的可怕力量。
但现在……现在……
贾诩口干舌燥。
即使是他这样的智者,早已经在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中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与心性,可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已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帝兵是后土力量的象征,是国家强盛的根本,是一切稳定的先决。
凭借着帝兵,帝国维系着朝廷的强权,震慑着不服王化的蛮夷,拉拢天下武者,击退域外天魔,有了帝兵,朝廷不必担心侠以武犯禁,可以大力支持和鼓励民间习武,有了帝兵,朝廷可以稳稳压制住其余四大国挑战现有国际秩序的狼子野心,捍卫着江山永固,可一旦帝兵的生产出了问题……
这严重的后果,足以令贾诩这样的智者都骇然失色。
成也帝兵,败也帝兵。
他艰难道:“这……这太荒谬了……”
“没什么荒谬的。”那人冷笑道,“你也是聪明人,你想想,我朝一向眼高于顶、鄙夷蛮夷,连离火青木诸国,也并不十分放在眼里,就连天元大战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向四国求援,可为什么打赢了大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酣畅大胜、奠定了此世最强之国的名声之后,反而却决议开边?”
贾诩默然不语,他的神色越发阴沉。
“你再想想,本朝刚刚打完天元大战,刀枪未入库,马不归南山,诸大将正值盛年,六军之志尚在,军力强横,武备井然,为什么孙朗一出,偌大帝国噤声束手?难道我朝君臣觉得孙朗一个人就能将他们通通砍死吗?”
“不,不是的。”
“他们是在害怕,是在忌惮,但不是在忌惮孙朗这个人。”
那人沉声道:“因为孙朗疯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他是帝国的前元帅,功勋彪炳,才华横溢,兼之武功高强,帝国普通的武者去了西方,都能得到王侯的优待和礼遇,何况是这种流亡的前任最高军事长官。”
“离火锐金青木玄水,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没有理由拒绝孙朗。”
“他熟知后土军制,甚至知道每一支精兵的情况与军备,知晓每一个知名将官的性格与弱点,他本身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军事家,又是天下无双的武学大宗师,这样的人投了蛮夷,后果之严重,几乎不可想象。”
“而且,他还做了那样的事情。”
“帝兵……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是故意而为的,他知道帝国的弱点在哪里,这是对帝国最深刻最凶狠的报复,他成功了,他给这个国家埋下了动荡的种子,这可是亡国灭种的危机啊!”
那人说到这里,已然是声色俱厉,眼中尽是杀机与愤怒。
“如果他将这个秘密告知了其他几个国家,那帝国如何抵挡群狼的环伺?”
“彼蛮夷也,贪婪无耻,凶狠狡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你也知道,如今后土身为此世第一强国,威严之盛,凌压环球,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什么德行,也不是因为什么正统,而是因为我们的拳头够大,就如上古先贤那样,征蛮夷而击之,杀其祭祀,毁其宗庙,灭其文字,然后再用我们的礼和义来教化他们,这世道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可如今,我们强盛的国家,已经有了最大的内患。”
“轮到我们来保护他了。”
“宁国公。”
“你是这个国家的勋贵,你祖上以鲜血捍卫社稷,国家回报你们这些贾氏后人以锦衣玉食和无尽的荣誉,这是光荣,也是责任,所以战争开始,勋贵们要首先踏上战场,所以现在……你也该做出选择。”
那人望着贾诩,平静道:“后土需要你的忠诚。”
贾诩木然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有一丝涩然。
“想要说服我,光凭忠义的口号可不行。”他淡淡道,“贾家死了这么多人,已经对帝国尽了最大的忠诚,如今,是家在国先。”
那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是表面上的,他心中真实所想又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当然,当然,但有时候,大义和大是大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没用,是吧?”他说道,“只要你同意,那么什么都可以谈。”
贾诩冷冷道:“什么都可以谈?那我们谈谈皇帝再一次的鸟尽弓藏,谈谈事情败露后孙朗的疯狂报复吧,谈一谈风雨飘摇的贾家到底能得到什么吧。”
“不不不,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以为我是劝你再捅孙朗一刀?”
说客摇着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不是,你我是聪明人,我不会拿这种可笑的事情来侮辱你,如今孙朗就是一头暂时安静下来的野兽,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愿意看到他发疯失控。”
贾诩看了他一眼:“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人微笑道,“在这个游戏中,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目的……而孙朗却永远都猜不到,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说道:“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孙朗带着穆春去了金陵府衙,他肯定是打算将这消息宣扬出去,先将贾雨村架在火上烤烤,然后让忠顺王听到风声,他已经猜到这刺客的行刺是忠顺王私下的行动,所以要借这个机会,离间一下我这个谋士与忠顺王这个主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能让忠顺王因心慌意乱而再次出昏招,就是更大的意外之喜了。”
“所以,我们应该这样做……”
金陵府中。
“这下子就好看了。”贾似道笑道,“我猜,无论是帝姬还是忠顺王,都想不到兄长你竟然将黑锅扣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如今史家兄弟和王七将这事听了个饱,回头转告给王史两家,必然又生波澜……”
孙朗笑了笑:“那女人的仇恨拉得挺高,她的兄弟们都不太待见她,那个忠顺王一旦听闻此事,肯定会火急火燎地暴跳如雷……当时他们都以为我是那女人的姘头来着,所以也一直敌视我。”
贾似道神色有些微妙:“所以忠顺王相信此事的可能性极大?”
孙朗笑道:“当然,那小王爷看起来也不甚精明,何况涉及到这种夺储大事,他肯定会自行脑补的,比如说他亲爱的姐姐竟然跟那个大逆叛贼勾搭成奸……他肯定会向他亲爱的爸比告状的——爸,爸,姐姐在跟外面的小流氓玩,他们一定亲嘴了!他们一定开房了!他们还想偷你的钱!”
贾似道表情复杂地啧了啧嘴。
涉及到帝姬,他可不敢多说什么。
他有点挂念刚刚受伤的父亲,问道:“那这边还有什么事儿?我想再回去看看父亲……”
“急什么。”孙朗看了一眼天空,表情无喜无悲,淡淡道,“再等等。” 我的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