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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让我来把你套路套路掉

我的大宝剑 佚名 10678 2021-04-0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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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后土帝国的政治还是比较清明的。

  没有那种德不配位的现象出现。

  大家都是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官。

  譬如,孙朗做到了副统帅的位置,而王武安只能当个军区司令。

  因为二者的姿势水平有着高下之别,这具体反映在两人的反应速度和跑步速度上——王大将军意识到孙朗回来之后马上就跑,但依然还是被孙朗堵了个正着,他显然还是太简单。

  先说这王大将军在堂中正坐,隐约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细细嗡鸣,跃上房顶一瞧,没看到什么异样,却发现魏忠贤这老太监匆匆向砥剑园方向赶去,于是心中就有了数——多半是那高深莫测的贾元帅回来了。

  这王武安是个中立派,比戚冠岩还会韬光养晦,戚戚他好歹之前是抱帝姬大腿的,王武安却是谁也不睬,一门心思地给帝国牧守秦州,对各位皇子投过来的橄榄枝都视若无睹。

  是那种“不管皇帝谁来做我只拥护坐在皇位上的人”的臣子。

  这样一个聪明人,是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的,更不会站什么队,他这次被孙朗拉来站台都很是迫不得已,心底实在不想跟这位心思难明的元帅大人扯上关系,所以对方回来之后,他连照面都不肯打一个,回房拿了兵器与兵书,招呼了一声亲兵就要走路。

  可还是失败了。

  白家堡占地很大,而魏忠贤做事周道细谨、滴水不漏,给尊贵的王大将军安排了最尊贵的院子,尊贵么,当然是要靠近中央了,换句话说,离大门很远,王大将军紧赶慢赶,在胜利逃亡的前一刻还是被堵住了。

  他刚跨出一道垂花门,心中就本能一悸,旁边恶风凶猛,人未来,声先至,杠铃般的枭笑声传了过来:“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王武安勉强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他略微悲哀地发现,自己几十年的养气功夫在这位元帅大人面前有了破功的迹象……想打人,很想打人。

  孙朗三步并作两步闪了过来,一把拉住了王大将军的右臂,一脸惊喜道:“王兄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会小弟一声!走走走,里面请!里面请!”

  ——请你妈啊你这臭不要脸的!老子要走啊走啊!

  王大将军对孙朗的算盘一清二楚,差点骂娘出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愤怒的情绪……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想激怒我,我不能让他如愿,不能按照他的计谋走,我得冷静,冷静……

  王武安平静了一下心情,随即冷笑道:“元帅说这话就太没意思了,我们之前约定的好好的,如今您已经回来了,就请放末将离开,秦州军务繁忙,兵者国家大事,王某该回去处理积压的事务了。”

  孙朗笑眯眯道:“老王啊……哦,不对,这么叫有点不好,那个,王二麻子啊,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什么叫军务繁忙啊?来兄弟我这里,怎么站站脚就要走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王武安不去回应他的胡搅蛮缠,只是说:“元帅,实在是公务繁忙……”

  “胡说八道。”孙朗自来熟地搂住了王武安的肩膀,来了个哥俩好,“借口!你这是借口!你可别唬俺,俺虽然是乡下来的,没当过这么大的官儿,但俺也是见过世面的!秦州难道一天都离不了你王武安吗?俺不信!”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你别看我这样!我认识赵云龙!赵云龙你听说过吧!宋州大将军!级别跟你一样!但她却不像你这样,整天假惺惺的,虚伪,说什么忙里忙外的——她都在明州待了多久了?也没看她有多忙!”

  ——他妈的,我跟赵云龙那狗头能一样吗!?你一句话,她连宋州大将军都可以不做,玩忽职守算什么?

  王武安心里烦的不行。

  他是真心不想跟孙朗扯上什么关系。

  想他王武安,少年时承袭父亲职位,杀入天元战场,一路南征北战,积累功勋,建立功业,承蒙皇帝赏识、祖宗庇佑,做到秦州大将军之位,可以说是人生圆满了,而朝廷也没有亏待他分毫——所以,为什么要跟着一个与陛下有仇的家伙与朝廷对着干?

  他连皇储之争的站队都不肯,怎么会跑去造反?他又卜似煞笔。

  眼见孙朗不肯放他走,他也有些急眼了,干脆将事情挑开说了:“元帅,人各有志,你强留我作甚?言而无信,太过失礼了吧?”

  孙朗笑道:“一刻都不肯停留,我有这么可怕吗?”

  王武安愣了一下。

  孙朗顺势放开了他,后退了一步,摊手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敢吗?按照你王武安的风度,不是应该在任何时候都克己复礼吗?约定确实是约定,但你发现我回来之后,不应该是静待我上门,然后交接一下事项,说明一下情况,再告辞离去吗?”

  他指了指王大将军:“而你这算什么?望风而逃,不告而辞,要说失礼,还是你比较失礼吧?反倒来说我呢。”

  王武安没料到孙朗居然倒打一耙,但确实是无话可说,他脸上有些发烧,心中却微微一动,径直拜道:“元帅见教的是……末将失礼。末将依照约定,在元帅外出之时镇守白家堡,期间整顿修缮,加强巡视安抚人心,并无意外发生,既然元帅回来,即行交接,秦州公务繁忙,恕末将不留了。”

  他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末将之前确实失礼,请您见谅。”

  ——既然说我失礼,说我应该这样,那我就照着你的说法重新做一次,道歉之后正大光明地向你告辞,然后你就没话说了吧?

  可惜,他完全低估了元帅大人的套路和骚度。

  孙朗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太没诚意了,你言行失礼,又对上司无状,按照咱们军中的规矩,这种情况至少得罚酒三缸吧?

  王武安心中一怒——妈的,我就知道。

  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孙朗摆了摆手:“开玩笑的,既然约定完成,你想走随时都能走,只是我还是有些好奇……”

  本来呢,在听到“你想走随时都能走”的时候,王武安就应该直截了当地告辞离去,对后面的话一个字儿都不听的。

  但王大将军还是高估了孙朗的下限,这不怪他,当年王武安就对孙朗敬而远之,没有与这位微妙的元帅过多相处交流,不太明白他老人家的尿性。

  他见孙朗这么容易就松了口,诧异之余,就感觉有些愧疚——自己之前确实是枉做小人来着,因为心中的成见与戒备,就对他敬而远之……

  这个念头一生出,又听到元帅说“我有些好奇”什么的,他就不好意思马上就走了——这显得太不给对方面子了,还是姑且听一听吧。

  ……怎么说呢,这个决定虽然不怎么明智,但绝对不蠢。

  因为王武安将军永远都想不到,如果他选择立刻告辞离去而不是听一听的话,确实会被孙朗以“你他妈就不能听一听吗我都说放你走了你还这么不给面子真他妈的欠揍”之类的理由爆锤一顿,然后落入另一种套路的算计之中,最终还是会被他捆上自己的战车。

  相比较而言,至少眼下的套路,更加温和一些……

  王大将军并不知道眼前的孙朗已经做好了“计划A”和“计划B”两手准备,他怀着一点淡淡的愧疚,主动发问:“好奇?”

  孙朗叹息了一声,他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夜幕,眼神有些忧郁:“是啊,好奇,我实在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你这么防备我。”

  他低下头来,望着大将军,笑了笑:“不是现在,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吧。”

  王武安愣了一下,苦笑道:“末将惭愧。”

  孙朗摇了摇头,向着白家堡内部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回头招手道:“夜里风大,不是个讲话的地方,进来说吧。”

  说完之后,他就回身继续前行,没有停下,没有回头,甚至不在意王武安是不是会跟过来,他似乎早已习惯孤身一人,背影在夜风中如此寂寥。

  王大将军在原地站了片刻,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跟上去了。

  反正他说过我想走就走的,总不会食言吧?

  ……也不差那么一会儿。

  可怜的王大将军,他只是看到了元帅大人在夜风之中的寂寥背影,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此时此刻,背对着他孤独前行的元帅大人在听到背后接近的脚步声后,又露出了扭曲的、写满了“计划通”的城之内颜艺。

  两人来到了一座偏厅,不大的屋子,已经点好了灯,香炉中燃了上好的龙涎,桌子上摆了各色精致小菜,魏忠贤侍立在一旁。

  主仆两人的目光微不可查地交错了一瞬。

  桌上的碗筷有两副。

  早有预谋。

  孙朗与王武安落座,魏忠贤笑道:“两位慢聊,杂家就先出去了。”

  老太监带门出去,孙朗笑道:“以前吃饭,都是跟老魏一起吃的,一开始他不肯,说什么尊卑有别,我却没什么感觉,一个人的身份和价值在于他的内在,在于他做了什么,而不是他跟谁一起吃饭。”

  他径直给自己夹菜添饭,边吃边说,浑然没有一点餐桌的礼仪和规矩,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就算在饭桌上再不顾体统,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小瞧它,毕竟这个人掀翻整个国家的难度并不比掀翻眼前的饭桌大多少。

  王武安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是陪着用了些,客套道:“元帅礼贤下士、不拘小节的传闻,末将也多有耳闻,大家都很佩服。”

  孙朗淡淡道:“佩服吗?恐怕不屑一顾的人更多吧。人一旦有了主观的成见,一旦用有色眼镜看一个人,那么无论对方做了什么,落在自己眼里,都是错的,都是不好的,都是别有用心的。”

  王武安闻言低头道:“之前确实是王某失礼……”

  孙朗摆手道:“没说你……我是说,以前的事情。”

  大将军神色微动,心跳加速了几分。

  以前的事情……

  孙朗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看起来像是饭桌间的闲聊,说的却都是足以震动帝国的秘辛:“大荒山,老子被捅了刀子,一开始觉得很生气,事后才回过味来,这不奇怪,是情理之中,是蓄谋已久。”

  “那批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我无论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别有用心的,我立下的功劳越多,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杀意,表现得再温顺,在他们眼里,都是收敛爪牙的蛰伏……”

  他叹了口气,看向了王武安:“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大将军无法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天下,不是他皇帝的,至少,不全是。”孙朗继续道,“否则,打天魔为什么要让我们上阵?既然天下都是他皇帝老儿的,那他自己去砍天魔啦,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得了,而我们却要去流血流汗?”

  这话题很犯忌讳,但有些道理。

  至少王武安觉得,不太好反驳。

  他是顶尖的武者,也是绝世的将才,个人的战斗武力,集体的战争艺术,王武安站在人类两大暴力领域的顶点,凡是这样的人才都是有傲骨的。

  即使忠心如他,也说不出什么“天下都是陛下的,我们也是陛下的臣子,所以为陛下生,为陛下死,都是天经地义的”之类的令人作呕的谄媚之语。

  虽然做臣子的不好非议君王,但是非对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王武安也是如此。

  即使是再刻薄、看孙朗再不顺眼、与孙朗关系再差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方在天元战争中的贡献无与伦比、几乎闪耀当世,这样的人,绝不应该死得不明不白、无声无息,甚至连身后名都无法保全。

  大将军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很为难,我让你很为难。”

  孙朗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在口中发散,他伸手拍了拍王武安的肩膀:“我知道的,王二麻子,人皆有私,咱们俩没啥私交,关系并不好,你又是堂堂镇州大将,仕途坦荡,风平浪静的,没有必要跟我这种反贼搅合在一起,多掉价啊,是吧?”

  王武安除了苦笑,还能露出什么表情?

  他发现自己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而且是阳谋,光明正大的,你不得不坐在这里听,他甚至连离席而去、马上告辞的理由都没有,因为他拉不下这个脸,毕竟元帅只是在倒苦水,并没有做出招揽之事,哪怕是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也不能一走了之。

  ——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因为睿智的元帅大人同样早有准备,一旦王武安很不地道地选择了立刻离席走人这一条路,那么他也有“喝酒上头撒酒疯”的备用选项。

  ——天下第一高手兼天下第一贱人装醉发疯,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厚道的王大将军再次逃过一劫,他只能继续苦笑:“多谢元帅体谅。”

  孙朗也笑了起来,拍王武安肩膀的手用力了些:“我确实是体谅你啊,王二麻子,可你却不太体谅我啊……你不仅不体谅我的难处,还……还他妈的,防备我,戒惧我,远离我,伤害了我那柔软脆弱的小心灵……”

  我呸。

  王武安听到最后又想翻白眼。

  孙朗还在嘟囔:“你们,你们都一样,觉得我不是个好东西,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件事情,仿佛这是命中注定的,我拼死杀敌、保卫世界的最终结局,就是为了死在大荒山,让一群人放心……妈的,你们倒是高官厚禄了,要钱有钱,要房子有房子,要地位有地位,还,还他妈的……”

  他说到这里,捶胸顿足道:“还他妈的能操女人,想操多少操多少……”

  孙朗此时的表情,无比得悲伤,无比得委屈。

  这表情非常的真实,非常的形象,非常的震撼人心,非常的具有感染力,以至于王武安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孙朗在套路他,但看到这表情之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天底下没有这样的演技,这无疑发自他真心的情感,那是真正的伤感,真正的悲伤,真正的无奈。

  人类是可以被他人的情感所感染的生物,是一种富有同情心的生物。

  这一刻王武安完全理解了孙朗的悲伤。

  他不由唏嘘道:“元帅……确实是受委屈了。”

  大将军刚说完这话,心中就大叫不好——妈的,他要是立刻变脸说让我帮他一起讨还公道,我该怎么办?答应,那就彻底上了他的贼船,不答应,就显得我冷血无耻不讲道义……

  显然,大将军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元帅大人似乎真的只是在倒苦水而已。

  他刚松了口气,就听孙朗说道:“委屈……哈,我受的委屈多了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常言道债多不压身……其实也无所谓的,但是啊……但是啊……但是啊……”

  他连说三个但是啊,却没有但是下去,只是欲言又止,面露悲愤之色,突然将酒壶的壶盖一开,直接对着嘴,敦敦敦敦的就开始灌酒。

  王武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厮借机撒酒疯,万一他借着酒劲掏出刀来逼我入伙,不从就打骂,事后推说是醉酒发疯……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他试探着去拦:“元……元帅,喝酒伤身,少喝些,少喝些……”

  “伤身?现在还管这些干什么?”孙朗蓦然狂笑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就反他娘的!”

  ——话题转得好快!太生硬了!怎么就要造反了?

  话题转得这么僵硬,王武安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劝道:“元帅,且冷静些,冷静些……”

  “冷静?”孙朗瞪着他,发出了苍凉的笑声,“金陵贾府,覆灭在即,一门孤寡风雨飘摇,我怎么冷静?啊?怎么冷静?”

  王武安吃了一惊:“什……什么?”

  孙朗站起身来,指着他,凉笑道:“我说什么了?你一直在防备我,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都没问,我在夏州发现了什么。”

  王武安有些心虚——虽然他没有询问孙朗的义务和必要,但听到这话之后,他依然觉得一阵惭愧……他已经完全在孙朗的节奏里了。

  “你不问,好,我自己告诉你!”孙朗说道,“荣国府!史老太君!卧病在床!真气不继!大夫诊断不出得了什么病,倒像是中了怪毒!二少奶奶兼大管家王熙凤,卷入命案之中,下落不明!阖府只靠一个三姑娘撑着!金陵王家家主,又他妈死在了荣国府,史家虎视眈眈,要霸占荣国府的家产!”

  他说的乱七八糟,更显得局面混乱,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是谁给了他们天大的胆子!又是谁纵容他们去寻衅!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出事?”

  王武安震惊道:“这……这……”

  “看来,你也懂得,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孙朗望着王大将军,淡淡道,“可惜,有些人不懂……他们只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做选择题。”

  “去救贾府,白家堡这里就失守,留在白家堡,贾府就会出事。”孙朗的手指摇啊摇,“选这边,选那边,选这边,选那边……”

  “他们以为我会选的,他们以为我会乖乖听话,会乖乖按照他们的设想去走,就像几年前,就像两年前。”

  他对着王武安说:“大将军,你来说,我应该选哪边?”

  大将军沉默着。

  孙朗一笑:“我不做这道题。”

  轰的一声,饭桌被一脚踹翻,孙朗蓦然间厉声咆哮:“魏忠贤!去把老子的旗竖起来!他妈的淦皇帝这狗日的!”

  下一瞬间,王武安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孙朗:“元帅!冷静!冷静!” 我的大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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