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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王七爷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的记忆停留在自杀的前一刻,那时形势逆转,王家陷入绝境,他必须做出抉择,死亡并不可怕,至少对于他来说,那是解脱。
他记得,自己已经掏出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找得很准,一刀切下去,便是神仙也难救回。
这样的话,他一人担下了所有的罪责,身死而债消,贾似道那小畜生就算再嚣张狠毒,也找不出什么理由继续为难王家。
后来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痛楚,立刻失去了意识。
大概是因为位置找得太准,所以一刀下去立刻断气吧,所以没有感觉疼痛,也没有受到折磨,不错的结果……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但下一刻,他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咦,我怎么还能思考?我怎么还能想事情?我在哪儿?
阴曹地府。
这四个字理所当然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毕竟这里是帝国,科技不怎么发达,社会不怎么进步,而且还有帝兵这种超自然的魔幻力量,甚至还特么有妖魔鬼怪,那么人们笃信生死轮回之说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王七爷觉得,他应该来到了阴曹地府。
有人在拍他的脸:“醒醒,半条命3发售了。”
说着这样的奇怪的话。
王七爷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被火把的光芒映得有些睁不开眼,等到焦距对准,瞳孔适应了光照,他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明暗不定的火光下,对方的笑容是如此得野性,打扮是如此得二逼。
他骇然道:“你是谁?”
那个带着半截面罩、露出鼻子和嘴巴的家伙迅速后退,并且侧过身子,双手垂在腿侧,略略低头,目光自下而上地藐视,摆出了一个总之非常具有挑衅意味且欠打的姿势,以响亮而有韵律的声音说道:“法克尤!”
……这人怎么自报家门还要摆姿势的?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江湖是很多人的江湖,其中不乏有一些话本演义听多了的脑袋有病的智障,偏要学书中人物的做派,自报家门前要拔出兵器或蹿高或伏地总之摆出一个自以为超帅的姿势,然后响亮地喊出自以为霸气的名号,却不管别人看得到底有多尬。
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白痴吧。
王七爷给眼前的法克尤定了性。
等等……这么说,难道我还没死?
大概是没死吧,他想,如果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三界肯定已经大乱了,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法克尤,看向了周围,这是一个黑漆漆的牢房,自己被锁链和绳索牢牢地捆在刑架上,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各自的表情都比较微妙。
他认识这两个人。
王七爷身子猛然一绷,用力地挣扎着,可他被牢牢紧缚,真气也被封住,完全动弹不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悲愤地大骂:“贾诩!贾似道!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竟然用诡计将我弄晕,私自扣押在这里,设下刑堂,是不是要对我大刑伺候?竟然如此折辱于我!好一个宁国府!”
贾诩父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各自表情都很微妙——直娘贼,你说的事儿,都不是我们干的啊……
贾诩沉默片刻,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这口锅,他一拂袖子,语气冰冷道:“只许你王家做初一,不许我们做十五吗?”
王七爷哪里管这些,他大骂道:“是谁先做初一的?你们不仅害了我的兄长,还要将我王家置于死地,不许我们王家还手吗?”
贾诩皱眉道:“王子兴之事与贾府无关……”
王七爷突然冷笑起来,他咬牙道:“此处隔墙无耳,你们还要演戏给谁看?贾宁国,你凭着良心说,我兄长之事,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贾诩是谨慎的性子,不管隔墙有没有耳朵,他就是咬定了不松口:“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哪里听的谣言——喂,王七,此处确实是隔墙无耳,你那些谎话就不必拿出来了,你到底是被谁唆使来荣国府生事?”
王七爷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恐惧之色。
这位王家的核心成员闭上了眼睛,说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贾诩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上前两步,耐心劝道:“如今贾府暗流涌动,王家肯定也不好过吧,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王家此时也一定是风雨飘摇,这四大家族号称同气连枝,出了事情,理当互相扶持、风雨共济……”
他还没说完,王七爷就冷笑道:“贾宁国,你说的这些屁话,自己信吗?”
贾诩被噎了一下,他之前因孙朗的事情烦心到不行,此时也有些不耐了:“你们王家这样下去,是离死不远了,你劝你最好是将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帮忙参谋参谋,瞧瞧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王七爷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解决的办法?就凭你们?”
贾诩淡淡道:“你看来还有些认不清自己的现状……你是个阶下之囚,生死都在我们手中,想要不吃苦头,最好给我识相点。”
王七爷哈哈大笑起来:“王某死都不惧,还怕什么?”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孙朗倚在墙边,闻言若无其事道:“烤屌?吃屎?被精壮大汉轮流艹?还不怕的话,我们再去找头公猪……”
王七爷不由打了个寒噤,即使王家身为金陵四大家族,这些年暗地里没少做邪恶的勾当,可这种刑罚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惊怒交迸,恶狠狠地瞪着贾诩:“你们宁国府太恶毒了!竟然要做这种人神共愤的恶行,简直罪孽深重,天地不容!”
——淦他妈的!他是荣国府的啊!
——不对!我们贾家根本就没有这种变态!
贾诩又接了一锅,在心中破口大骂,但却无法反驳,只得破罐子破摔,阴森道:“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要大哥笑二哥了,你要知道,这个人,是我们全金陵乃至夏州最猎奇扭曲之人,有着种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你这种出身高贵的富贵老爷,他可是最喜欢伺候了……”
孙朗听得不对劲——哎哟,居然拐着弯黑我?
他是谁?当年纵横六军,论嘴仗论脑洞论使坏,统统打遍军中无敌手,这种阵仗简直是小菜一碟。
只听元帅大人以谄媚的语气说道:“承蒙老爷赏识,才让小人有了一碗饭吃,隔三差五还有机会做做这种大活儿……今儿小人也必将卖力摆弄,让老爷这次看得更加开心。”
王七爷闻言越发惊恐,然而仇恨还是牢牢地钉在贾诩身上,他瞪着宁国公,悲愤道:“原来你也好这一口!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本性如此,才能发掘出这等人来,用来满足你那扭曲阴暗的可耻欲望,他妈的,你这么喜欢,怎么不亲自去试试啊?”
孙朗微笑着补刀——他的优势在于自己蒙着脸,反正没人认得老子,我怕个锤子,意识到这一点的孙朗越发肆无忌惮,笑着躬身道:“王老爷有所不知,宁国公他啊,心中早有此意,我看他……”
贾诩虽然是不世出的智者,但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实在是连给孙朗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况且还有儿子在旁边,他吃不住,连忙瞪了孙朗一眼:“住口!多嘴多舌的东西!”
然而王七爷已经误会了,误会得很深很深,眼中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贾诩被对方的眼神气得暴跳如雷,他哪知道孙朗如此刁滑而睚眦必报,被随便刺了一下就要以十倍的力气炸回去,结果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尤其是贾似道全程在场旁听,显然,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削减。
他心中越发火大,厉声道:“你说不说!”
王七爷的抗拒有多了一条理由,他要向变态说不:“休想!”
贾诩阴沉道:“那我就得让你长长记性了。”
王七爷毕竟是血肉之躯,人类之身,还是有恐惧的,他此时已经自动脑补了很多,闻言畏惧地看了一眼孙朗,慌张道:“我警告你们!最好是将我杀了!我若不死,定然要将你们的丑事统统抖落出来!”
——他妈的!
这时候,神奇的孙朗又提出了新的方案:“老爷莫慌,将您前日重金收购的药取来喂王老爷吃,然后找几十个壮汉弄上三天三夜,人就基本上痴傻了,我们让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
王七爷绝望地悲叫道:“贾诩你这畜生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怎么又是老子!
贾诩心中狂怒,指着墙角,语气冷漠道:“姓王的,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你看看那是谁!”
王七爷顺着他的指向一看,方才瞧见了墙角的东西。
一具尸体,仰面朝天,脸色已经有些僵硬了。
王子善。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仿佛在哭,仿佛在笑,仿佛,又有些羡慕。
没有咆哮,没有指责,没有怒骂,他沉默了片刻,以平和的语气道:“他是怎么死的?”
贾诩冷冷道:“当然是被我们……”
“是自杀的,对吧。”
王七爷抬起头来,看着贾诩,淡淡道:“我有话跟你说,只有你,让你儿子,和这个法克尤出去。” 我的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