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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钱大侄子也遭遇了来自其老叔的爱的挥击。
——类似于妈妈再打我一次的那种。
那个老叔真是啊……仗着自己辈分长、军衔高、战功大、武功强,动不动就拍他的脑袋,就跟打孙子似的。
当时大侄子还不乐意,说他老爹都没怎么打过他,但这完全没什么卵用,他老叔该打他还是打他,他总觉得这老叔有点暴力倾向。
现在他知道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简直像是你挨了老爹的一顿打,哇哇哭着跑到老妈那里哭诉说爸爸打我,结果换来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大开碑手:“打你肯定是你犯错了!说!”
男女混合双打,家庭暴力,父母霸权,血缘独裁,封建家长制的流毒。
他猝不及防,就被婶婶举起蛇矛劈头盖脸一顿打,大侄子不敢还手,只能一边遮拦,一边告饶,见不是个事儿,转头就跑。
……这还讲不讲理了哇!
他逃了一阵,见林黛玉没有追上来,方才松了口气,又想起了来自孙朗的威胁,于是心情越发惆怅低落起来,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想事,由于没看路,在下一个拐角处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两人似乎都没长眼,所以吧唧一声撞了车。
我们必须得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后土帝国,所谓开学第一天叼着面包在大马路上狂奔转角碰到转校生结果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且女生必然会被看到内裤这件事情……是完全不存在的!
钱元双与对面那人撞到一起,从小刻骨练就的下盘功夫如同本能一般激发出来,双腿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大地之上,突出一个稳!
——然而,对面的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于是两人以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紧贴在一起,身体非常危险脑袋非常危险脸也非常危险嘴唇也非常危险!
两人懵逼地对视着,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那粗犷鼻孔中喷射而出的炽热呼吸,他们俩僵硬了片刻,随后不约而同地后跳了三步。
幸亏这耻辱性的一幕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撞了钱元双的那个人率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钱元双的衣甲,主动认怂道歉道:“失礼,失礼,唐突冲撞钱将军,刘某得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侄子虽然心下不愉,但也不至于穷追猛打,他摆了摆手:“没事……你认识我?”
对面那一副书生打扮的人拱手拜道:“下官天策府功曹参军事刘一武,见过钱将军,将军出身八都精锐,率领镇武营,一武仰慕已久了。”
原来是天策府属官……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之前的不愉快无影无踪,钱元双心事重重,刚准备离开,突然看到刘参军的脸上露出了痛楚之色,仔细一瞧,这家伙脸上居然青了几块,不由惊道:“刘参军这是……”
刘一武脸上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叹息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之前入营的那人打了一顿……嗨,真是好不讲道理,我只是说了一句‘不是我’,他居然勃然大怒,将我劈头盖脸一番痛打……”
——是啊,我那老叔的霹雳性子,真是喜怒无常,我也只说了一句‘你快勒马’,他就对我破口大骂,真真是……
钱元双摇头叹息,伸手拍了拍刘一武的肩膀,安慰道:“刘参军所幸受伤不重,咱们习武之人,受些小伤不算什么,唉……”
眼前的刘参军已经挨了打了,不管他怎么得罪了老叔,毕竟这事已经告一段落,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我……
唉,他老人家的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呢,还不如当时就被打一顿,好过现在提心吊胆……
刘一武注意到了钱将军脸上的忧郁之色,眼中光芒一闪,问道:“下官冒昧一问,将军脸上有犹疑之色,不知有何心事啊?”
大侄子眼神一凛,警惕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就此告辞。”
“将军且慢!”刘参军伸手将他拦住,低声道,“可是为了那位不能说名字的人?”
钱元双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转身要走,但刘参军再次身形一动,拦在他面前,以最快的速度说道:“我知事情重大,但钱将军莫要诳我,下官苏醒之后,也听过此事了,那个劫走帝姬殿下的人,您分明称其为叔……”
大侄子越发不耐烦了:“那自是我亲生的叔叔,我爷的兄弟,如何成了不能说名字的人了?让开让开,钱某要回营休息了!”
刘参军似乎还没有放弃,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左右,然后低声道:“我知事情重大,将军心有提防,此乃人之常情,但请将军为了后土江山社稷安危,替刘某传几句话……几句话就行了!”
大侄子翻白眼道:“去你妈的,我都自身难保了,还传话……”
刘一武急道:“只是说几句话,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钱元双刚想将这厮推开,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只手。
黑暗中探出来一只手,按在了刘参军的脑袋上。
将他往地上一掼。
砰的一声,刘参军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神秘人活动了一下手腕,哼了一声:“还不能说名字的人……现在你成了伏地膜了,满意了吧?”
然后他抬头问钱元双:“……这傻-逼谁啊?”
大侄子惊了半晌,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叔您回来了?”
孙朗不耐烦地将地上的刘一武踢到一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说他是天策府的属官,叫刘一武……”钱元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之前,好像被您打过……”
孙朗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刘参军,想了想,不爽道:“妈的,原来是他,之前取笑我的王八蛋,淦他妈的,挺耐打啊。”
……等等,这家伙不是之前只说了一句“不是我”吗?怎么取笑了?
钱元双还没来得及为可怜的刘大人抱不平,就看到老叔的眼神阴森森地看过来,他瞬间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显然,在老叔眼中,他也是“之前取笑我的王八蛋”中的一员。
“那事真不怪我啊……”他哭丧着脸,小声道,“我根本就没跟薛将军打过照面,怎么拦她啊……”
孙朗瞪了他一会儿,翻了个白眼:“走吧,去你的营里再说。”
“说、说什么……”
“当然是让你戴罪立功了!我可告诉你,这事要是再搞砸了,鲱鱼罐头灌肠就不可避了!知道了吗?”
“叔啊……鲱鱼罐头是什么?还有灌肠是什么意思?”
“一种西夷的食品罐头,味道很是别致……嗯,口说无凭,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你把头伸过来,我给你闻闻味道……”
“哦……”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之中。
林黛玉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倚在一边。
薛宝钗已经摘了头盔,换下了甲胄,露出了女儿家本来的面目。
她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端庄,素面朝天,天然一段气质,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不知情的人见到她一定会惊为天人,觉得她会是一个相夫教子、温婉贤惠的大家闺秀。
宝姐姐转过头来,笑道:“原来是送兵器的,怎么还打了人家?快到后面去把金甲换下来吧,这是殿下的宝铠,非人臣能用的。”
林黛玉冷冷地看了坐在主位的帝姬一眼,那女人也脱下了盔甲,换上了一套火红袍服,她虽然在容貌上与薛宝钗不相上下,但气质上却截然不同,如果说薛宝钗是空灵淡雅的雪,那她就是炽烈暴虐的火焰,焚烧一切,高高在上,眉宇之间,尽是后土皇族的睥睨傲色。
她是天策帝姬,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陛下最宠爱的女儿,甚至是皇储的有力竞争者,甚至会成为本朝第一个女皇。
林妹妹又看了一眼薛宝钗,在帝姬如烈焰般的威凌气势之下,她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气度,两者之间居然保持着微妙的平和氛围,似乎之前薛宝钗激愤之下的那一耳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所以说啊,宝姐姐心里藏奸,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想得比谁都多。
她在心中暗自哼了一声,哥哥说他喜欢坦荡直率、没有心机的女孩子,恐怕你不知道吧。
——薛宝钗当然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孙朗喜欢才思敏捷、智慧通达的女孩子。
林妹妹来到了帐篷后面的隔间,这一顶硕大的中军大帐被隔成了几个部分,后面有用于生活的区域,方便帝姬起居。
等林黛玉换好衣服出来之后,薛宝钗就问道:“刚刚那是镇武营的钱将军吧,怎么打了人家?”
林黛玉哼了一声:“他得罪了哥哥,当然要打。”
薛宝钗还没说话,就听帝姬说道:“哼,得罪?连老叔都喊上了,还得罪?说不定你哥哥现在,就在镇武营的军营之中呢。” 我的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