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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银落与徐青鸾离开了孙朗的家,拿着那本小册子,要去考察一下事务所的新驻地。
张大小姐一边翻看着册子上的地点与房产描述,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徐管家,却发现对方正一脸紧张和纠结,时不时向后张望。
张银落思索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徐管家,担心的话,您就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徐青鸾立刻否定道:“我没有担心啊,一点都没有!”
“……可是徐管家,你的手在抖哦。”
“……”徐青鸾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张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张银落眨了眨眼睛:“我担心什么?”
徐管家叹息道:“您果然很……单纯呢。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大小姐从小到大,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全力去做,她要跟你抢孙先生,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等等,抢!?”张银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大喊道,“才么有这事呢!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啊!”
徐青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不是吗?可您之前的表现和动作,以及神态,还有说的话,都让我觉得,你很在意啊……”
“很在意?”张银落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她结结巴巴了一阵子,然后找到了非常合理的理由,“没错我当然很在意了!身为游侠的他,竟然趁火打劫,要跟雇主纠缠不清,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果然是很违背职业操守的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与他共事了,他这么不自重,我肯定要阻止他的,对吧!”
徐青鸾摇了摇头:“原来是我误会了吗?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毕竟,魔器的事情……他居然能陪你一起走到最后。”
张银落微微一怔,然后,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轻声道:“啊,那是因为一笔业务,我付出的代价是一柄惊鸿剑——我虽然想这么说,但果然不是这样的吧。就算帝兵再吸引人,也没有身家性命重要,他当时明明知道我们将面对何种庞然大物,甚至在我六神无主、失去了信心与勇气之后,依然鼓励着我,帮我出谋划策。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件事情,我是解决不了的……但最令我无法理解的是,明明嚷嚷着说绝不吃亏,绝不做赔本的买卖,最后居然将惊鸿剑还给了我……”
说到这里,她轻笑道:“我想,这大概是我不担心的理由……这家伙在放浪形骸的外表之下,也许隐藏着一颗一诺千金的心啊。”
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徐青鸾,笑着安慰她道:“所以徐管家也不必担忧了,他说有正事,就一定有正事,你还是相信他吧。”
徐管家温和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有些复杂,貌似有一种想要伸出手来摸摸张银落脑袋的冲动——当然是关爱智障的那种抚摸。
但徐青鸾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喟然一叹:“正事啊……这两天我一直在试图忘记,忘记那座大山的阴影,忘记依然悬在侯府上空的那一柄剑,我试图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一切艰难和痛苦已经过去,小姐以后可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不需要被任何人利用和控制,但是……”
“一切都会变好的……”女孩儿伸出手来,拉住了徐管家的手,她们数日之前,还是剑拔弩张的敌人,如今一切都化作相视一笑,张银落轻声道,“这不是安慰哦,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孙朗几天前说,他能帮我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当时的我还不信,但最后,谁都没有受伤,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而他也说过,靖安侯府的事情,控制你们的那个组织,也会有人去处理,完全不必担心,这次,我愿意试着去相信一下……”
徐青鸾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不管怎么说……张小姐,我要谢谢你,还有,你可真了解孙先生呢。”
张银落怔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了解……不是哦,远远谈不上了解。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他心中藏着的秘密,也许,超乎我们每个人的想象……”
他了解天元大战的种种秘辛,对域外天魔熟悉之极,多半是当年的天元英雄,而且他是胡守信的旧识,但与胡会首相处,言语之间却无一点尊重和拘束,当年的身份地位,有可能在胡守信之上,但英雄志上却没有他的名字,我昨晚在家里找了一晚上,与他相似的人物,全都对不上号……
而且,刚刚……
他说赵小姐之所以变得对他如此痴缠,是魔器残余的力量和本能影响着赵小姐的思维和灵魂。
那么,为什么被魔器本能影响的赵小姐会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好感和亲近欲望,想要服从他,想要听从他的命令?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秘密,这些谜团,全都隐藏着孙朗那吊儿郎当的外表之下,少女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些秘密揭开,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吧——但这一切却让她感觉越发好奇,想要多知道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想要多从他口里听到一些故事,知道的越多,想知道的就更多……
她笑着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银落正在发呆走神之际,徐管家伸手将她手中的册子拿了过来,打开之后,随便翻阅了几页:“好了,我们不要闲聊了,快点看看有什么比较好的产业吧……咦,张小姐,您看这个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在花庆坊,而这边这个临街的铺子不错,说是生意惨淡的酒楼,要不要去这一家交涉一下,看看对方有没有兴趣售卖?”
张银落接过册子看了几眼,然后略略思忖一番,说道:“钓仙楼啊……之前做捕快的时候,曾经负责过花庆坊的治安,我看过府中籍册记载,七八年前还是生意兴隆火爆的酒楼,后来因为坊市改组,对手竞争,再加上大厨离去,就渐渐冷清下来,没想到现在还在苦撑着啊……”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家,现在坊市改组,虽然已经不是闹市,但依然是在西大街上,道路通畅。而且我们这种事务所生意,也不必门外熙熙攘攘、人流密集,如果这样的话,某人也许还会觉得吵闹……我看这家就挺合适的,去看看吧。”
两人拿定了主意,就像钓仙楼的方向赶去,距离不远,两人脚程也快,张银落又认识路,所以很快就赶到了……女孩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四层酒楼:“就是这儿了!”
徐青鸾眯起了眼睛:“看外面的修缮,虽然旧了些,但也算干净,没有那种破败冷清之感啊……看来它的主人依然在继续支撑,而且没有放弃的意思,这单生意不太好谈……”
张银落刚想说话,突然隐隐听到钓仙楼方向传来了几声惨叫,那是几个男人惊怒交迸的吼声:“住手!住手!小娘皮!你把那玩意拿开!别在老子面前晃!我们自己走!自己走!别打!更别戳!我操,哪来的不要脸的疯婆娘……”
张银落与徐管家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却看到钓仙楼中狼狈不堪地跑出几个人来,看衣装打扮,看动作,看表情,怕是街上的泼皮闲汉,他们个个龇牙咧嘴,脸上还有淤青,看起来是被打的,而他们的脸上与其说是愤怒和惊恐,不如说是难以言喻的羞耻,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两位少女有些摸不找头脑,刚想进去看看,门后闪过一道倩影,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大喊道:“滚啦,都滚啦!老娘就是不卖!不卖!”
“……”真是让人浮想翩翩的说法呢。
张银落与徐管家定睛看了一眼这位姑娘,同时一愣,徐青鸾见识少,面孔立刻涨得通红:“这……这是何等不知羞耻的装束……”
这位姑娘一身齐腰襦裙,上半身的襦衫还算正常,只是花纹设计和造型略前卫了些,而下半身居然惊世骇俗地将长裙裁短了一大截,连膝盖都没有遮住,那双修长美丽的大腿被白色贴身的织物紧紧包裹,虽然遮盖住了肌肤,但却将美丽的腿型完全勾勒出来……对两位淳朴纯情的少女来说,这样的打扮虽然透着异样的美丽与新奇,但却真是挑战了她们的三观,帝国虽然开边数载,但普天之下,敢这么穿的女子,恐怕真没有多少。
张银落虽然也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哈!徐……徐管家你这就不明白了吧!这种东西,叫做长筒袜,在西方过去的几百年里,是有身份和地位的男人们的日常衣物,只有权贵们才能穿得起的!所以这只是女扮男装而已,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位少女陷入了发现新世界的震惊之中。
而这位穿着大胆的女孩子的怒火尚未消散,直接指着徐青鸾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徐管家还没回过神来,本能地回答道:“我们是来买酒楼的……”
“果然,你们为什么还不肯善罢甘休啊!”少女怒气冲冲地喊道,“那只有再教训一下你们了!”
张银落和徐青鸾如梦初醒,她们想要解释一二,却发现少女从门后面拿出了一杆长枪,将枪头对准了她们。
在看到这柄长枪的枪头的一刹那,两人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张银落拔剑,徐青鸾举拳,这本能般的动作,被对方识别成了攻击的信号。
“那就来吧!”
一场混战,开始了。 我的大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