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人生重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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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秒钟,不,也许是两秒钟的空白时间,我终于取回了自己的正常状态,同时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与眼下的状况关系不大的想法:虽然我对于那些攻击精神的法术有着强力的抗性,但是,这并不说明我就有着足够坚韧的心灵,只要出现了一道足够突然的、响亮的、近在咫尺的爆音,我就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愣神,先前的思绪也会像是烈风对灰尘一般被轻而易举地吹散。
若是再有人见缝插针地对我发起刺杀,那么别说是一秒钟两秒钟的意识空白了,就算是一瞬间都是十分致命的。
尽管以我的本领,即使是这种危机也不见得能够杀死我,可这也足以说明我的不成熟了。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道倒地声。
我循声看去,只见本来维持坐姿的刺客此时已经倒了下来,他的颈部侧面有着一道狭短的创口,直接切开了他的颈动脉,鲜血正在大流量地倾泻出来。而导致这种创口的不是任何凶器,也当然不是我本人,而是他的左手指甲,上面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色。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注意到:原来他的指甲被特地修剪成了特别尖锐且锋利的样子,想必这是他为了在即使没有利器的时候也能切开对手喉咙而精心准备的“凶器”,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凶器会被他用到自己的身上。
是的,趁着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自杀了。
真是十分遗憾,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在刚才他对我们陈述的回忆情报中,也有几个令人在意的疑点没有得到解明。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外面的爆炸仍然在持续中,不过十几米、几十米以内的爆炸都停止了,百米外还在响起来的爆炸也不如几秒钟前来得密集。薇奈特也终于取回了自己的心神,她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刺客,流露出了吃惊的情绪,随即冷静下来,将自己左眼的Geass关闭,内含怪异图腾的鲜红色虹膜变回了一开始的紫色。
“那些爆炸,是反抗组织开始袭击冰城了吗?”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候,小巷外面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喊杀声和尖叫声,有远有近,分别可以对应我心中的反抗组织成员和冰城民众。看来事情就是如此了。
接着,她也许是想起了佐藤和柴崎,脸色一变:“糟糕!”
话音未落,她拔腿就跑,以正常人望尘莫及的速度跑出了这一条小巷。
我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先检查了一遍刺客尸体的携带物,在确认他确实就是如外表那般一无所有之后,也跟着离开小巷,来到了街道上。
只见在视野能及的地方,大街上有五个地方发生了爆炸,有的发生在街道中央、有的发生在街旁房屋里,破坏力都只是手榴弹水平,可是所有爆破点却都有着滚滚黑烟拔地而起,笼罩了半径五米的小型区域。就算爆破点位于没有可燃物的街道中央,黑烟也依旧在无中生有地冒出来。
远处,城市各地正有更多的烟柱在冉冉升起,粗略一看至少有三位数之多。
而在滚滚黑烟中,一个接一个服饰各异、却都戴着淡蓝色袖章的“士兵”们正在奔跑着冲出烟幕,街上的平民们四散逃跑,多数都成功逃走了,可也有少数来不及逃走的,被“士兵”们毫不留情地斩杀当场,或是砍下头颅、或是开膛破肚,死状不一而足。
往日热闹和平的大街,此刻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沦为了人间地狱。
这种极具血腥性的场面不免令我想起了最初的生存剧本。那个遍地都是红眼病患者的河狸市,不也是如此残酷的光景吗?只是现在受害者变成了这些平民,而加害者则变成了这些“士兵”。
之所以管他们叫士兵,是因为他们都手持冷兵器,并且明显都是集体行动。
其实他们穿的衣服都不一致,只有袖章可供识别身份,再考虑到他们应该都是袭击冰城的反抗组织成员,以及其现任领袖“部长”对我们的恶意行为……与其叫作“士兵”,不如叫作“敌人”来得简单易懂。
敌人们都是从黑烟中冲出来的,看上去好像是从对面穿过了黑烟,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黑烟都好像虚构故事中的传送门一般,本应不在此地的敌人们凭空出现在了黑烟中,然后再冲了出来。
这时,一个敌人冲到了我的近处,企图对我挥下砍刀。我回头瞥了他一眼,用念力切开他的喉咙,随即不再理他,环视周围,找到了薇奈特的所在。
她就站在我的右边十几米外,脚边有着一具幼童的尸体,周围倒着几个生死不知的敌人。当我发现她的时候,有一个敌人正在用锤头砸向她,却被她抢先一步用一记回旋踢击飞出去,摔进了不远处的商店中。
我赶到了她的身边。
她低头看向脚边的幼童尸体,悔恨地说:“没能救到他。”
附近有几个敌人也留意到了她,正在警惕地接近过来。
她抬起头,看向五十米外一个被敌人追上的平民,拳头握了握,却没有冲上去,而是用勉强的嗓音说:“我们去找佐藤和柴崎吧。”
比起在拯救陌生人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她还是选择了自己人。
看得出来她非常难受。
“走吧。”我没有多说废话。
随后,我们快速地撤离了现场。
在我的念力灵力和薇奈特的特权效果下,我们的速度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拍马不及,周围企图对这边发起攻击的敌人们要么是来不及接近我们、要么是在攻击命中前被我用念力斩首,而在见过了敌人们对平民们的屠杀之后,就连善良如薇奈特也没有对我的行径有所表达,只是一味地赶路。
这些敌人毫无疑问都是冬民,他们对于生活在此地的王国子民都有着深仇大恨,十八年前的战争使得他们失去了尊严和故乡。我曾经在小镇见过在管理人的鞭打下麻木劳动的冬民奴隶,也见过浑身鞭痕还被毁容的奴隶女孩。据我在这段时间的听闻来看,有着相同境遇的冬民在这片大雪原上简直就是数之不清,战争期间惨遭屠杀的冬民肯定也是多如牛毛,这种种悲伤与怒火,如今正在以极尽暴力的形式被敌人们宣泄出来。
这是一场占据了大义名分的复仇。
但是,这些死去的平民,他们的悲怒又该流向何处呢?
我不打算继续深入地思考这个矛盾,我本人也不具备足以探讨它的知识与阅历。只是,无论这些敌人之前是否可怜,至少从他们选择了成为这一轮的加害者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可以被别人可怜的立场了。而我自然也不会对企图杀害自己的他们手下留情。
监狱和旅馆之间并不是特别遥远,都在城市的东边,并且临近城墙出入口。只是经过了两分钟,我们就在高速奔跑下经过了多条街道,再过大约三十秒就能到达旅馆了。
一路上,薇奈特看见了许多惨景。
“这就是战争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南边方向,数百米之外,更大的厮杀声响了起来,连这边都能听见。
那应该是驻守在冰城的军队在战斗。
根据先前收集的情报所示,冰城中,包括贵族在内的居民们都对反抗组织的袭击预告表达轻视,认为他们绝不可能通过城墙,反而是驻守在大雪原的军队上级对于反抗组织——或者说对于已经回归的“部长”表示十分忌惮,连夜赶到冰城,开始驻守此地,一部分守在城内,一部分守在城外。
事实上,反抗组织还真的没有通过城墙,他们是通过那些黑烟式的传送门进来的。
那或许是某种精心准备的魔法,而让它成立的……无疑是部长。
只不过,我听说魔法都是必须建立在巨大耗资的基础上的,这种能对战略起到颠覆作用的魔法,真的只需要四天时间就能完成吗?
就在这时,我的感应中出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气息。
起初我没反应过来,又在高速下多跑出去了几十米,随即才回忆起来,这股气息……
是部长?
我立即停止前进。
薇奈特也跟着停止下来,在七八米外看向我,问:“宁海,怎么了?”
“我感觉到了部长的气息。”我说。
“什么?”她吃了一惊,“在哪里?”
“那个方向。”我看向了北边,“我打算先过去看看,你呢?”
直到现在,我们的“找到部员们”的指令都没有得到完成,无疑是少了部长这最后一个。虽然在这种乱景下还想着这种事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有在沦为战场的冰城中全身而退的把握,况且,执行指令本来就是调查员的本职。
薇奈特犹豫了一下,随即说:“我先去找佐藤和柴崎,我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那好。”我并不意外,“之后再联系。”
说完,我转过身,经过几米的助跑和念力悬浮的加持,一个跳跃就上了前方两层高的屋顶。随即我回头看向薇奈特,她站在原地看了我两秒钟,接着转身往着旅馆的方向奔跑过去。
我收回了目光。
屋顶上也有两个敌人:其中一人在我的前方七米外,持刀冲向了我;另一个人在我的左边二十米外,向我张开了弓。当我收回目光的时候,弓箭手已经射出了一箭,而持刀者也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向箭矢,在灵力加速思维的作用下,它的速度对我来说慢如龟爬。
紧接着,我用念力改变它的运动轨道,使其射进了持刀者的太阳穴。随即,赶在他倒地之前,我快速地伸出右手,将箭矢拔了出来,接着进一步地运行灵力,强化臂力腕力,凭感觉随手用力丢出了箭矢。
下一瞬间,箭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射进了二十米外的弓箭手的眉心,接着后者从屋顶上跌了下去。
另一处屋顶的两个弓箭手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也向我发起射击。
我没有继续搭理他们,与这种角色战斗可不是我的目的。
我开始奔跑起来,念力减轻我的体重,灵力强化我的速度,只是一步之间,足底的砖瓦被踩得粉碎,我以炮弹般的速度射出了原地,同时避开了两枝箭矢。接着,我来到了近二十米外的对面屋顶上,脚底再次使劲,跃出了自己的第二步,狂风猎猎地吹动我的头发和衣服。
下方是正在逞凶的敌人们和正在逃跑的平民们,我能感受到他们惊异的目光,但是下一刻,我就与他们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有敌人企图对奔跑中的我射箭,却几乎都射不准,也有一两发能够命中的,却被我以直觉提前发现,随即用视觉锁定,念力发动,篡改了箭矢的射击轨道,使其落空。
看似危机四伏的城市战场,对我却构不成像样的威胁。
不过,刚才感应到的属于部长的气息只是昙花一现,此时已经感应不到了。这说明部长那边也正在高速移动中,刚才只是恰巧擦过了我的感应半径。
根据刚才的感觉,他好像是在往城市中心移动。
我从屋顶上跳下去,落到了一条街道的地面上,刚好就在一个手持斧头的敌人身边。他企图攻击我,却被我用念力先一步剁掉了持斧的右腕。紧接着,我伸出右手,五指覆盖他的脸庞,狠狠地掐住了他的面骨。
周围有几个敌人接近过来,才一走进我的十米内,就被我用念力割开喉咙杀死。
更远处的敌人们惊惧不定地看着我这边。
“我想知道你们的首领会往哪里去。”我凝视着面前的敌人的双眼,“你会告诉我吗?”
他仿佛被吓呆了,连惨叫都不敢,任由右腕断口不停地宣泄鲜血。
“我……”他恐惧地说,“我不知道……”
果然不应该问这种基层杂兵的。
我直接用念力形成的尖刺打穿了他的眉心,随即将变成尸体的他丢到一边,在敌人们的畏惧视线下离开了这里,前往城市中心。
没过多久,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必然,我再一次感应到了部长的气息。
方向是西边,距离接近二百米。
嘭!
一处屋顶上,我再次蹬碎了足下的砖瓦,迎着强风冲刺过去。 反正我是超能力者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