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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张总,面色纠结。
“张总,我就一个二十岁小孩儿,真不懂那些社会大道理,我跟你干,万一哪天给你捅了篓子,咋办?”半晌,我才艰难地开口。
“草!”
饶是儒雅如风的张总,也指着我笑骂了一句:“合着每次说话,做事儿,你都给自己留了后路是不?”
“没,没,我还年轻,还得多学习。”我连连摆手,态度端正。
“别瞎咧咧。”我身边的壮汉,喝了一瓶酒之后,脸色就开始变红,搂着我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从咱这儿出发,那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从三宝出发,那是让巨人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哪边重,哪边轻,你自己寻思寻思。”
他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顿时陷入了纠结。
是啊,就军哥兵哥那样胸襟的人,你特么就是干十件好事儿,他能看见三件就不错了,一旦办错了事儿,那肯定第一时间找你。
“我上次说了,我手底下,有一个商务KTV,你要过来呢,就好好干,待遇肯定不比你在三宝差,也算是你的本行。”张总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抬头看着张总,他又说:“你要不愿意呢,这场宵夜之后,咱就此别过。”
我一愣,沉思半晌,嬉笑一声:“来不及握手,要相忘于江湖呗?”
“草,别拽词儿。”壮汉拉了我一把,笑骂道:“你要来就来,不来,咱就不在一块儿喝酒了。”
说直白点,你愿意跟我办事儿,那咱就拿袋子分钱,不愿意,那就别在一起凑了,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可谁又知道,我现在的尴尬处境呢?
首先,我和大福没了生计,目前处于无业游民的状态,小柯和白浩,也等着大干一场,修理厂那点微薄的工资,确实不够用的。
其次,白浩在连续整了老鳖和兵哥之后,就彻底和我绑在一块儿了,不管他承不承认,兵哥和马儿都会这样理解。
他们要报复,那肯定不是一个个来,几个人都得遭殃,所以我们必须抱团取暖,团结一致。
小桃这姑娘,还不明不白地跟我睡在一起呢,老爹一天天的吃完饭就晒太阳,根本懒得和我说句话。
你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年轻,成天待在家,像话么?
“你好好想想。”
烤串上来,张总慢悠悠地啃着一串豆皮,不慌不忙地给出了我思考的时间。
一分钟后……
“啪!”后脑勺又挨了一下,这次是真疼,麻痹,我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满嘴是油的大汉,真想上去抽他一顿。
“男人,就爷们儿点,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成不?”
我看着他那强壮得不要不要的身材,顿时咽了口唾沫,笑道:“……那个,哥啊,商量个事儿呗,我要进去,你别老是打我后脑勺成不?”
大汉一愣,随即和张总一起哈哈大笑。
这事儿,算是成了。
张总给的待遇很高,至少是三宝的三倍,而我的要求就是带几个人过去,他都一一满足。
从后来的聊天中,我才得知,张总,大名张安国,开车的壮汉,张总叫他小炮,而我,却得老老实实地叫声炮哥。
炮哥年纪不小了,三十六了,一直帮张总打理其他的产业,这次过来客串一把司机,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荣幸。
是啊,每个领导身边都跟着司机和秘书,但为啥司机知道的,比秘书还要多呢?
所以,司机绝对是大佬的心腹。
喝下去几瓶啤酒之后,话题就聊开了,主要是炮哥在说,我和张总在听。
令我震惊的是,他居然说,上次我被提升为客户部主管,是张总在和三爷聊天中,提了我一嘴,才有了我的莫名其妙地升职。
人生真特么的奇怪,上天注定你要挣钱,那就能飞黄腾达,注定你要贫穷一辈子,乞丐看见你都得甩俩钱。
我和张总的相遇,相识,在我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而对于我来讲,不得不说是幸运的。
张总三言两句,就直接把我在他手下的工作给定位了,大富豪二层商务KTV的总经理,我要带进来的人,让我自己安排。
就这胸襟,这魄力,是一个杨军能比的么?
信任,比啥都重要。
……
话说当晚,警车开上鸡公山的时候,上面的人就发现不对了,从梁子往下开始,尥蹶子就开始狂奔。
艾琳死活挣扎,没被梁子带走,最后,她跟着警察走了,梁子等人作案的那两辆面包车,直接给扣了。
但是艾琳进了派出所,啥有用的都没说,编了个理由,说自己下班遇到黑车司机,才被拉了上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民警一查,果不其然,两辆面包车是三年前的报废车,牌照也是套牌。
这咋查啊?
无处可查,最后,不得不安排人送艾琳回家。
……
凌晨两点,我家的小院里,灯火通明,五个人,依次而坐。
“你特么干啥去了你?你知道我们多着急么?你办事儿之前,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啊?”大福伸着大脖子,压低声音,发泄着他的不满。
“就是,害得我们一起跟着担心。”小桃挽着我的胳膊,将小脑袋靠在肩膀上,嘟着小嘴,一脸的幽怨。
“华子,这次,确实过了点。”一向话少的白浩,也抽着烟插了一句,顿时让我无地自容,连连举手抱拳:“兄弟伙,这次是我不对,真心的,让你们担心了。”
“别扯淡,你,我还不清楚,下次也一样。”大福给了个白眼。
我冲他眨巴几下眼睛,他一愣,顿时领会,我兴奋地看着几人说道:“哥儿几个,你们猜,我刚才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大福很配合地问了一句,小桃则是一手揪着我的软肉,死劲一扭,疼的我呲牙咧嘴。
“是不是和哪个狐狸精野.战来着?”
“卧槽了,谁有大半夜拿着菜刀野.战的?”我怒了,尼玛呀,撩开衣服一看,红了一片。
“好吧,原谅你了。”小桃轻描淡写地摆手,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草,该谁原谅谁啊?
“华子哥,说正事儿啊。”小柯坐在一边,急不可耐地搓着手掌。
我揉了揉腰间,看着三人,压低声音说道:“上次咱认定那事儿,妥了。”
“真的?”
“那必须真的啊。”我一笑,继续说道:“刚才我跟张总一起吃宵夜去了。”
“咋安排的啊?”
“你们认我,我认张总。”我眨巴眼睛笑道:“待遇比在三宝,高了不是一点两点。”
“不是,哥,你就说,我一月能拿多少吧?”小柯听了半天,云里雾里地问了一句。
“恩。”我点了点下巴,沉吟道:“你,应该是五千左右。”
“五千?”
小柯瞪大了眼珠子吼道:“卧槽,我华子哥威武霸气,无与伦比。”
“别扯淡。”白浩一巴掌给他扇得闭上了嘴,冷静地看着我:“咱去可以,但其他的事儿,咱不扯。”
“这个,我早就说了。”我点头。
“其他的烂事儿,能办,但价码是价码,人情是人情。”白浩再次点了一句,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笑道:“放心吧,我办事儿,能不考虑周全么?”
“好久上班?”
“明天。”
“行,明早我们就去辞职,咱几个一起去。”
“好好,电话联系。”
……
清晨,五点半,梁子双脚冒着血泡,眼睛红肿地就回到了家。
这傻逼,当看见警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跑了,诺大的鸡公山,他也迷路了,在里面转悠了几圈,好不容易出来吧,下面公路上还一辆车都没有,只得拖着脚一路走回来。
在家里洗了个澡,顶着一双红眼珠子,拿起一杯酸奶就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梁子和马哥,相遇在某早市摊。 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