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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儿之后的白浩面色沉静如水,领着小柯回到了棚户区,花了五十块钱,在烧烤摊上烤了点素烤串,再买了四瓶啤酒之后,二人便回到了小柯那简陋刺鼻的小房间内。
小桌子支上,烤串摆上,用牙齿咬开瓶盖,二人相对而坐。
“来,干了!”
小柯一愣,举起酒瓶和白浩一碰之后,仰头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十秒后,酒瓶见底。
“啪。”白浩扔过去一根香烟之后,自己点上香烟,狠狠地裹了一口,他看着小柯:“有感觉没?”
“啥感觉啊?”
“犯.罪的感觉。”
听到这两个字,小柯脸上泛起无赖的笑容:“哥,你要说我生在一个圆满的家庭里,有父母关爱,吃喝不愁,大学上不了,起码完成个九年义务教育,遇上这事儿,我还得犹豫……”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自己一贫如洗的屋内:“可你看看,我这叫啥啊?说实在的,就狗找窝,都不带找这样的,你说,我还有啥可寻思的?”
“呵呵!”
白浩的笑容,很苦恼,但却很欣慰,这说明,今儿这事儿,很难传出去。
环境,社会,强硬的体制和规则,改变着很多人的人生,脚下的路,也特么走得千奇百怪。
小柯拿起一串豆皮,吃了两口之后,道:“哥,跟你说实在的,在认识你之前,我没有一天吃饱过,要不是杨大婶和你看我可怜,求人让我进了修理厂,我现在可能为了那一口吃的,又进去了。”
“咕噜!”
他说着,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稚嫩的脸蛋,有些泛红,声音低沉地说道:“人生匆匆数十年,就得及时行乐,就我这年纪的,每次看见电视上啥官二代富二代怎样怎样,我是真羡慕,!真的。谁不想左拥右抱,开豪车住豪宅?”
白浩听着,沉默地抽着烟,因为在他出狱后的某个时间段里,也曾是这么迷茫,这么厌世。
“好好干,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也觉得,肯定会有!”
小柯一笑,丢掉签子,拿起酒瓶敬了白浩一口,继续说道:“每天回家面对的,是一贫如洗,肮脏简陋的房间,睁开眼睛,就是木头梁子,每个月,还得去派出所报道,学习学习精神,这种日子,我是真过够够的了。”
“你现在还得去报道呢?”白浩一听,顿时抬头。
“啊……可不么,我这进去多少次了,虽然每次都是小偷小摸,数额也不大,但肯定够进去教育的,他们还是挺人性的,知道我家是啥情况,也没让我进去呆过,但每个月必须报道。”他看着白浩,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这社会,没人愿意无私地帮我,更没人可怜我,呵呵,可他们这群穿着制服的人,看见我没钱吃饭了在街上晃悠,还得摸个二十五十的给我吃碗面。”
“你说,他们是真的可怜我么?”小柯一手掐着烟头,一手敲着桌面,情绪激动地说道:“他们是怕我再特么去偷,去抢,给他们添麻烦!!!”
白浩瞪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低声说:“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别那么悲观。”
“……也对,至少杨大婶和你,是真心对我好。”
小柯苦笑一声,一口将第二瓶啤酒喝掉,白浩一看,直接将自己的第二瓶递了过去,小柯推迟,却抵不过白浩的执着,只能拿着喝了两口。
一根香烟抽完,白浩就没有吃下去的食欲,他看着小柯,认真地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就得管你吃喝,明天,我先跟老板说说,给你开月工资吧。”
“他能么?他就一个周扒皮,我现在都学徒三月了。”明显的,小柯对于现在这个老板,颇有微词。
“呵呵,庙还是太小。”白浩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店里就那么几个人,但我要说句话,他还是得给这个面子,不管咋地,每月月底,手上能有点零花钱吧。”
小柯闷闷不乐地喝着酒,点了点脑袋,表示自己听见了。
白浩见他这样子,舔了舔嘴唇说道:“一口也吃不了胖子,咱慢慢来呗。”说完,他摸出兜里的钞票,淡淡地一扫,规矩地放在小柯面前:“哥这儿还有点钱,你先拿着花,等华子醒来,咱的日子就好过点了。”
“华子哥,真能醒来么?”
这话一出,白浩眼珠子顿时变冷,喘了几口粗气,好像是在告诉小柯,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会的。”
说完,拍了拍小柯的肩膀,直接离去。
而跟着白浩一起办了事儿的小柯,没有任何的害怕或者恐惧,在喝完三瓶酒之后,还将烤串吃了大半,这才悠悠然点燃一根香烟,躺在了发霉的被子上。
当天晚上,他们的行为,直接导致兵哥左胳膊上,掉了一块,十几厘米的肉片,缝针之后,好像是一条蜈蚣在上面蠕动。
小腿的伤口,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白浩主要就是吓唬为主,而不是真的要犯罪。
……
话说,兵哥手术之后,直接安排在了病房,休息一夜之后,精神好上不少,下午四点多,花花来了,这个被吓坏的女孩儿,委婉地提出,自己要离开的意思。
这特码的,被人免费干了不说,公司的疯言疯语也让她面上无光,更可怕的是,这玩意儿还带着生命危险?
谁特么当破鞋,还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在思虑再三之后,花花准备离去,来医院,只不过想拿点所谓的青春损失费而已。
可兵哥是谁?
这特码老鳖重伤,脑震荡,虎口骨折,右眼爆裂,一系列伤情看来,这寺庙出来的武僧,以后算是特么的彻底废了,牛逼也不敢吹了,自己还得帖上去一大笔医疗费,自己呢,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能给花花钱?
所以,花花来医院的目的,注定是达成不了的。
尽管这样,花花依然流着眼泪,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占有了她的身躯,让她度过黑色十五天的城市。
花花离去之后,兵哥就特么不好好过了。
“护士,护士!”
“哐当!”一个护士闯了进来,关心地问道:“咋啦?又痛了是不?”
“痛个屁,给我换房。”
“为啥啊?”护士不解。
“病人要求,还用给你解释么?我特么不给钱啊?”
看着兵哥瞪着的眼珠子,和那一副蛮不讲理的神色,护士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就请示护士长,随即换房。
而给他换的房,是一个双人间,里面还有一个病友,正是依旧在沉睡中的老鳖。
护士离开之后,兵哥左手贴着纱布,满脸忧郁愤怒地盯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鳖,咬牙骂道:“草泥马的,老子花钱养了你几年,你要不醒来,这桩生意就特么赔了。”
是的,直到这个时候,他依然对老鳖抱有幻想,因为他觉得,老鳖身上的剩余价值还没有被他剥削完。
手下悍将,兵哥本人,在白浩这个战犯出手之后,双双重伤住院。
可即便这样,兵哥依然没有想过低头,更没有想过,给所谓的许家军团送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特么进医院了,还给你拿钱?这段时间我特么又是安排人捅咕,又是让人送温暖的,合着都在玩儿呢?
我特么是傻逼么?
况且,这也不是他兵哥的行事风格,更不符合他的身份。
当天下午,老鳖的医院账号上,兵哥又给存进去五万,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
夜幕,悄然来临。
白浩去了一趟修理厂,给小柯的工资敲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煮了点稀饭,就着酸菜喝了两大碗之后,就抽着香烟,睡在破旧的靠椅上,盯着漫天的星辰。
“是不是去医院一趟呢?”他在心里,这样地对自己说,因为办了兵哥之后,他还没有看到效果,自己的利益述求没达到,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他这样的性格,很直,办事儿务必要有个结果,没结果,那就继续整。
“叮铃铃!”
他摸出电话一看,是大福的电话,他抓着手机顿了顿,缓缓接起。
“浩子,赶紧来医院,华子醒了。” 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