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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深走到苏染面前:“嫁给我吧,染染,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此时,四野寂寂,唯有风声,天地在这样盛大的美丽中,安静而华丽。
他的声音不大,可,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在笑,在紧绷的肌肉透出他的紧张和不安,他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月光下这双诚挚明亮而美丽的眼中——
苏染定定的看着他,寂静的周围突然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呼喊一浪高过一浪,彻底点燃了这个夜晚激情的火苗。
江一寒在背后推了苏染一把,苏染踉跄着往前,乔云深快速伸手扶住了她。
全场再一次沸腾了,沸腾的喧嚣声盖过了海浪,差点掀翻了天。
乔云深抱住了苏染,他在耳边再一次轻声问:“嫁给我,好吗?”
哪个女人能拒绝这么深情隆重盛大的告白?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凡女人,她不慕虚荣,可是,她也害怕孤独,她需要依靠。
周国平说,孤独是人的宿命,爱和友谊不能把它根除,但可以将它抚慰。
人的最初状态和最后状态都是一个人,你在子宫里闭着眼睛,你在坟墓里满面尘土,那都是你。所以你最孤独的时候才是你最真实的时候。
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给你带来的负面与消极,会让你痛不欲生。
这时候你就需要抚慰。哪怕这不是最想要的,你也不会推开他。
人们说,时间可以消解一切,多自欺欺人的一句话。只有苏染自己明白,越是流逝,时间在人的记忆背面蚀刻的铭文就会越加清晰刺眼,容铭远和苏沫带给她的伤害,已经融入她的骨血,她无法根除,她还怀着身孕,她需要抚慰。
这样骑虎难下,她也无法用冷酷的言语拒绝他的求婚,那只会让他下不来台。
在那鼓噪的呐喊声中,他们看到了一个女人无言的首肯。
她轻轻一点头,就被那个身穿黑色紧身衬衣的优雅男子搂的更紧了。
经年以后,人们或许会忘记他们的相貌,却永远不会忘记,这里,曾经留下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眷恋。
红烛燃尽终有时,可属于苏染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这一晚,沸腾的不止观赏的游客,还有守候的记者,绝佳的大头条,就这样华丽的诞生了。
有的记者甚至等不及,直接连线了电视台,来了次现场直播。
在医院病房里看电视的苏沫换台时突然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盛大的求婚场面,手上的苹果掉落在地。
画面定格在乔云深与苏染相拥的镜头上,他一脸笑意,她闭着眼,一脸沉静,美好不可方物。
——
容铭远站在大厦天台上,迎着夜风,望着远处明晃的灯火,今夜,整个城市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边的沙滩上,他头ding天,脚踩地,身边是万丈高楼,他手握城市半条经济命脉,他富甲一方,他一身矜贵,却无法留住自己的妻子,因为他没有权势滔天!
他不是输给了乔云深,他是输给了乔家,但是他容铭远在此对天起誓:终有一天,他会富甲天下,权倾四野!不伦男女,都将匍伏在他的脚下,而那个瞎了眼的女人,只会成为他的禁脔!
医院的电话让容铭远不堪其烦,苏沫的失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冷酷的回应:“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吧。”
*
“不可能,你们骗我,不可能的,铭远不会这么对我的,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骗我的,铭远,铭远……”医生拿着镇静剂一步步靠近,苏沫节节败退,嚎啕大哭却不能换来任何的同情。
她的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已经彻底让看护人员失去了耐心,医生冰冷的回答:“我们请示过容先生,是容先生亲口让我们看着办吧,苏小姐,你已经严重妨碍了别人的休息,如果你还不能马上安静,我们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苏沫退无可退,一手扶着chuang架,一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她哭的双眼浮肿满目通红,但没有人给予一丝关心,有的,尽是不耐。
镇静剂对孩子肯定是有害的,无可奈何的苏沫哭着跪在地上:“好,我不闹了,我不闹了,我不打针,不打针,姐姐,姐姐——”
医生满意退去,伤心欲绝的苏沫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嘤嘤啜泣,嘴里不停叫着苏染的名字:“姐姐,我错了,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姐姐……”
*
盛大的繁盛过后,就是无尽的空虚与不真实。
就像璀璨的烟花秀落幕,空气中徒留满地硝烟,那些怒放,那些绚烂,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一~夜壮美的求婚场景如同一场美梦,睡了一~夜,再次醒来,苏染竟然感觉那么不真实。
可那秀气的指环又提醒着她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无的梦。
指环竟是如此契合的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这里曾经套过容铭远送给她的钻戒,却没有这个契合。
江一寒悄悄推开~房门发现苏染正跟指环对战,不由提高了嗓门:“好你个苏染,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所以轻手轻脚的,结果你在干什么,拔下来干嘛,拔不下来就说明这合该属于你,行了行了,别拔了,快出来回顾下昨晚空前的盛况——”
江一寒还用dv拍下了现场实景,再一次提醒苏染昨夜的真实。
可看完后,苏染只有一句话想说:“江一寒,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为什么把我拍的那么呆那么丑?!!”
江一寒哈哈大笑:“这是真实再现好吗,真实再现,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的技术那是ding呱呱的,这只能说明你当时真的就是那么呆,那么丑——”
苏染气结,江一寒抱住她的肩膀:“我说乔太太,这么呆这么丑也能找到那样的绝世好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透露透露给我?”
苏染拱了一下她的肩,手机正好响了。
她顺手接起,那边的人问:“请问是苏染小姐吗?”
“我是,请问哪位?”
“苏沫是你的妹妹吗?”
苏染沉默,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医院,苏沫小姐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吃不喝嘴里还喃喃自语念着你的名字,叫着姐姐姐姐,您方便来一下医院看看她吗?”
江一寒听罢一把夺过了手机:“打错,不认识苏沫这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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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染还是接过了手机道歉:“对不起,我是,她是我妹妹,请告诉我地址和病房号!”
结束通话,江一寒指着她一顿骂:“苏染,你是不是还没从昨晚的记忆中走出来,你要去医院看苏沫?你忘了她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你还去?你说你……你说你——”江一寒恨铁不成钢,气的骂不出话来。
苏染也知道她说的没错,可,不管怎么说苏沫都是她的妹妹,而且容铭远有了新的未婚妻,那么苏沫该处于那么尴尬的位置,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她是恨苏沫,气苏沫,可说到底那都是她妹妹——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江一寒火的没处发,又无法改变苏染的决定,只好义无反顾的站起来:“好了好了,真是个麻烦精,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陪你去!万一苏沫那个绿茶婊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就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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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向桓出事的第一百天,容铭远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依旧躺在里面不省人事的男子。
主治医生陪在一边,向容铭远做着简单的报告,这样的报告每半个月一次,内容大同小异。
病人脑部受到严重撞~击,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状态,有可能马上会醒,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
其实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他的生命全靠氧气和营养液在维持,只要拔掉氧气管,不出半小时,就会撒手人寰。
何向桓的母亲在里面陪着他,眼泪已经彻底流干,看到容铭远,她又神情激动的冲出来揪着容铭远的衣领又哭又骂:“你还来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躺在这里,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情绪激动,宋磊想上来拉开她,可在容铭远凌厉的眼神下只得作罢,容铭远目光深沉,任由她拉着自己,直到她累极跌坐在地上,才叫护士上前将她扶起。
“对不起。”容铭远站的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认错就是对这个苍老的妇人,因为他真的亏欠了向桓。
若不是向桓,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
妇人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压抑的悲伤低回在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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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和江一寒来到病房门口,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
“对不起,没有容总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
容铭远是把苏沫囚禁在这里吗?苏染感到心痛,呵斥:“她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人看,让开!”
保镖寸步不让。 傲娇总裁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