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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握着手机打开寝室门,想到外面的走廊上给张晓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是门一开,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让她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嘴巴就被人捂住,寝室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张晓曼被人带着下了楼,整个过程都异常安静,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根本没有影响到任何同学的休息。
张晓曼的心早已高高提起,到了宿舍门口的棕榈树下,控制她的男人终于松了手,他们一身凛然正气,朝她出示警官证,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肩膀瑟缩着,整个人如筛糠子似的颤抖了几下,面色灰败又颓然,但很快,又平静的望着他们:“两位警官,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男人一本正经:“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准备外出干什么呢,本来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早上,现在正好,走吧,我们有一起绑架勒索案想请你协助调查。”
凉风起,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张晓曼坐上了警车,双手攥的死紧。
唐小宴的耳边传来争执声。
“傅云谦,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陆云深向来温和的声音染了霜。
傅云谦沉默,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宇间带着深浓疲惫,面对陆云深的质问,平调清浅:“没事的话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打扰她了。”
人来了又走,交谈声近了又远,唐小宴努力想睁开眼,最后却又被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梦境又开始重现。
有人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细密的吻落在眉心上,眼睑上,鼻梁上,薄唇上,还有人的手,缓缓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那么熟悉的味道,缱绻缠绵,她努力睁开眼,只是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让她最为恐惧的那张脸,她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困兽般的低吼,啊的一声,整个人就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浑身冰凉。
床头灯被点亮,并不是那么耀眼的白光,昏黄的暖光照在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上,唐小宴看到她的手确实被人握着,瘦骨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没有一丝赘肉,硬硬的,却相当温暖,
不是那些欺负她的人,而是傅云谦。
身影被灯光拉的老长,投注在背后的墙壁上,像一座沉稳的大山。
她惊喘着气,额头上还是密密的汗,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而他正幽幽的望着她,眼中有自责,也有愧疚:“又做梦了?”
紧张不安的心突然平顺下来,望着他这张略在光影里五官分明的脸廓,还有手心里传来的熟悉温度,鼻子微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来,被人拥入怀中。
“我……”一开口,嗓子钝痛钝痛的,像被镰刀割过,傅云谦端了旁边的一杯蜂蜜水过来,“先喝点再说话。”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深邃的眼眸如月光星子,唐小宴就着水杯,乖乖喝了几口水,蜂蜜润喉,才稍微舒服一些,但声音依旧粗噶难听,她也顾不得了,翻身投入他的怀抱:“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再见,唐小宴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攀着他劲瘦的手腕,她却觉得异常安心,傅云谦任由她抱着,许久,见她真的平静下来,才轻声开口:“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其实身体真的很不舒服,额头上的痛,脸上的痛,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痛,可是她不想让他担心,还有这样靠着他,真的很舒服,他帮她调换了一个姿势,他自己坐在床头,让她平躺着靠在他的怀里,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
刚刚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她仍旧是心有余悸,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手指把玩着他骨瘦的大手,才询问:“是你来救我的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还有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钱,但实际上我已经把那张卡还给你了。”
她有太多的疑问,喋喋不休的问着,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不累吗?还有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难道不饿?”
“一天一夜?”唐小宴惊讶的望着外头暗沉的天色,“现在几点了?”
“八点。”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是真的饿了。
她面色赧然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我是饿了。”
傅云谦拿出手机叫了外卖,等待的时间变得灼人,她又变得高兴起来,手勾着他的脖子低笑:“我恐怕等不到外面到就要饿死了,能不能先吃点点心?”
傅云谦略一挑眉,薄唇就被人轻压住。
唐小宴下颌处细嫩的肌肤,感觉到男人下巴处扎人的胡茬,酥酥麻麻刺刺痒痒的,却忍不住将小舌喂入他的牙关中……
***
不过只短暂的两秒钟,她那被撩拨的意乱情迷的脑子就清醒过来,立刻红着脸推开他,掀开被子着急的下床。
但是昏睡的时间比较长。人身体很虚,脚才刚落地,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幸好傅云谦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她红着脸嘴巴翁合道了谢,急忙跑去了洗手间。
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挤牙膏,拿水杯接水,然后狠狠刷牙!
但是牙刷刷动的幅度比较大,嘴角受到牙膏的刺激疼痛蔓延开来,她嘶了一声。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差点没被吓到。
镜中的女孩大半张脸被淤青覆盖。原本清秀的五官因为红肿略显变形,毫无美感,右额角贴着纱布。一头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凌乱又邋遢。
她刚才就是拿这副鬼样子去亲傅云谦的吗?他没有推开她,真的太善良了。
咧了咧嘴,她忍着疼痛微微扬起下颌,看到了那一圈触目惊心的勒痕,又忍不住抖了抖双肩,一阵后怕。
如果傅云谦再晚来几分钟,或者当时那个人下手再狠一些。她是不是就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站在镜子前发呆,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手上的牙刷杯被人拿走,一块干净的毛巾浸在水槽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拧就把毛巾拧的很干,唐小宴如梦初醒,白着脸接过去洗了把脸,冰冷沁凉的毛巾沾到脸上,顿时神智清明。
在这个狭窄的洗手间内,他们站的很近,身上的肌肤几乎贴在一起,唐小宴腰抵着盥洗台,毛巾放在一边,傅云谦手一伸,她整个人就依偎进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结实的腰身,紧紧抱住,傅云谦的衬衫摩擦着她的胸口,宽松的病号服下空空如也,所以她格外的敏感,她刚才因为羞耻而不好意思继续接吻,现在刷过牙也洗过脸了,却又怕自己这张脸,不堪入目。
她微微推开他的身体抬眸瞅着他,还有些费力,因为眼角有淤青,仰脖入目看到的橘黄色的灯光在他的头顶落下淡淡的暗影,他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抱坐在了盥洗台旁边平整的台面上,她可以不必那么费力的瞧他。
双腿交叠着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他盯着她的脸问:“疼不疼?”
唐小宴看着他黑沉的瞳眸,眼中透着锐利的精光,她笑着说不疼。
可当他当的手压向她嘴角的伤口,并且十分认真的问了一次疼不疼时,她却再也做不到坦然的说不疼。
并且疼的微微变了脸色。
他快速的抽手,她低垂的视线望着他深色的西裤,而他,已经靠近她,再一次抱着她的肩头揽入自己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和气息,她终于逼退了眼中的热胀的酸意:“其实也就只有一点点疼,而且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那些人抓住了吗?”
“嗯,明天警察会来跟你做口供,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哦,那些人是为了报复我吗?”她努力想了想前因后果,“还是因为钱?你刚才也没回答我,他们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钱呢?”
“先别想了,警察还在调查,这个问题我也暂时回答不了你。”
她眼中的笑意更盛:“那不说这个,说说天鹅啊。”
“什么天鹅?”
傅云谦不解的瞅着她,唐小宴将手扬过头顶,下颌微扬,做了个芭蕾起舞的姿势,傅云谦瞬间心领神会,低沉一笑。
“别笑!”唐小宴制止她,脸上的表情甚是严肃,“你爷爷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捏了捏她丰润的脸颊,“别多想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韩夏朵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女人,尤其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唐小宴心里很膈应,但傅韩两家其中牵扯的巨大利益确实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跟她解释清楚的,她只能相信傅云谦会妥善处置。
门外传来叩门声,她一喜,整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外卖来了,你抱我出去。”
他将她托起,没费什么力气,还以为是外卖来了,结果人已经进来了,站在病房中央,竟然是陆云深。
陆云深伤还没好,走路都拄着拐杖,穿着跟唐小宴一样的蓝色病号服,手提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看到傅云谦抱着唐小宴从洗手间出来,怔了怔。
唐小宴亦觉得尴尬,挣扎着想从傅云谦身上跳下来,他却纹丝不动,面色不改的一手拍在她的屁股上:“动什么动,不是你自己要我抱出来的吗,去床上躺好。”
唐小宴满面通红,被傅云谦抱着放回床上,又盖上被子,像个听话的被照顾的孩子,嘴上虽然抱怨着,心里却生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来,见陆云深还站在那里,赶紧说:“学长,你别站着啊,去那边坐下。” 傲娇总裁俏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