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尔扯着他,“报警吧夕岑,我们报警吧”
飞机头一听,扭过头来说,“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没有我们道上的兄弟快呢”他一拍胸脯,“我敢保证,一小时之内准有消息”说完,还瞅了瞅顾夕岑,笃定的扬起眉梢,好似要告诉他自己的厉害一样。
林悦尔已是急得六神无主,“那会不会是上次那间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
“那家医院因为违规操作,已经被查封了”顾夕岑将她拉住,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小悦,等他们的消息,很快就会找到薄荷了,这么冲动的去找,只是在浪费时间相信我,在这里等。”
“我没办法等下去了”她无助的扯住他的衣角,头抵着他的胸口,眼泪涌出来,“我真是蠢,真是笨,怎么会又把薄荷给丢了呢”
顾夕岑眸光沉沉的,有种怜惜,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不顾四周那些兄弟们的奇怪目光,他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抚着她的背,一遍遍的说,“一定会找到薄荷的,她会回到你身边的那时候,我会马上订机票,送你们母女出国,随便哪里都好,没人再会来打扰你们的”
林悦尔趴在他怀里,揪紧他的衣服,强自抑制的声音,紧绷着,压抑着,“真的会没人找到吗顾忘川也找不到吗”
“嗯”他用力点头。
她好像松了口气了,哽咽着,“那就好那就好”
时间分秒如年,她站在冰天寒地里,顾夕岑几次让她去车里等着,她都是摇头,焦急的等着女儿的消息。
顾夕岑看了看她,眉头紧紧拧着,走到飞机头跟前,低声问,“严晓君母子住的那间医院查了吗”
飞机头放下电话,“那边没小姑娘的消息。”
顾夕岑脸色愈渐阴沉,咬了咬牙,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目光之中溢出一股戾息,随时都会幻化成利刃。
飞机头看了,心尖颤了颤,不禁后退一小步。
这样的倚天,几年不曾见过了,他以为自己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足够强大到可以面对他了其实不然,再次看到这样的他,仍是没来由的全身冒冷汗。
倏地,顾夕岑开口,“去查一下黑市医生”顿了下,牙咬得更紧了,“我是指类似可以做器官移植手术那种的。”
“哦”飞机头立即让人去查。
时间不大,他赶紧跑回来,“倚天,这是名单这些都是能接私活的”
顾夕岑立即接过来,人不多,一共六个,上面附带住址。他果断道,“第一个我去,剩下的你安排人”
“是”飞机头已经习惯性的盲从了,扭头就让底下人打电话,把住址都交待下去。
看到他们行动开来,林悦尔紧张的问,“夕岑,是不是有消息了”
顾夕岑来不及解释,“上车”
他知道,这个时候,让她待在家里也只会胡思乱想,索性带着她一块去找。
林悦尔立即坐进车里,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很快就来到那名医生的诊所。尽管已经过了该下班的时候,里面仍亮着灯,大门却锁死了。
他让悦尔待在车上,他则从后座顺手取出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纯钢制的,拎着它就下了车。
来到大门前,他直接抡起手里的东西,朝着那里狠狠的砸了去。
一下又一下,震得大门轰轰响。
马上,有两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全都戴着口罩,穿着手术服,胸前还沾着血迹,“你你是谁你在做什么,你再这样,我我报警啦”
顾夕岑双眼充血,峻颜冷得让人发怵,手中铁棍直指两人,“把门打开”
他残忍得安静,却又嗜血的疯狂,直把两人吓坏了,不停退后,“你你你想干嘛”
不再给他们一丝机会,他抬起脚,一脚就踢开了大门,暴力得的令人不敢直视,锁头“铛”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寻着亮光,他直奔里面的手术室,里面另外两人也吓住了,“你你是谁”
顾夕岑大步走过去,当他看到患者是名成年人时,倏地止住脚步,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一丝缓解。
还好,不是薄荷。
不再耽误时间,他转身就走,身后那些人纵有再多的怨言和恐惧,却又不敢报警。只要他能痛快离开这里,别找麻烦,他们就烧高烧了
顾夕岑匆匆出来,林悦尔站在门口,脸色煞白着,看到他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她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就像是将灵魂遗忘在了地狱,被狠狠的虐了一次又一次。
他才刚上车,就接到了飞机头打来的电话,“倚天,找到了”
顾夕岑呼吸一滞,“在哪”
“名单上第四个”
顾夕岑低头一看,立即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林悦尔坐在旁边,脸色已是惨白如纸,车内暖气看得很足,可她还是发着抖,她紧紧咬着唇,不停的强迫自己冷静,要冷静
终于,顾夕岑找到了。
从外表看,那是一家药店,飞机头已经到了,外面都是他的人。
还不等顾夕岑停好车,林悦尔就推开门跳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小悦”顾夕岑急忙下来。
林悦尔爬起来,跑到药店门口,那里大门紧闭,里面漆黑的一片,“薄荷”
顾夕岑皱着眉跟上前,“为什么不进去”
飞机头走过来,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说,“市局那边来电话了,让我们今晚消停点,不然,都没我们好果子吃。我想,那里面的人一定是跟他们都打过招呼了。”他朝门内扫一眼,颇有些忌惮,“所以”
他想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斗来斗去的呢到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外人遭殃他这个老大的位子,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可真不想为了倚天的家事,就把市局的人给惹毛了。
反正,人他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他是绝不会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