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阿托才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零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图烈抓住甚至,房间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就算零有伤在身,他的身手,阿托还是十分清楚的,他还不至于会束手就擒
原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面对那些可憎的事实
阿托被激怒了,他几步过去,捏得拳头叭叭作响,“你就那么想死”
零望着他,轻轻一笑,“你不是已经来救我了吗”
“如果我没有呢”
阿托愤怒的低吼,快要没办法理解他的思维了这个男人,究竟该有多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事实上,你有。”零仍旧噙着满足的笑意,那闲适自得的模样,让阿托愈发的愤怒了。
“是啊,所以,我现在才会像个傻瓜一样。”阿托倏尔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房门“砰”地摔上。
零耸耸肩,嘴角的笑意不散,又满足的倒了下来,躺在阿托曾经睡过的床上。
就算是傻瓜,那也是他一个人的傻瓜。
阿托来到外面,胸口仍是气愤得起伏难平,他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人,做到如此更恨零的不择手段
山里的清晨都来得格外早,远处的天边,已变成了藏青色,空气里有了淡淡的清新的潮湿味道。
阿托一夜未眠,缓缓深呼吸,想要赶走胸口的闷气。
就在这时,苗寨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成片的轰鸣,由远至少,听上去少说也有十几辆车灯的强烈光线,照亮了山寨。
阿托一惊,刚要转身上去通知伊藤等人,就看到他们已是冲了下来。
伊藤睐起眸子,看着那些车了进了苗寨,一辆接一辆,堵住了路口,霸占了空地,恰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奶奶的,这是冲我们来的吧”伊藤冷酷的抿紧薄唇,同时,将枪里的子弹上膛。
看样子,他们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硬拼了。
“是安容。”阿托冷声,视线盯紧从为道那辆车里走出来的人,正是披着一件宽松长袍的安容。
他手拿帕子,掩住了鼻口,挡去车子掀起的车尘,面色依旧苍白着,伴着轻轻的咳嗽声。他的手下,也陆续都跳下了车,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后,将这幢吊脚楼给包围了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他手底下雇佣兵团的人,居然也有图烈的蝎子军,也都愤怒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安容的命令。
虽说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外来人,还个个来者不善,苗寨内却是安静得很,家家闭门不出,门板严严实实的挡着。
“咳咳”安容轻咳了两声,走上前去,平静的目光望向站在房门口的那几人,朝他们礼貌的颌首,“不好意思,打扰了。”
伊藤冷笑,“安容,你矫情个什么劲啊想怎样就直说好了,打架也好,火拼也罢,我们可都不怕”
安容用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双唇,然后抬起头,带有几分病态的倦容朝向他们,“我来这里,就是想问清楚我大哥图烈的事。”他侧过身,目光扫过那一排蝎子军,“听我大哥的手下说,是你们杀了他”
“就是他们”那些人顿时暴躁的大叫,“杀了他们,为烈哥报仇”
“老子要把他们剁成肉泥”
安容轻轻抬了抬手,这些人全都禁了声,群龙无首之际,现在倒是唯他命是从。伊藤等人这会也都心里明镜似的了。
敢情这是安容一手布的局啊
他一定是在知道了阿托想要钱是谎,真正的目的是要救零,所以,才会提供给他图烈的一切信息包括行踪。而现在,图烈死了,他理所当然的接管了他的势力,回去跟父亲也好交待。
在这几方势力交缠混战之中,从始至终,他都是个赢家
既然明白了,也无需废话,道理永远没有拳头的感悟来得深
安容又看向几人,“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我大哥的伊,我必须要报。”
莫尔轻笑出声,“行了,安容,别说那么好听了,要打就快点,别让爷爷着急。”
伊藤挡在了维萨跟前,目测一下,少说也有百来号人。而且,不是雇佣兵就是蝎子军,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所以,他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全身而退。
“萨,待会我们只要开了火,你就从后门出去别管我们”
维萨冷冷的扫他一眼,根本就不领情,“我不需要你操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伊藤恨得瞪着他,“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维萨慢腾腾的抬起手,指间夹了一排银针,针尖都有泛着冰冷的寒意,“喂。”
伊藤没好气,“干嘛”
“待会你躲到我身后去。”
伊藤愣了住,心头一悸,望着他,那如水的眸,挺俏的鼻,薄红的唇,都像涂上了一层蜜似的,柔和得耀眼。
“萨”
双方的气势都在不断高涨,相互碰击着,交织着,一触即发。
在这种情况下,阿托第一时间想到了楼上的人,他必须要先确保他的安全才行
安容慢慢退后,他的手下则上前,将包围圈缩小,对面那几人,神情紧绷,目光如炬,也都暗自做好了准备。
安容拉开了车门,刚要进去,突然脚步一滞。
在他的车窗上,赫然盘踞着一条半米长的千足虫,那一对十几公分长的触角,不时的摇晃着,身体时而舒展,时而扭动着,模样有些狰狞。
“啊蜈蚣”旁边有人惊呼了一声,朝旁边跳了去,不敢相信的指着它,“好大好大一只”
安容淡淡的扫过他一眼,“闭嘴。”
不过就是轻轻的一声训斥,那人只得忍着惧意,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维萨朝那边一扫,眉梢微微扬起,马上认了出,那正是秧朵的“小乖乖”。
“啊蛇蛇”
又有一名蝎子军的人大叫着,鉴于他们之中有两人被毒蛇咬死,他们现在都怕死了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