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关于我那最痛苦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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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弟弟……”
姐姐紧紧的抱着我,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香气围绕着我,我紧紧的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姐姐,呼吸着姐姐的周围的空气,拥抱着我曾经的拥抱过的怀抱。
我永远不会被所有人抛弃的,我也不会被姐姐抛弃,只要身边有姐姐,那么一切都无所谓了。就算是没人在乎我,姐姐也永远不会忘记我。我无处可去的时候,姐姐的怀抱也是我最后的港口。
我不要离开这里,这里是我最后的温暖。我不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了。
“姐姐……以前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着姐姐,我带着哭腔,将眼泪磨蹭在姐姐的胸口。姐姐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将头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脸边,摩擦着我的眼泪,将眼泪抹匀在两个人的脸上。
“弟弟……”
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张床上,如同双生的蛇一样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裸露的四肢紧紧的相缠,我死死地抱住姐姐,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无所谓,无所谓了,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念。只要让我在姐姐身边就好,无论什么时候怎么也好,请让我永远的在姐姐的身边怀里不要离开。无所谓,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好,我就要这里,无论是谁无论怎么样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抱着姐姐的手。
以后,我的唯一的卑微的最后的一丝梦想,也再也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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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让吴墨熙跟着你一起身处险境啊!”
“你还不是因为你想耍帅或者是什么理由让吴墨熙看看你的男子气概啊?你有没有想过吴墨熙会因此而受伤啊!”
“作为一个男生你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保护好你真是让人感觉到耻辱!”
“现在吴墨熙也受伤了,你为什么还和她一起去啊,你明明知道吴墨熙害怕你为什么不去劝阻啊!现在你很满意吗?你高兴吗?你真是一个恶心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我不愿意再看到你啊!”
“你这个人!我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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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每一张每一幅每一个相片中都有着他,都有着微笑着无表情的慵懒的他,自己的每一寸每一缕每一分钟的回忆中都有他的面容,自己的每一丝每一毫每一声的眼泪中都有他的哀乐。
自己喜欢他,自己的每一秒钟都在想着怎么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话自己的每一寸每一厘米都会变得绚烂,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每一分每一面都会变得灿烂,哪怕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哪怕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自己的身体,都会散发着幸福的微光。
自己根本就不是为了去看书,自己只是为了去看他而已。
轻轻的打开手机,手机界面上是自己偷偷拍的他的侧脸,画面上的他撑着头,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一本书,无聊的他仰头看着窗外,黄色温暖的夕阳光辉穿过窗子,在他的脸上镀上了幸福的绒光。在自己眼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让自己沉醉,如果能够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夕阳,会有多好……
眼睛中早已不会流出眼泪,手机的光逐渐暗下去,黑暗下去,眼前的残留清晰接着模糊,他的面容在自己面前彻底消失。
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和他一样……
“秦风……”
他的名字伴随着眼泪一起涌出,本来因为他而流干的泪水再次涌出,带着绝望的悲伤淹没了自己。本来可以和他在一起看着初阳,看着夕阳,本来可以和他在一起生活,本来可以每天看着他的睡颜,看着他的笑容,被他拥抱在怀里,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自己梦想的一切一切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被自己,彻底,亲手的,毁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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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啊,你喜欢她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啊,不去管吴墨熙,你这样这么危险,我好担心你啊!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啊!”
“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啊……你为什么不和我去啊……你为什么要和她手牵手走出来啊……你为什么要和她那么亲密啊……你不要……喜欢上她啊……求求你……不要……喜欢上她啊……我不要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啊……”
“我……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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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静静的躺在床上,脚腕上敷着冰袋,她的呼吸非常的平稳,没有一丝的波澜,但是,她的眼睛睁着,在黑暗中如同猫瞳一样。
自己还是第一次发现男孩子的胸口能是那么的宽,在他的怀里感觉不到一丝来自外面的风,他的呼吸富有节奏如同鼓点,他身上没有运动之后男生身上的汗味,相反只是一阵淡淡的薄荷的味道,是他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吗?他抱着自己,本应该惊恐害怕的自己却非常的平静,似乎自己就应该被他抱着一样心安理得。
逐渐能够听到人群的喧闹,代表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光逐渐刺透了大自然的黑幕,他再一次选对了,他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再一次帮助了自己。
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他说自己没有受人欢迎的勇气。
那么他呢?那么他不受欢迎的原因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那个女生散步的流言吗?还是说他那看谁都没有表情的脸还有无所谓的眼神?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试着去接触他。或者说,正是因为他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无法融入什么都有所谓的社会,所以不会有人去接触他?
那么,接触了他的自己,是不是,非常的幸运呢?
自己发现了,一个自己发现的奇迹。
不过,相信那个女生,她也明白。
他放下了自己,也许是因为担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扶着自己走过去。
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让吴墨熙跟着你一起身处险境啊!”
“你还不是因为你想耍帅或者是什么理由让吴墨熙看看你的男子气概啊?你有没有想过吴墨熙会因此而受伤啊!”
“作为一个男生你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保护好你真是让人感觉到耻辱!”
“现在吴墨熙也受伤了,你为什么还和她一起去啊,你明明知道吴墨熙害怕你为什么不去劝阻啊!现在你很满意吗?你高兴吗?你真是一个恶心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我不愿意再看到你啊!”
“你这个人!我讨厌死了!”
不对……
不对……
不对……
你不应该……这不对……秦岚,不是这样的!
秦岚像是抢走一样,又像是把觊觎宝物的地精抓走一样,把自己强行抱在了怀里,自己的手被秦岚握在手里,秦岚看着他,大声的嘶吼着。
从来没有,看到过,秦岚这么的愤怒。
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着急担心悲伤,就好像是一个濒临冻死的人拼命的把所有的柴火扔进火堆里一样绝望。人类的眼睛中,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的表情吗?秦岚现在,到底,在想着什么?
秦风低着头。
他的眼中,没有别的表情,
只有,绝望。
在那一瞬间,自己猛然明白,这个男生,这个奇怪的却总是可以保护自己帮助自己的男生,喜欢着秦岚。喜欢着这个现在正在拼尽全力骂着他的秦岚。但是现在,他那小小的,卑微的暗恋,被对方亲手的,一点点的,撕成了碎片。
不对!
不对!
这不对!
秦风没有错!秦风不应该被你骂!所有人都有资格唯独你没有,你明白秦风是什么样的人,你明白事情的真相,你明白是我让秦风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都说了是我的错了啊!”
自己,突然,爆发了自己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尖锐的吼叫。
就和秦岚一样,那种,母狮一样的咆哮。
“我都说了是我的错啊!这件事和秦风没有关系啊!秦风他……根本就不是你告诉别人的那种人啊!他没有脚踏两条船!他没有背叛过任何人!他不小气也不吝啬!他和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相反的啊!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去对他!”
从秦岚的怀里挣脱出来,哪怕自己的脚痛得要命,哪怕只要缩在秦岚的怀里就不会被别人埋怨,就可以作为一个受害者一样被别人照顾而让面前的男生承担责任。
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愿意在唯诺,不愿意在……
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面前让他再为了自己背黑锅啊!
秦岚的眼中,看到了更深层的绝望,不,这不是绝望,这是自己把她最后的尊严最后的底线把她永远也不会说出的事情一点点抖搂在她面前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
“还不都是你在讨厌秦风!你讨厌他你就让所有人都讨厌他吗!秦风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接触过秦风吗?!秦风要比所有的人更真诚!”
看着秦岚,自己愤怒的咆哮着,甩开了自己额前碍事的头发,愤怒的咆哮着。
秦岚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的眼中,已经,变得,和秦风一样了。
只剩下,连绝望都无法绝望的,惨痛。
………………………………………………
“秦岚……”
少年轻轻的,抬起了头。
不要……
不要……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听我解释……我不讨厌你,我真的不讨厌你!我真的不讨厌你!别这样看着我……不要……不要……不要……这么绝望的……看着我啊!
“原来你……这么的……讨厌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不讨厌你!
我真的不讨厌你啊!
求求你……求求你……别……别这么想……求求你了……别……不要……
求求你……
“对不起……让你……这么的讨厌了……”
少年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丝微笑。
这微笑,充斥着,绝望。
……………………………………………………
【你觉得秦风对你太狠心了吗?】
【我觉得是你对我弟弟太狠心了。】
【你知道他那天抱着我痛哭的时候,他的眼神有多么的痛苦吗?不是因为你扔了你的校服,而是因为,他害怕你会讨厌他。】
【让我弟弟那么痛苦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原谅?哪怕我知道你喜欢秦风,但是错误就是错误,你让弟弟痛苦,我就会让你痛苦。而现在,你的痛苦,也就是弟弟所受到的痛苦。】
【你的反应和那个小女孩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甚至一样的让我都觉得惊喜。我并没有去让吴墨熙怎么样,只是,她似乎理解能力很好。】
【对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那么,我就接受你的要求。】
【和我弟弟,重归于好吧。】
三天前……
【你抱了我的弟弟吧。】
【是……】
【这不是什么坏事,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是你的进步啊。】
【姐姐……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在试胆大会之后表白吧。】
另一个聊天窗口……
【主席,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比较好呢?】
【这样吧,以后,你就按照我说的,去行动就好了。不用担心后果。只要这样,你就能帮我和弟弟每人一个大忙。】
【是吗……我知道了。】
……
【现在,去医务室。】
……
【现在,去邀请我弟弟去试胆大会。】
……
【好了,事情都结束了,谢谢你。】
黑暗中的光亮熄灭,
姐姐看着自己怀里带着眼泪,熟睡的弟弟,轻轻的伸手,抚摸着弟弟的头。
另一只手,轻轻的,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弟弟……”
姐姐轻轻的,咬了咬弟弟的耳垂,轻轻的,吻了吻弟弟的嘴唇。
“不会,轻易地,把弟弟……交出去……”
【第一卷完】 关于我那无可救药的弟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