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寿听了,爬得很快,左拍拍右拍拍,很确定得告诉我:“衣裳不脏,穿到过年都行,你别洗了。”
我端盘继续走前面:“回头臭了,你别和我挤一起睡!”
他小小的惊骇一下:“那明天就帮我洗了!”
“……”
打从小时候,景源给我的感觉除了超凡脱俗,我还觉得,他有点深藏不露。
我没有提及的事情,他总是事先为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想到。
某方面而言,我想当年我那早逝的婆婆袁芷琴喜欢这么一个冷冰块男人自有她的理由,在景源身上自有他自己的闪亮光点吸引女人。
他看景寿每天腻在我身边“护驾”,他看得也心惊胆颤的:这一回我有孩子,比起上次朦朦胧胧毫无准备时来得强,我自己小心,懂得保护自己,景寿防着我“小心”,景源看得也“小心”——景寿这么碍手碍脚的,景源看在眼里,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又出事。
于是,景源把医馆里大半的工作都交给了这唯一的儿子打理,多给景寿忙得无法喘气的活儿,白天里,景寿几乎都抽不出半点的时间跟在我身后碍事,只有到了夜里,回了房,他才跟我后头,时时刻刻的保护。
最初,景寿总抱怨阿爹太惨无人道——
他说,万一我要是再摔了,谁来负责?
所以呢,景寿在前院的磨药的时候喜欢做长颈鹿,张望在后院整理家务的我,偶尔见着我的一抹背影,他总吊着嗓子喊:“小福!别搬重东西!慢慢走!”
我啧啧嘴,笑他杞人忧天。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他比谁都胆小怕事了。生怕我抱着被子外出晒晒都能掉了孩子……
我去探望阿妞的时候,和好姐妹说起景寿的傻样,阿妞笑得人仰马翻,笑完了,她开始嫉妒:“景寿怎么可能有你说得那么好?” 救了豆腐救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