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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骨生花 想飞的鱼z 8617 2021-04-06 14:07

  从一开始我被送回人间,我的目标就很明确,那就是找寻自己的身世,而后来我知道了一切之后,更加确定,要救母亲出来。

  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为了母亲而放出一个恶魔,让他为害人间。

  当摄魂幡按在胡定乾的眉心之间的时候,他立刻疯狂的大叫了起来,整个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墙上似的,只有四肢在不停的划拉着。

  而在他挣扎的同时,他的脸也在不断的变化,我看不清那两个虚影,但是却明白,一个是胡一南的,另一个则是我母亲的。

  摄魂幡摄魂幡,这就是可以摄取魂魄、幽灵之类阴煞之物的法器,它所能爆发出来的法力,与施法之人的能力息息相关。

  我知道,我的能力,或许他们三个我一个都摄不出来,但是却可以对他们产生很大的破坏力,特别是胡一南,他已经死了,成了一堆枯骨,他的魂魄应当是最容易摄取的。

  但是,就在我不断的加大内力加持摄魂幡的时候,胡定乾浑身上下的皮肤毛孔之中,再次出现一根一根的曼陀罗藤蔓触角,内白色的触角后面连着黑色的藤蔓,就像是一根根蛆芽一般的不断的向前蠕动着。

  随着那些触角越来越多,我的内力消耗也越来越大,浑身像是被水洗了一般,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曼陀罗藤蔓纠缠的胡定棠冲了过来,一掌按在我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真气往我的身体里面灌注进来。

  摄魂幡猛地一闪,那些不断伸长的触角,迅速的朝着后面缩去,却仍然停留在胡定乾皮肤的表面,伺机行动。

  源源不断的寒气钻入我的身体,需要我不断的将它们转化成真气为我所用,但是那些曼陀罗藤蔓越多,摄魂幡所能摄取到的阴煞之气也越多,多到我承受不住。

  甚至,我能感觉到那些阴煞之气在我的血脉之中乱窜,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胡定棠也感应到了我的困境,一边帮我输真气,一边在我身后不停的念定心咒,听着定心咒,我逐渐有些慌乱的心绪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别慌,有我在呢。”胡定棠安抚道,“这种时候,拼的就是谁能耗到最后,只要你稳得住,它就会知难而退的。”

  道理是这样的,关键是,我怕最先稳不住的,大多是我们,毕竟实力上还是有悬殊的。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至少我们都还在支撑着,这大概也是第一次,我和胡定棠以这样相当的实力一起并肩作战,听着他的声音,我莫名的觉得心安。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进来,便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

  听到胡靖阳的声音,我感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竟然这个时候跑来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先把他解决了再过来的。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想要彻底除掉胡靖阳,谈何容易。

  胡靖阳走上前来,在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了下来,然后拿出镇魂旗,掐诀念咒。

  我刚刚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摄魂幡是用来摄魂的,而镇魂旗是用来压制魂魄的,如果这两样法器合二为一,运用之人如虎添翼,而如果分属两人的话,那么,镇魂旗其实要高于摄魂幡一头的。

  我的摄魂幡针对的是胡定乾乃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而胡靖阳的镇魂旗,是针对我的。

  一旦这镇魂旗对我起了咒,就会将我身体里,好不容易摄来的魂魄镇压住,不停的吸纳进入镇魂旗内,那我和胡定棠拼了半天的命,就是为胡靖阳做嫁衣裳了。

  更可怕的是,被吸纳进镇魂旗内的魂魄,并不一定要转化为真气、内力,它们可以被禁锢在镇魂旗内,关键时刻被镇魂旗调动出来,甚至可以排兵布阵,这都要看运用这镇魂旗的人法力到了什么水平。

  胡靖阳霸占着镇魂旗几十万年了,虽然镇魂旗一直没能被运用,但是我想,怎样操控镇魂旗,早已经在胡靖阳的脑海里演示过很多遍了,肯定比我要擅长很多。

  我和胡定棠现在是分身乏术,不可能因为胡靖阳的忽然出现而收手,毕竟,对方没有被控制住,或者逃离的话,我们一收手,很可能就会遭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可胡靖阳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他恨不得立刻夺了我手中的摄魂幡,同时拥有这二者,他可就是霸主了!

  我心里恨啊,上下两排牙狠狠的咬在一起,恨不得一口咬在胡靖阳的身上,将他撕碎才好。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胡靖阳握着镇魂旗就要朝我拍过来的时候,一个身影咻的一下子蹿了过来,挡在了我身前。

  镇魂旗拍在了胡允熙的脸上,胡允熙痛呼一声,紧接着,整个身体不断的痉挛抽搐,像是触电了一般。

  我真的没有想到,胡允熙会帮我挡这一下子,毕竟,在我看来,她一直视我为仇敌,怎么可能帮我?

  所以,在我预料到胡靖阳的意图的那一刻,我没有张口向胡允熙请求帮助,因为我觉得她不帮着胡靖阳添砖加瓦已经是对我格外开恩了。

  却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帮了我,这让我心里无比的感动,她的本性不坏。

  胡靖阳的目标是我,胡允熙毕竟是胡连城的女儿,也是胡靖阳看着长大的,突发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一惊,随即猛地撤回镇魂旗,很明显有些微的反噬,但很快被他调整了过来。

  胡允熙的身体滑落下去,缓了一下,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她之前便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再挡了这么一下子,整个人更加虚弱,她的后背就靠在我的小腿上,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有点重。

  可就在这个时候,胡靖阳再次出手,不死心的还想冲我下手,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帮我们了。

  甚至,胡定棠在我身后说道:“小九儿,你坚持一下,我先对付……”

  “啊!”

  胡定棠的话还没说完,也没来得及撤回真气,就听到胡靖阳痛呼一声,整个人身体朝着左边侧翻下去,手中的镇魂旗一下子按在了胡定乾的胸口。

  而他的左腿小腿肚上,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扎在那儿,鲜血横流。

  胡允熙用力抽出那匕首,狞笑着再一次将匕首朝着胡靖阳的小腿扎下去,一刀,两刀,三刀……

  胡允熙像是发了疯一般的不停的扎,几乎要将胡靖阳的左小腿扎成马蜂窝,镇魂旗拍上胡定乾胸口的那一刻,红光乍起,而我手中的摄魂幡也闪起一刀白光,两道光慢慢的交错在一起,一点一点的融合。

  胡定乾痛苦的大喊大叫,汩汩的黑血从嘴角溢出来,而那两道影子也在不停的晃动,慢慢的变淡。

  我看着那情况,心如刀绞,这样下去,我母亲的魂魄说不定也会被摄出来,虽然我很想将她的魂魄掌控在自己手中,好好保护,但是,离开了身体的魂魄,时间长了,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能冒这个险。

  而胡靖阳紧紧的抓着镇魂旗,想要将它从胡定乾的身上拔下来,可是镇魂旗与摄魂幡已经产生了感应,并且开始融合,怎么可能轻易被他扒走?

  胡靖阳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不能失去镇魂旗,以致于胡允熙那样扎他的小腿,他都没有精力去管了。

  随着一红一白两道光芒不断的融合,整个卧房里本来乌烟瘴气的,如今却忽然光亮起来。

  那些密密麻麻的缠在卧房之中的藤蔓,正在迅速的撤退,很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到胡定乾一口黑血吐出来,整个人耷拉了下去,奄奄一息。

  “撤了。”胡定棠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感应到了,附着在胡定乾里的东西撤了,包括那些曼陀罗藤蔓,但是,我和胡靖阳还是没有办法将各自的挂坠给拿回来。

  摄魂幡和镇魂旗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两个法器,终于开始融合,这是好事。

  但融合完成之后,归属权属于谁,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胡靖阳必定想要,但我也必定不可能给他,我甚至在想,到时候如果我抢不过胡靖阳该怎么办?

  但我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我去想,因为很快,两道光线忽然瞬间消失了。

  跟着同时消失的,还有两个挂件,我和胡靖阳两手空空。

  而在半空中,一道圆形的,半红半白的玉佩悬浮在那儿,浑身透着盈盈的光。

  那就是摄魂幡与镇魂旗融合之后产生的法器,兼具了二者的法力,并且青出于蓝。

  如果能做它的主人,至少在整个狐族,足以呼风唤雨。

  我和胡靖阳以及胡定棠,同时朝着那法器冲过去,可是三人却同时被强大的反斥里给挡了回来。

  胡定棠一把捞住了我,将我拉在身侧,而胡靖阳忍着血淋淋的小腿痛,又一次朝着那法器冲过去。

  我焦急的想要甩开胡定棠去夺法器:“胡定棠,你放开我,那东西对我很重要。”

  胡定棠摇头,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但凡是法器,越是厉害,越具有灵性,不是说谁想当它的主人,谁就可以当的,得让它愿意认主才行。”

  到底还是胡定棠比较冷静,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而再一次被挡回来的胡靖阳,捂着小腿,也听到了胡定棠的话。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抬起手,一手划破手指,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紧接着,便将手上的血冲着那法器按过去。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想与那法器缔结血契,胡定棠,我们晚了一步。”

  胡定棠冷笑一声:“有一个词叫做自不量力,小九儿,你信不信?”

  胡定棠话音刚落,胡靖阳整个身体狠狠的被撞击在地,这一次,比之前几次都要狠,轰咚一声,像是要把地砸出一个大洞来似的。

  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失控的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是它的主人,我是!”

  我看着胡靖阳那癫狂的样子,想起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他的气势,真是恍如隔世。

  这个世上,权利、地位、名誉等等,这些虚晃的东西,却着实牵动着太多人的心,无数的人为这些神魂颠倒,奋不顾身,甚至连最基本的良知都可以随手抛弃,可到头来,真正能够得到,并且守得住的,又有几个?

  胡靖阳这一辈子,都在为了追逐这些,而不停的算计、害人,可如今,他终究还是做不了霸主。

  我看着那法器,说道:“它是属于我母亲的吧。”

  “不一定,毕竟当初如果小姑姑可以拥有它,二者早就合二为一了,怎么会一直是分开着的呢?”胡定棠说道。

  是啊,看来就连归为圣女的我母亲,也无法拥有这法器,那我就更别想了。

  我讪笑一声,道:“法器就在眼前,可我却不能用它去破乾坤地煞符,真是悲哀,胡定棠,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能救母亲呢?”

  胡定棠伸手将我搂进怀里,无言的安慰我,而瘫在地上的胡允熙,艰难的挪过来,抱住了胡定棠的腿。

  那一刻,我们三个都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之中,完全没有想到,已经那样凄惨的胡靖阳,到了这个时候,还贼心不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胡允熙用来扎胡靖阳腿的匕首,被胡靖阳拿到了手中,趁我们不备,忽然朝着我刺过来。

  但是他的腿然他不能迅速站稳,他提起一股内力,直接将匕首甩向了我。

  一切发生的太快,那匕首从我的右后方射过来,正好是胡定棠的视线盲区,而我的眼角,只瞄到了一丝森白的刀光,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去挡。

  匕首擦着我的右手手臂而过,锋利的刀口划破了我的皮肤,鲜血一下子飚了出来,胡定棠一手将匕首拍了出去,反手捂住我手臂上的伤口,问道:“怎么样,疼不疼?”

  而我的视线则追随着那匕首,不自主的张大了嘴,因为胡定棠一掌拍去的方向,正好是那法器的方向。

  我不知道当那匕首刺向法器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是会把那法器打碎,还是匕首会被反弹回来,亦或是碎成粉末?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匕首没有打碎法器,被反弹掉在了地上,而匕首刀刃上的鲜血,却一下子被法器吸了进去。

  我看到了,胡定棠看到了,胡靖阳也看到了。

  胡靖阳不可置信的喊道:“怎么可能?你不配!我才是它的主人!”

  他又一次站起来去捞那法器,可是却什么都没捞到,胡定棠反应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朝着那法器伸过去。

  我只感觉到有一抹光慢慢的融合到了我的右手中指上,不停的挤压,冰凉的温度沁入皮肤,让我浑身一颤。

  那法器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圈在了我的中指上,盈盈的光慢慢的消失,只留下一圈银白色带血斑的如扳指一样的东西。

  “它认你做主人了,小九儿,它认了你!”胡定棠比我还要激动,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我看着那扳指,激动的浑身都微微颤抖,可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是我?”

  胡定棠摇头,我看着那扳指,却发现,那扳指之上,细细密密的雕刻着一圈的冥文,仔细辨认之下,我惊愕的发现,那一圈冥文写着的,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的生辰八字啊,难道这扳指就是为我而生的?

  不,不可能的。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阎天擎将摄魂幡交给我的时候,是被注入了一些法力的,那个时候,我只是将摄魂幡挂在脖子上,它便可以自己摄取乱葬岗上那些魂魄,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到,是阎天擎在帮我,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用意会这样深刻。

  一定是他,不会有别的可能!

  这扳指,本就是摄魂幡与镇魂旗相融合在一起的,而阎天擎早已经在摄魂幡上做了手脚,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必定是将我的性命于这摄魂幡绑定在了一起。

  所以,当摄魂幡和镇魂旗融合之后,便也顺理成章的与我继续缔结了这样的关系。

  不得不说,阎天擎将一切都好好的掌控在手中,他早已经帮我做好了一切,就等着融合的这一刻的到来。

  或许胡靖阳法力被我高深,或许他会百种千种缔结各种契约的法术,但先入为主,我到底还是抢占了先机,任他怎么折腾也是于事无补的。

  “是我父亲。”我抚摸着扳指说道,“胡定棠,是我父亲帮了我。”

  胡定棠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他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一路走过来,我对阎天擎的复杂感情,太过曲折,甚至,我曾经还恨过他啊。

  可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父亲了。

  我甚至还记得,他曾经说过,只要我愿意做鬼魂,作为他冥王的女儿,该有的荣耀,他一切都会给我。

  可我违背了他的意愿,选择做一只狐,本以为我主动放弃了跟他相关联的一切,他便真的不会再管我,但现在看来,该做的,不该做的,他还是一早便帮我做了。 毒骨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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