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想好了吗?”离漠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希望夏姝茉能为了他而停下脚步,可是他明白,姝茉还是要接受自己的使命,“我等你,”离漠将姝茉拥入怀中。
姝茉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与不舍,“对不起,要晚几年才能陪你了。”
“你要珍重,”离漠将一块刻着离字的黑玉令牌交到姝茉手中,“皇宫中处处危机,令牌你拿着,暗影可供你调遣。”
“有你,真好。”
“明天就要进宫了,好好休息吧!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离漠扶着姝茉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
“有你我这一生别无所求,我姝茉发誓,此生绝不负你,”姝茉在心中告诉自己。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温和,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姝茉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完成这一切。
“小姐,你醒了,”小莲端着洗脸水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已经起床了,因为自家小姐不喜欢人多,所以其他人都是打扫完就走,身边只有小莲一个婢女。
“小姐,今天穿哪件衣服,是要简单一点的还是隆重一点的,”当然简单和隆重的区别就在于隆重的颜色能鲜艳一点,简单的只有白色了。
“那件浅绿色的,进皇宫穿白色的不合礼数。”
“小姐,你都不梳妆,岂不更不合礼数。”小莲听罢小声嘀咕。
“好你个小莲,居然敢编排你家小姐的不是。”说着就要挠小莲的痒痒,却被小莲一个转身躲开了,“小丫头不错,有进步,这样就不怕你进了皇宫被暗伤了。”
“能伺候小姐是小莲的福分”,小莲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小姐需要,小莲定会为小姐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十年前,小莲家乡发大水,整个村子都被大水淹了,小莲和父母一起逃难,路上父母饿死了,小莲被人贩子拐卖到夏府,之后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一起长大,和小姐一起读书,学习琴棋书画,一起习武,这在别家根本不可能,小姐待她的好她一直都记得。
“小姐这样的妆扮和往常一样,虽然很简单,却不失礼。”
“有眼光,快去前厅吧,爹娘该等着急了!”
“女儿给爹娘请安,”姝茉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女儿的礼仪没有白学,你们可以安心。”
“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姝茉的母亲沈茹出身自一个书香世家,外公是当代大儒,圣龙王朝的第一书院鸿渊书院就是由沈书豪老先生一手创办,是天下学子心中的读书圣地。
“爹对你很放心,等此事了了,爹也该辞官还乡了,还想带着你娘一起游玩呢!”姝茉的父亲夏威是圣龙的大将军,掌管着西北的三十万兵马,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镇国侯。
“走吧!先去拜见你姑姑,以后进了宫,就靠你姑姑帮你了。”姝茉的姑姑是当今皇后,是夏威的妹妹。
皇宫姝茉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次内心却充满着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肩负得起这样的重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离漠在一起,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
“臣女(臣妇)拜见皇后。”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皇后扶起两人,对着宫女太监们说:“你们都退下吧!”
“姝茉,你能来说明你已经想清楚了,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你。”
皇上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撑不了几天,今天也只是想给太子选妃。姝茉看到皇上时他还在睡着,比起之前更加消瘦了,姝茉走到皇上身边,为皇上把脉。“还能撑几天?”皇上已经醒了,精神还算可以,至少能撑到今天百花宴结束。
“毒已经被压制住了,只是之前身体已经垮了,虽然已经补了一个月,但还是不容乐观,五天是极限。”姝茉虽有不忍,却还是如实相告。“师傅留下的药可保陛下这五日如常人一般。”
姝茉的师傅胡衍江湖人称鬼医,因为性格古怪,武功高深莫测,行踪飘忽不定,救人杀人只看心情,亦正亦邪。
“扶朕起来,把药也给朕,”姝茉很感动皇帝的信任,因为这药一旦吃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皇帝似乎看出了姝茉的想法,“对你朕还是信得过的,以后辰儿就拜托你照顾了,他生性纯良,容易妇人之仁,他会是个好皇帝的,只是却无法保护自己和皇后,你日后可辅政,明日就去接任上将军一职吧,朕知道你担得起。”
“姝茉定不负君恩,”姝茉知道,自己不平凡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你退下吧,叫皇后进来。”
姝茉出来看到皇后和母亲在聊小时候,皇帝对姝茉确实特别的关照,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送往夏府,皇宫也随她进出,更封她为倾城郡主。
“皇后,陛下请您进去。”
“臣女(臣妇)告退!”姝茉扶起自己的母亲前往御花园。
正值夏季,百花争艳,湖水清澈,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娘,那边有亭子我们去坐会儿,”姝茉拉着母亲就往亭子里面走。
“还是去大殿吧!宴会就要开始了。”沈茹出自书香门第,一言一行代表着家族教养,“你不想过去就在这玩会,有这两位宫女带我去大殿。”
“你们两个带夫人去大殿。”
“是,郡主。”
“娘,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不会迟到的。”姝茉之所以让母亲先走,是因为她觉察到了某人就在附近。
“出来吧!”姝茉看着离漠藏身的方向,离漠冲出来抱住姝茉,“好想你,”离漠像个孩子一样诉说着思念,完全没有往日的冷酷。
姝茉推开离漠,看着一身太监服的离漠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身装扮挺好看的,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人家还不怕娘子跑了,才不顾危险的进来陪你,你还笑人家,”离漠作出一副委屈状。
“好了,不闹了,知道危险还来,赶紧离开吧,我明天会在宫外,我在乐坊等你。”
“那好吧,你先走吧,宴会要开始了,我看你走了我就走。”姝茉不忍拒绝离漠,再说宴会皇帝肯定需要她正式亮相。虽然她是郡主,又经常出入皇宫,但是经常深入简出,因此认识她的人还真没几个。
“你,过来!”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姝茉转身问道,“你叫我,”姝茉看到了叫住自己的女子,是左相家的千金李嫣,左相有七个儿子却只得一个千金,还是老来子,因此李嫣被宠的刁蛮任性。
李嫣旁边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女儿肖千雪,肖千雪认出了姝茉小声提醒道,“姐姐,她是……”
“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宫女嘛,”李嫣看到姝茉穿的很朴素以为她是个宫女。
“姐姐,她可是倾城郡主,”肖千雪再次提醒道,“千雪参见郡主”。
“起来吧,宴会要开始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回郡主,我和李姐姐迷路了,在这边又没有看到其他人,”肖千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本郡主正好要过去,你们和我一起吧!”本该是由宫女引路的,她们二人大概是贪玩故意甩开了宫女吧!姝茉不和她们计较,径自走向大殿。
“谢郡主,”看到姝茉走后肖千雪舒了一口气,“姐姐赶紧走吧!迟到了可是大不敬呢。”
李嫣才回过神来,眼中还是一样的不屑,“不就是一个郡主嘛,又不是亲王之女,不过是听着好听些罢了,有什么实权?等我成为太子妃,一定找她洗刷今日之辱。”
“姐姐,郡主并没有为难姐姐啊!”肖千雪想不通李嫣哪里受辱了。再说了即便她不是皇室中人,可是她的盛宠不衰,比之公主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姝茉坐到母亲旁边后,就听见有太监在喊,“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姝茉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起身行礼了。
“众卿平身,”帝后高高在上,众大臣都看得出,皇帝老了,皇后却还风华依旧。“今日乃是为太子选妃,事关江山社稷,众卿家定要为圣龙选出一位可母仪天下的女子。”
众臣听闻无不震惊,这是直接宣布即位的就是太子了,且看旁边的大皇子明王,二皇子瑜王,四皇子晋王手里的杯子都要捏碎了。皇位之争还没有开始便要结束了。
宴会开始,宫廷的歌舞为各位小姐开了个头,一曲终了,就有小姐按耐不住了,纷纷献艺。皇帝看姝茉迟迟没有动静,心里暗自着急。
“皇上,臣女愿以一舞助兴,”李嫣盈盈一拜,便示意肖千雪开始弹奏。是一曲雨打芭蕉,李嫣一边跳舞一边作画,曲终舞毕画结。
李嫣还是有点脑子的,芭蕉素有轻愁之意,经过肖千雪的演奏,李嫣的舞蹈和画作却表达了欢快之意,雨凌乱的打在芭蕉叶上开出一朵朵小花,吸引了蝴蝶停下驻足,溪中的鱼儿在欢快的跳跃。只是这画实在称不上好,只能算是勉强。
皇帝带头鼓掌,众臣只好附和,“好,李爱卿,肖爱卿教女有方,赏!”
“臣,臣女谢主隆恩!”
“皇上,倾城郡主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不知可否请倾城郡主一展才华,让臣女等有学习的机会!”倾城郡主可是从不在京城露面,有没有才华还不一定呢,李嫣得意一笑。
皇帝正苦于没有机会请姝茉一展才情,李嫣就提了出来,“倾城,”姝茉行礼“臣女最近新作一曲,愿陛下给取个好名字。”
姝茉的琴声优美动听,让人沉浸琴中不能自拔,不知不觉中呼吸随琴音而动,整个人得到极大的放松,仿佛做完全身按摩后的舒爽,一天的劳累一扫而空,曲毕没有人反应过来,一盏茶后,皇帝感觉自己一多月的病痛一扫而空,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好!好!好!你这曲子为何而作?”
“回陛下,看来臣女的曲子还算成功,这是为征战沙场的将士而作,将士们既要征战沙场,又要承担对亲人的思念,臣女想要将士们能在一天的疲累后能有短暂的放松,能让他们在绝境中尽快的平复以图脱离困境。”姝茉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她看惯了生离死别,看到了将士们的艰辛与责任。
众朝臣眼里充满着不屑,刚才被曲子感染的好感随着这番话消失殆尽,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一早就定好的,只是由姝茉来演奏出来而已。同时也明白,太子妃人选早已内定,今天只是走个过场。
皇帝更加坚信自己没有托付错人,可以安息了,“好,一介女儿身却如此体恤将士,赏!”
“谢陛下!”
出了大殿后,朝臣们纷纷过来祝贺,“夏将军生了个好女儿啊!”
“他们那是嫉妒,小茉,你以后得小心了,今天树敌不少啊!”沈茹看着女儿,满心的担忧。
姝茉也明白自己遭恨了,但也相信那些人奈何不了她。“你们不用担心,那些人不足为虑,我会小心的。”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了,小莲已经准备好了点心和热水,“小姐,一定没有吃好吧,小莲自己做的桂花糕,小姐尝尝,要换的衣服已经放在浴室了。”
沐浴完姝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你自己去休息吧!”姝茉对小莲说道。
房间里有熟悉的香味,“离漠,我就知道是你,不是说明天在乐坊等你嘛。”离漠从背后抱着姝茉,“还不是想早点见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中?”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而且这个世上只有你有这种味道。”姝茉研制的避毒丹,运用十五种罕见药材研制而成,药材有限,世上只此一颗,或许若干年以后会有第二颗。
离漠只当姝茉说的是他身上的药味,没有多想。
“这一任的上将军是谁,你能查到吗?”
“我查过,但是太过神秘了,这一任皇帝其实并不太需要上将军做什么,所以他们处于隐蔽状态。”离漠说道,“不过皇上的私库里有银钱流出,最终到达的地方是城外的幽冥谷。”
“休息吧!明日自会见分晓。” 茉漠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