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霄拍着珍玮的肩头说:“珍玮,你也看出来了,我妹妹好喜欢你喔,而我也欣赏你,你干嘛拒绝她呢?我妹妹的缺点就是个子不高,长相可谓是国色天香哩,虽比不上貂蝉,但也可与王昭君相媲美呀!一张最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她自己的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面衬桃花白里红,白皙无瑕的脸庞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她的眼睛大而有神,清澈明亮的瞳孔里似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有时候她的目光犹如秋日横波,款款深情,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眨巴着,美目流盼星光动;坚毅挺直的鼻梁高度适中,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灿烂一笑齿如银,看一眼仿佛能让人沉醉似的,好想咬一口;一头水一样柔美乌黑的长发,流瀑般倾泻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每当夏天,她盘起青丝,大气的水晶发卡一挽,隆起一个高高的发髻,清秀典雅,超凡脱俗。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整齐的刘海刚好在柳叶眉上卧着。香肩酥手疑无骨,纤指似葱捻花轻,娉娉袅袅凤步摇。少女的楚楚动人,在她身上浑似天成,让人见后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术一般。每当她生气的时候,总是噘着圆圆的小嘴,尽显活泼俏皮的模样儿,有时候秀气中带着冷漠,惹人疼爱有加。她没有额外的装饰,也不懂得怎么去打扮自己,但天生丽质衣布裙,都是这般谪仙的气质。这样的十八岁姑娘你不要,岂不是一个大傻瓜啊?”
珍玮端起饭盒吃年糕,冷眼瞅着卢云霄说:“正因为小燕‘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故我不敢直言喜欢她呀!因我是山里来的穷光蛋,怎么养得起书香门第里培养出来的少女啊?我何以忍心带她去上山砍柴,下地种菜呢?花样年华的俏姑娘跳入稻田中割稻,到地里挖红薯花生,我会心如刀割的呀!懂我的苦衷吗?爱到不能爱,聚到终又散的事情搁在我眼前了,我勿晓得该不该忍痛割爱矣!”
卢云霄爽朗道:“呵呵,你的古诗念得不错嘛,难怪喜欢唐诗宋词的小燕对你一见钟情了,不知你小子是否读过一篇李延年写的《北方有佳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其诗的涵义一目了然,我想纵然是倾城且倾国,也别失去获得佳人的良机,像我妹妹这样的美好佳人,毕竟是世所难逢,不可再得的呵!并不是我在夸我的妹妹,她确是位小家碧玉,值得你爱,值得我夸耀。你明白吗?”
珍玮一边吃年糕一边思索道:“卢站长,此诗我能倒背如流,上面四句愈是强调佳人之不可近,便愈见其美;下面二句愈是惋惜佳人之难得,就愈能促人赶快去获取。你引用此诗的用意,正是要以深切的惋惜之辞,牵动我那难获绝世佳人的失落之感,从而敦促我迅速作出抉择。可谓是用心良苦喔,令我闻之独怅然而心痛不已矣!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坦坦荡荡地告诉你,尽管我爱上了你妹妹,且爱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但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就要与之结婚生子,只要默默地关心她,深深地祝福她,也是一种爱的境界。我真心实意地祝愿你妹妹与华光辉喜结连理,早日生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莫大的关爱,听明白了吗?”
卢云霄瞅着珍玮惘然若失的模样,颇感同情道:“珍玮,我看出来了,原来你也是真心实意喜欢小燕的,敢爱不敢娶,枉为军营里出来的男子汉。你才貌双全,与我小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良缘可遇不可求,你不好意思对我妹妹承认,那就由我出面做媒婆嫁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珍玮一听急得放下饭盒,跺脚道“卢站长,不可,不可以,万万使不得啊!听说上半年水电站就要竣工,我这个临时工马上得卷铺盖回老家了,我不能给她幸福的日子,就得违心说自己不喜欢她,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乱噢。人生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感情上的事情,常常说不清道不明。我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我自己陷入初恋难以自拔;怕只怕,我不能关怀呵护好小燕;怕只怕,日后会给小燕带来无休止的伤害;怕只怕,爱到头来化成了满腹苦楚;怕只怕,爱瞬息间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恨。你明白我的心思了吗?”
卢云霄瞧着他无奈落寞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的家真的在大山里面吗?真的要上山砍柴,下地插稻种番薯吗?真的没房子住吗?真的填不饱肚子吗?后娘真的很厉害吗?是否家住在高山上的呀?”
珍玮连忙接茬道:“是的,是的,我喜欢她就不该让她受苦,而应该让她找个好婆家嫁了,只要她过得比我好,我就感到无比幸福了。真的,请你相信我,千万别告诉小燕说我也喜欢她。”
云霄犹犹豫豫道:“噢,小燕从来没吃过苦,她是在蜜罐子里面长大的,也不懂得人情世故,更不会登山越岭。若你家的房子建在高山上的,暂时缓一缓再考虑。再说我爹娘肯定反对的,我先答应你,现在回家吧!年糕没吃完就带回去好嘞。”
“噢,谢谢你能理解我。”珍玮抑郁道,同时向卢云霄合掌鞠了一躬,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提起行李跨出山洞下山。快到水电站办公楼前,珍玮驻足问:“卢站长,我直接回仓库呢,还是一起把东西送回你家里去啊!”
卢云霄注视着他说:“先到你仓库,你自己的东西放回去后,再去我家。”
珍玮本想拒绝的,但想看看小燕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便也尾随卢云霄走去,落在后面丈把远。卢云霄刚到大门口,忽然听见爹娘在说小燕的婚事,慌忙止住脚步,挽住珍玮的肩头低声道:“珍玮,昨晚你没接粽子,我怕小燕看到伤心,便把饭盒藏在门前墙上的兰花三七丛里了,你去帮我找回来,我先进去。”
“喔,大概在哪丛花里面啊?”
“距我家大门不到十米处,你慢慢地找吧。”
“嗯,好的。”珍玮转身就走。
珍玮转身朝路上走去,云霄急忙跑进门。忽见华光辉,华益明,顾晓丹一家三人,与爹娘围坐在一张八仙桌上,见自己闯进门,立即停止了谈话。便心急火燎地问:“啊哟,客人好多哩,怎么华光辉的爹娘也在呀?有什么事吗?”
华益明慌忙站起来说:“我们两家本来就走得近,没事也常串门的呀!你咋这么问呢?你既然回来了,肯定有事要忙,我们不打扰啦,先回去喽。”
卢伟强急忙站起来挡住他说:“华先生,甭急着走,话还没说透彻呢。光辉,你去把小燕叫下楼,我们把此事给定下来,心里才能踏实啊!”
珍玮进了大门,抬头忽见有好多客人,瞧见一位魁梧英俊的小伙子拉着小燕的手,并排坐在八仙桌旁,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轻轻地将饭盒放在门槛上,转身沮丧地离开。
珍玮回到仓库,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躺在床上幽幽啜泣。忽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地传来,珍玮慌忙拭干眼泪,拿毛巾抹了抹脸庞,整理了一下衣角,再伸手理顺了乌黑的短发,才出去开门。
“扑哧”一声,小燕撞进了自己的怀里。珍玮急忙抱住她问:“小燕,你怎么啦?出啥事了?”
“珍玮,我们赶快私奔吧!走得越远越好,现在就行动,带我去你大山里也行。马上收拾行李,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小燕泪流满面道。
珍玮急忙扶她进卧室,按住她的肩头坐在床沿,自己坐在桌前的凳子上,静静地注视着她,温柔地问:“小燕,你干嘛来找我呀?不怕别人误会你吗?”
小燕睁着一双泪眼,声泪俱下道:“我爹娘要我嫁给华光辉,正月十八就结婚,勿晓得他们为何这么急急忙忙地要我嫁人。可我喜欢的人是你呀,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喜不喜欢我啊?”
珍玮站起来靠在桌前,心里似翻江倒海般的醋浪,袭上心头,酸得鼻子都好像要冒出醋来,肠子都好像要被酸断,胃好像要被酸穿孔。顷刻间又觉得肝肠要寸断,五脏要俱裂,血管要爆破。不一会儿,“噗通”一声歪倒在桌子上了。 极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