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名扬看到安士赛也先是一惊,而后淡淡的向安士赛笑笑点了点头,反而是后面的安欣,一副见鬼的样子,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在说:
“你丫的也有男人陪你吃饭”
宋超然看出了三四分,仰着他这几天养的略微富态的下巴问:
“你们啥时候认识的?”
“不算认识,就有过几个照面”安士赛低头心虚的狂吃碗里的蒜泥。
“我和他们一个中学,这俩真是太眼熟了,天天传的跟神仙眷侣似的,什么青梅竹马的学霸之类的”宋超然很不屑的翻着白眼。
“女的他爸之前好像帮男的他爸开车,不知怎的女的爸爸发家致富,还当了小官,他俩以为演电视剧呐,女仆的校草男神?极品学霸爱上我。。。。。。”宋超然继续吐槽,逗得安士赛咯咯笑个不停。
这天说冷就冷,今天远远比前几天冷得多,还好一顿羊肉火锅让安士赛的胸口暖烘烘的,地上的落叶也渐渐多了起来,随着秋风在贴近地面处盘旋,萧条的紧迫感正在慢慢袭来。
“这几天也没看你爸妈过来,你胳膊受伤也不和父母说一声吗”
“有啥好说的,说了还要分头说两遍,他们不来反倒自在多了,聚一起又要吵”
话从宋超然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但散在空中难免多出一丝凉意和无奈。
宝珠女士很惊讶安士赛在假期能起那么早,还知道下楼买早饭吃。安士赛也很不情愿,但这几天给宋超然当保姆改进了她的生物钟,到点就醒,到点就饿。
“老板,五根油条,一斤豆浆”
“好嘞”
“这一锅剩下的豆腐卷也给我吧,再给我一份小米粥”
安士赛也不知道为啥要给宋超然买早饭,提着早饭还要爬上六楼给他送去,再爬个六楼会自己家。得了,晨练也给安排上了。
“买多了,这份早饭给你吧”安士赛自己都不行这番说辞,只能低着头递给他。
宋超然先是愣了一下又很高兴的接过来,让安士赛进来一起吃。
“不了,我爸妈还在家等着早饭了,你吃吧,我先走了”
刚说完,安士赛头也不回的飞速下了楼梯,笨重的脚步声让宋超然噗嗤一笑,开着门好一会儿才慢慢关上。
不知是爬楼的原因还是啥,安士赛在家一直燥热不停,明明天气凉飕飕的,自己穿的也不多啊,安女侠不便多想,马不停蹄地开始补起了作业,宋超然晚上说好要在楼下等着安士赛的作业。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安大庆同志对闺女埋头苦读的架势感动化了,亲自切了一大碗水果送了过去,对着家里朝南的阳台是拜了又拜,“安家祖祖辈辈没出一个文化人,老祖宗啊,一定要保佑赛赛考上大学”。
晚饭就扒拉两口的安士赛奋笔疾书,终于在8点前完成了所有的作业,拿上作业,撒着拖鞋就跑下了楼,“债主”宋超然果然在楼下恭候。
“效率可以啊,安同学”
“全在这了,给你”安士赛把作业交给他时闻到了一种神秘的味道,它浓郁而甜美,热烈而奔放,难道就是:
烤!地!瓜!
“刚出炉的,我看小区门口有卖,按你的食量给你买了个大的”宋超然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安士赛。
暗黄的小区路灯把两个人投射的特别温暖,泛着光的眼睛显得格外灵动,周遭的一切都立马变得明亮起来。
“你才能吃嘞!好啦谢谢,我。。。就先上去了”
安士赛假装不满,把烤地瓜塞进衣服里转身得意的跑上楼了,小手还不忘给宋超然挥两下。
宋超然乐呵呵地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才转身离开。
安士赛记得那晚的烤地瓜真的很香也很甜,睡前她回顾着国庆假期的种种,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傻笑,终于抱着危难中“幸存”的维尼熊沉沉地睡去。
而另一个趴在窗前的人也沉浸在这醉人的夜色里。
周一是很多人的噩梦,一周伊始意味着工作和学习要经历漫长的战斗,而对于大多数“光荣退休的”大学生们,周一依然可以缩在暖和的被窝里,懒洋洋地看着同寝室的伙伴急匆匆的下床赶着讨厌的第一大节课。
“我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安士赛你没记错吧”
“我记着呢,你高数被抓两次了,这门你逃不了了”安士赛迷迷糊糊地回答,我们幸运的安士赛,高数课逃过三次却一次也没赶上点名。
“哎你等下,下课回来后给我带份早饭啊”
“放肆,本小姐上完课要和我家亲爱的出去玩,第二大节啥课来着,是上经济学的那个老头吧?那我安心多了,等本小姐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安士赛一个枕头飞向了不讲义气的室友,说好做彼此的天使,说好一起单身四年的呢?还不到一年这小丫头就叛逃了。
“男朋友?不存在的”安士赛小声抱怨一下,又睡了过去,她十分后悔刚才扔了枕头,因为当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落枕了,足足疼了一整天。
大学的生活是一个人堕落的开始,和其他女孩在大学实现脱胎换骨不一样的是,安士赛在大学里变得十足邋遢和不修边幅起来。没有了老师和家长的管束,抛头颅、洒热血这件事在大学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撒着拖鞋、顶着炸毛长发的安女侠在排队买早饭,她确定自己能在经济学课上吃完它。
“一份豆浆,一份鸡蛋灌饼,加里脊肉和烤肠”
安士赛沉重的脚步和红彤彤的双眼皮子透露着她对于周一的恐惧和讨厌,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极了喝假酒的样子。
安女侠并不担心自己的状态,因为她旁边的宋超然显得更加糟糕。没整理好的裤腿,肿胀的一张大脸,嘴边还留着绿色的牙膏印,嘴里塞着满满的鸡蛋灌饼,着实让人心疼。
“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张饼里塞那么多肉和菜的?”
“有钱就可以。”宋超然勉强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是在下输了”安士赛微微一鞠躬,并向他示意校门口的值日生。
宋超然心领神会,鼓着大腮帮子面无表情的昂首走进校门,安士赛分明看见值日生大哥想去追问又十分犹豫的样子,也许他也想不到还有偷吃早饭能做到如此明显、自然而又端庄的人。 南风知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