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怒白见加雷斯这一矛势凶猛。自己又是攻势在外,根本来不及防守,忙硬磕马腹,身形急转间,枪锋擦着他的身侧铠甲刺出,穿透了一侧的战袍,带下一片青sè的衣衫。
“杀”关怒白怒喝一声,双马错鐙,不等回身,反手就是一刀,势如雷霆,正是关家青龙刀法中拖刀招数中的一式巧妙变化。
这一刀来的又快又急,加雷斯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袭来,汗o倒竖,身形忙紧紧贴在马背之上,那刀锋顺着他的头部划过,加雷斯只觉得头部一震,护面的头盔被削去半截,掉落在地。
“哗”四周的士兵一阵喧哗,汉兵骑兵发出的是叹息,摩多银剑骑兵的发出的却是惊诧。
在他们心中几近无敌的星耀骑士大人。竟然差点被人斩首,而且还是如此狼狈的姿势,这在他们眼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而且这汉将明显只是个少年。
这惋惜和惊叹之声听在加雷斯耳朵里,无疑于最强烈的嘲讽一般,让他心中的骄傲熊熊燃烧起来,眼神也变得骇人起来。
“小子,很好”加雷斯马头调转过来,一头火红的短发张扬如火,眼中腥红一片,怒视着关怒白。
空中乌云越来越密,空气也愈发的闷热焦灼起来,加雷斯就如这黑暗天幕下的斗士一般,带着丝丝的怒意,手中长矛点向关怒白。
“杀”关怒白却不搭言,刀jiāo右手,手掌紧握刀杆,刀杆紧贴手臂,刀锋却是将要拖在地上一般,一催坐骑急速向前奔去。
锋利的刀刃将地上的杂草、碎石不断割裂搅碎,刹那间尘土飞扬。没有风,却可以割裂出狂暴的风;没有阳光,却可以燃烧起灼热的血。
关怒白人马还在十几米开外,但那股杀气却已经扑面而来。纵然勇猛如加雷斯也不敢轻视,双手平端起长枪,勒住战马,却是准备硬接下这一刀。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关怒白大刀从马腹之处如电般闪出,在yin霾的天空下闪烁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带起一道冷风,只奔加雷斯xiong部扫来。
“给我回去”加雷斯双臂用力,长矛竟然直接点在了刀头之上,顺势将青龙刀dàng开,本已jidàng的气血又是一晃,xiong口一阵发闷。
但关怒白这招却怎能如此轻易被破掉,下一刻,借着加雷斯的枪势,关怒白手腕微转,轻轻一沉,大刀顺势劈在了加雷斯战马的腹部。
“这一刀,是为冰yu还你的”随着关怒白的怒吼,加雷斯胯下坐骑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加雷斯见势不妙,手掌在马背上狠狠一拍,整个人顺势倒飞出去,踉跄几步后,手中长矛拄在了地上,整个和一把长矛就如弓弦一般。变得微微弯曲,眼睛死死的盯着关怒白。
“这一刀,送你去地府”关怒白催马上前,长刀横扫,却是要直接将加雷斯斩成两截。
刀锋急闪,加雷斯却依然不为所动,在西方联军士兵的惊呼声里身子慢慢压低。
“小子”直到刀光离自己不到五六米远,加雷斯暴喝一声,身子一ting,借着长矛弯曲带来的动能,猛的一跃而起,人尚在半空,手中长矛竟然借着那弹出的力道,如弓箭一般,直接向关怒白xiong飞刺而去。
“清策”城墙上,眼见关怒白渐渐不敌加雷斯,江筑英终于忍耐不住,准备走下城头,率军出城。
“小缨,你是一军之将,不要冲动”许还宗拦在江筑英身前。
“江军团。既然关兄弟不敌,还是尽快让陈重他们出击吧。”张煜劝道。
“不行,陈重他们是奇兵,此刻就派出,根本毫无价值,要以大局为重。”江筑英断然道。
“既然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你现在出战,城内防务谁来主持而且计划要明日菜能实施,你现在走了,若有意外,难道要全关上下都命丧于此么”许还宗怒道。
“可我不能眼看清策被杀。天裂就是这样死的,我不能再误了清策。”江筑英悲道。
“你要相信慕彤姑娘的安排,要相信你大哥、相信雷军团”许还宗道。
“大哥、慕彤”江筑英望着远处的西方联军本阵。
尽管她看不见雷东风的身影,但她知道雷东风此刻一定正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判断着何时发起致命的一击;而在那十几里外的地方,李若曦也一定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可是现在,战场之上,关怒白难道只能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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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错鐙,关怒白强忍痛楚,拨转马头,盯着一脸淡漠的加雷斯。
“你打不过我的,小子,我念你是个勇士,赶快投降。”加雷斯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冷笑道。
“做梦。”关怒白不屑道。
“投降是什么连死都不怕,又怎能去屈膝而降军人,士兵,战死沙场就是本份。”这一刻,关怒白心中已经多了几分绝然。
“杀”关怒白身上、tui上鲜血不断涌出,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关怒白觉得身体虽然疲倦,但却仿佛多了一种东西,那东西就叫做淡然。
面对挑战不会拒绝,面对强敌不会退缩,面对死亡可以坦然,这就是淡然,对生死的淡然。汉家儿郎汉家兵,就是这砸不碎,宁折不弯的骨头。怕死,也要抗争,绝不容他人的。
关怒白觉得,自己离心目中英雄的目标并不遥远。
他曾以为英雄就是要打遍天下没有敌手,是傲世独立,万人敬仰的所在。但现在关怒白却知道,英雄其实是即便遇到敌手,也不会畏惧的那个人。
“我就是英雄,不会退缩”关怒白的心在这一刻ji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