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就是长得一表人才,你也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引领我进入圈套吧……”柳亦枫双臂环胸有些好笑的看着表现异常的钟离瑾月。
脸上的酡红被他理解为见到美男子之后的娇羞,由于身心备受煎熬而不断挥动挣扎的四肢被他理解为勾引美男之前必备工作之一的搔首弄姿,还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给人下药的柳亦枫看着此刻的钟离瑾月,满脑子只有一个概念:她在故意勾引自己降低自己的防备……
“你……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钟离瑾月的声音仿佛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身姿软绵绵的再也支撑不住她的站立,长鞭从软绵无力的手心跌落在地,钟离瑾月别无他法之下只能盘膝席地而坐,强行运功抵制药性!
“啊?”柳亦枫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忽然开始席地打坐的钟离瑾月完全不理解,刚刚还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开始玩上了这一套,莫非……那瓶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废物?
柳亦枫得意的一笑,要是这样刚好如他所愿,拜托了一个致命的纠缠,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想,柳亦枫悄手蹑脚的来到了钟离瑾月五步远的地方,伸手在她眼前试探性的晃一晃,此刻的钟离瑾月紧闭双眸,双手合十盘膝而坐,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平复自己凌乱的呼吸节奏,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似乎正在吃力的与什么作斗争。
走,还是不走?那一刻柳亦枫心中响起了两个响亮的声音,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宋思璟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是软筋散一类的普通的迷药,因为平日里他也会备一些这样的法宝防身。
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反常,更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可是钟离瑾月武功这么高,没准儿没准人家调离一炷香的功夫就好了,到时候第一件事肯定还是抓自己回去坐牢,所以这功夫岂不是自己逃生的最佳时机?
这样想着,柳亦枫便潇洒的转身满心欢喜的准备载歌载舞衣锦还乡……终于在迈出第十步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了内心艰苦的抗争而折返回来,钟离瑾月依旧盘坐在原地,颤抖不已的娇躯一瞬间勾起了柳亦枫心中的保护欲,柳亦枫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不冷静的举措,不应该在不清楚什么东西的时候随便乱用。
“那个……请问你还好吗?”柳亦枫轻声细语的打听着。
钟离瑾月一语不发,也不睁眼睛,汗水顺着柔美流畅的脸部线条不断滴落,却让柳亦枫的心中开始隐隐的惴惴不安,于是便加重了语气:“喂,你别吓我啊,你多少给我个回应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是……”
柳亦枫说着的时候手掌不经意的贴上了钟离瑾月的肩头,本意是安抚关切,却不料钟离瑾月猛地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满脸狰狞的同时一声河东狮吼:“别碰我!”
柳亦枫就像被雷击了一样赶紧把手缩回来:“你别误会,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啥毛病!”
“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钟离瑾月脸色苍白的样子咬牙切齿,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柳亦枫的傲性也被这句话彻底激发出来,站起身一拍大腿:“你以为我不想走?”
……但是看着钟离瑾月的样子柳亦枫真的无法昧着良心离开,钟离瑾月的状态越来越差,柳亦枫甚至已经后悔的想要剁手了,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这里荒郊野岭,本身他也不懂医道,连现在钟离瑾月究竟身中何毒都不清楚。
柳亦枫四下远眺一下,还好,这里已经步入了碧螺山境内,距离自己的家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加上自己的轻功,估计很快就会抵达,三叔深谙医道药理,一定可以救治。这样想着,柳亦枫心下一横,直接冲上前将钟离瑾月打横抱在怀里!
钟离瑾月完全出乎意料,陌生男子的气息忽然逼近,让她的脑海犹如炸锅一般麻木一片,心中的燥热几乎已经吞没了她的理智,钟离瑾月用尽全力将下唇咬破出血才勉强唤回一点残存的意识,继而开始挣扎推搡,但是药性的璀璨之下,钟离瑾月此刻的力道已经微乎其微。
“你这个淫贼,给我放手!”钟离瑾月看透了柳亦枫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随身携带那种邪恶的东西……不知道通过这种丧心病狂肮脏至极的手段欺辱了多少妙龄的少女,简直就是人性罪恶的根源,她已经不仅仅想要把他送进大牢了,而是想亲手把他送下地狱!
“淫贼?”柳亦枫面对这个崭新的称呼一脸呆怔,转而看着在他的怀中不断挣扎但是效果甚微的钟离瑾月好奇的问道,“我说你是不懂汉字还是不会汉语?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都敢随便乱用呢,还是说你们京城的风俗习惯,专门把我这一类冰清玉洁风度翩翩的儒雅才子称之为淫贼呢?”
柳亦枫面含羞涩的一笑,觉得还是最后一种解释比较靠谱,看着钟离瑾月越来越煎熬的表情,柳亦枫也知道事不宜迟,虽然连续折腾了一夜,他现在也是无边的疲惫在体内酝酿,但是为了让钟离瑾月早日脱离痛苦,他还是不辞辛劳的抱着钟离瑾月奔跑起来,同时还没忘把钟离瑾月的鞭子挂在肩上。
“这破鞭子还挺沉的……”柳亦枫着实佩服钟离瑾月,一个花季少女竟然喜欢玩鞭子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钟离瑾月的大脑这一刻已经完全稀释成一摊浆糊了,目光迷离神志不清,至于柳亦枫说的是什么都不清楚了,残存的意识感受到了一股清润淡雅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冰凉洁净的手感和温度同她体内喧嚣不已的熊熊欲火刚好形成鲜明对比,钟离瑾月完全遵照身体本能在柳亦枫的怀中迷迷糊糊的搂紧了她的腰。
奔跑中的柳亦枫差点因为她这个不经历的小动作崴了脚,旋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别摸那里哈哈哈,那里是我的痒痒肉哈哈哈哈……”
金蓬小马车驶离了徐州城,红鬃的马儿踏着曼妙的小步伐在林间闲庭信步的溜达着,这个时候,拥有一名吴凡这样的本地人当作向导的优势就开始逐渐的体现出来。
“黎公子,澜姑娘,从徐州城到碧螺山主峰的路径全程大约三十里,马车也要行走一个多时辰,假若我们从不走官道,道路确实崎岖难行了一些,但是我却知道一条捷径能够缩短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吴凡勤勤恳恳的驾驶着小马车,同时回头对二人商量着说道,马儿脖颈上的小金铃哗啦啦的响着,和周围树林枝叶唰唰作响的声音刚好交汇一片。
楚澜裳自然不会流露自己的全名,毕竟她的姓氏乃大殷国姓,一旦暴露无异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能对外宣称姓澜名裳。
车内的黎曜尘闻言之后便柔声回道:“我们都是异乡人,论路径自然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吴兄弟,吴兄弟如若有捷径,我们便以节约时间为首要条件,吴兄自行定夺吧。”
车厢外的吴凡得到认同之后便即使的调转马头,小马车穿林拂叶而过驶向了另一个方向。楚澜裳此刻安静的端坐在车厢之内,耳边不断传来林中布谷鸟清脆悦耳的啼叫,可是楚澜裳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凝重感,黎曜尘只当她是担心钟离瑾月此刻的安危,便柔声安慰着:“裳儿不必有所顾虑,柳公子一路奔逃也许早已抵达了琅琊山庄,也许瑾月此刻正在庄中座客,如今有吴兄向导,一切的悬念等我们去到琅琊山庄自当揭晓。”
楚澜裳似听非听,一对姣好的远山黛眉流露一股淡淡的惆怅,宛转之间黛颜娇姿楚楚动人,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蛊惑融洽其中。
“刚刚尘哥哥说我们都是异乡人……”楚澜裳忽然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和纠缠轻声呢喃着,忽而有些自嘲的一笑,“我却是故土重临。”
“故土?”这下便轮到黎曜尘疑惑了,不过当他清润的双目流连在楚澜裳黯然微怔的表情之上的时候,心中便隐隐有了些许的答案。徐州,本是当年五国逐鹿之际的徐国境内,想必这里在短短几年之前也曾经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吧。
“定康四年,殷徐交战,碧螺山以西几乎都是一片焦土。”楚澜裳亲奉帅印之后的第一战便是碧螺山之役,此战力挫徐军八万,旗开得胜,为日后整个战局的部署奠定的雄厚的基础,当时徐国数万铁甲军纷纷魂断碧螺山,哪怕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座山之中依旧遍布着当年腐尸和血污的味道。
楚澜裳一贯柔浅的音色,此刻伴随着眼角的怜弱,深深的刻印进了黎曜尘的心中,黎曜尘一声轻叹着握住了楚澜裳的丹蔻的十指:“不要总活在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里,也是为了在乎你的人心里面好受一些。” 大殷盲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