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时,南国明媚的阳米撒下片片温暖。\\www。qΒ5。c0个小小的着赚,一在树影摇曳的山坳之间,倒也算得上鸟语花香,气候怡人。
一声急促的集合哨,临时团部除去必要的值班人员外,上到团长下到伙夫一个不拉,全部集合到村头的广场上。
可笑的是所有人的头上都扣着防蚊的面罩,手上的手套也一只不拉,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里原本是村民用来晾晒粮食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团部的练场。
“向右看齐,向前一看稍息,立正”值班军官指挥队伍排列整齐,从右手边向后转身一百二十度,以标准的跑步姿势跑出九步立正敬礼,待团长还礼后放下手臂,以最深厚的膛音报告:“团长同志,操课队伍集合完毕,应到炽人,实到默人,名勤务,请指示”
“按原计划进行”团长与值班军官再次互相敬礼,值班军官转体一百八十度,标准姿态九步跑回原位后半面向右转,正对集合队伍:“全体,向右转,左一列,目标学习室,起步走”
几十人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向学习室前进,说是学习室,其实只是几个帐篷连在一起,空间稍稍大上一些的帐篷。村里倒是有的是房屋,但所有的战士仍然还是住着军绿色的帐篷。
不住进老百姓的家里除了因为村民全部撤离之后村中无人,部队的纪律不允许战士们擅自进入百姓家中之外。还因为村中的房屋并不符合部队的防蚊要求
别看部队驻扎在南方温暖地区,但所有的帐篷全部是从东北地区带出来的寒带帐篷,从里到外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一种,大白天的捂在帐篷里都看不清书上写的字配合上级配发的防蚊药剂,倒真是一例感染也没发生,就是一天下来中暑的有好几十
清凉的晚上住在全封闭的帐篷里还可以,大白天让太阳晒着,帐篷里比桑拿浴室还热三分,能把人全身的油蒸出来,要不是前几天空投了太阳能电池板、柴油发电机和配套的空调,说什么也没办法再在帐蓬时呆下去了。
杨威站在军官的队伍当中,沉默的表情看不出内心的喜恶,但凝重的神色让他的形象显得严肃许多,队伍里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目光中有怜悯也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队伍全部走进帐篷之后,厚实的门帘放了下来,帐篷里陷入一片昏暗,首先点亮的不是照明用的灯光,而是挂在帐篷四角上的紫光灯,微不可闻的嗡嗡响声里数声轻微的电光叭叭闪过,几个战士同时在帐篷里喷上了大量杀虫剂,等待三分钟之后才打开了照明用的灯。
大白天的还开灯就算用的是太阳能也显得浪费了些。
“全体都有,坐”值班军官一声令下,轰地一起,几十人一起坐下,兴许是坐得狠了。十几个人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跳才稳定下来
因为条件所限,讲台就是用几个空弹药箱临时摞起来的,讲台后面没挂黑板,而是将团部参谋用做战术演示的白色画板抬了过来,大家坐的也不是椅子,而是左右两个弹药箱,中间搁上一块上下运兵车用的跳板,一块跳板坐下七八个人,屁股坐上不光络得慌,还一上一下颤悠悠的。
本来还有个口令应该是脱帽,但大家头上戴的防蚊头罩是为了防止被感染,零度线以南的所有部队全部取消了这一项。
山地乒兵团的团长汪洋手里握着白色的文件纸大步走到最前面,身板挺得笔直,神色肃穆地转身面对夫家:“在今天开始讲课之前先宣布一件事情,杨威”
“到”第三排靠中间的位置上,杨威一个机灵,屁股底下座了油锅一样蹿了起来,整颗心不由自主地咚咚乱跳,几乎顶到了嗓子眼儿。
“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对你的处罚命令”汪团长翻开手里的文件念道,“各师、团及以下各个单位,现将十二月十八日晚间五里坡口战斗的处理意见转发你们,望各单位及时传达给有关人员,并向全体指战员传达杨威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猛地一紧,整颗心就像掉进了冰水里,连团长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
“主要责任人杨威”汪团长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扫视了全体人员一眼,“全军通报批评,调离原单位降衔为中尉””
听到汪团长这句话,杨威猛地松了口气。
那一场突然如其来的意外阻击之后,除了马小宁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杨威本人在内的所有战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他们毕竟不是职业士兵,再说就算是真正的战士,也没有几个真的上过战场,突然间直接面对破碎的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心理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杨威虽说在感染区见识过比这大得多的场面,但那全部是活死人的尸体,可这一次,却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一,人的队伍伤亡人数竟然达到三十七人,作为任务的直接琐贝八。杨威心里的压力又怎么可能小得了
不过话要从两面来说,即使是伤亡惨重,战斗最终还是以我方胜利告终一天是的月亮再圆也不会比一盏灯泡的亮度更强,敌人的决死反扑让埋伏的战士死伤惨重,但黑暗中只能听到子弹横飞和手枪弹爆炸的声音,连中弹受伤后的哀号都被爆炸声和枪声掩盖,除非自己身上被穿个窟窿,否则谁也不知道其他怎么样了
黑暗无形之中将惨死的战士掩饰在夜幕之后,这一点保证了仍然战斗的士兵不被惨烈的景象刺激,保持了他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间接保存战士们的战斗力。
如果当时是白天,血肉横飞的场面对这些初上战场的菜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很难说,战斗的结果也很可能调过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战斗开始的时候杨威带着一班离开了潜伏点。即使机缘巧合消灭了山口另一侧的伏兵,也不能将擅离职守的事实抹杀
作为一名指挥员,即便只是名义上的指挥员,三十几个战士的伤亡必然要给出一个说法。
如果他没离开潜伏区,那么无论部队的伤亡多么的大,即使是惨胜,但战斗赢了就没理由处理指挥员
战时所有的单位运作效率都以几何倍数提高,这才几天的时间处理结果就是研究出来了降职。
也许对一名真正的军人来说,降职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可对杨威来说全无压力,他本就不是军人,预备役在他的眼里和真正的军队仍然有本质的区别。
当然,杨威的想法大错特错,哪怕是回到警察局继续工作,他在军队里背上的处分也会随着档案一起送回民政部门,最后落实到警察局,他将受到十八个月的停止晋职晋衔处理。“坐”汪团长冲杨威挥了一下手,他的目光仍然盯在文件上,“马小宁”
“到”
“坐”马小宁得到的待遇明显比杨威好得多,虽然他只是站起来就坐下,而杨威只多比他站了一会儿。
汪团长接着念文件,“原一班长马小宁,在战斗中服从指挥,英勇果敢,对战斗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现晋升为少尉,即日生效。剩下其它人奖励情况由各班长会后传达,我就不一一复述了。但是我必须要说,派杨威这样对军事非常不了解的军官带队执行任务本身就是个错误,出了问题不能把责任全推在指挥员的身上,派他出去的人就没有责任了吗”
汪团长的表情十分严肃,大家都以为他在暗暗指责某个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犯了这样的失误。
“在这里,我要向所有的人做检讨,特别是杨威。把你派出去是我的失误,不能因为文件上没提我的责任,我就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三十几个战士的牺牲,有我的一份责任我的话完了,下面,开始学习文件”。
下面所有人的呼吸几乎是同时画了一个顿号,除了杨威之外谁也想不到派出一个军事菜鸟的是冉长。
其实汪团长心里也很委屈,谁知道原本一个毫无危险的外围阻击。最后竟然真的变成了血战所有的外围阻击点加一起也只发生了五次战斗,除了杨威遇到的这一波之外,最多的一股敌人才四个人,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杨威的运气太差,连累汪洋也跟着走背字。
要不是战斗打赢了,还不知道会怎备处理责任人呢
下面的杨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黯然。
在这个急流勇进的时代,杨威最多只能算是风起云涌的大海上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舟,而不是高高的风头浪尖上那些挥斥方道的时代弄潮儿他无心,也无力却做那种引领时代的先锋,虽然也曾经做过各种各样的白日梦,但经历了感染区的一切之后,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才是他现在最期望的人生。
可许多人就算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却也做不到了,比如感染区里的那些活死人,比如几天前在短促的交战中变成一堆散肉的战士。
他不在乎什么军衔之类的东西,但几十条人命压在身上,哪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汪团长搬了个弹药箱竖着放在地上,网好和凳子差不多高,坐下接着念:“转发关于近期国际形势的分析报告,各单个要系统、深刻地学习,让每一名战士了解肩负的责任,自觉履行职责”
坐在下面的不少人心里都在骂,都这种时候了下发的文件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没完没了的打官腔说费话就不能挑着实际点的说老是这么不在谱上也不在调上。
汪团长念了一段,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连翻了两页才接着念:“国际潜在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近期一再于我方边境制造摩擦,并在国际上大肆制造不利于我国的言论,对些,全军指战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昂的斗志,正确并清醒的认识当前的国际形
汪团长说到这里停了嘴,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放下文件,轻轻吐了口气说:“很多人可能不以为然,觉得国际形势什么的和大家没关系,但不要这么想,没国哪来的家这并不是一句空话,现在不同于过去,只有国家强大了,国人才有尊严有地位。放到几十年前,国人在外国都是次等公民,但如今呢侨民地位的改善和我们国家的强大有着直接、必然的关系”
他回忆了一下文件的内容接着说:“我们和南海六国的战斗虽然告一段落,但至今为止还没有开展和谈的征兆。南海六国是不是在积聚力量,准备另一次进攻很难说另外,六国的外交人员四处活动,图谋的又是什么可以肯定的讲,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权成熟的政府都不可能丧心病狂地发起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核战争,但同时,双方在都具有毁灭对手力量的前提下,克制地发起一起常规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也就是说,为首的敌对势力对我国发起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但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只是存在,政治就是那么一回事,别看承诺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但真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还能把核弹头扔在地底下不用天真和幼稚不适合国与国之间的潜在较量,只有实打实的武力才是国与国之间的对话基础”
“我们常说战略上要藏视敌人,但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常规战争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而不是几件昂贵的武器装备最大的缺点就是死不起人,,所以啊,我们必须做好打一场常规战争的准备,一旦开战,在坐的每一咋,人都有可能走上战场。我不希望前几天的惨剧重演,但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越怕死上了战场就越容易把命扔掉”
虽然相对来说,汪团长的已经比单调乏味的文件生动多了,可下面还是有一多半人听不进去,其中也包括刚刚失去一颗星星的杨威,对他来说,与其在这儿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感染区拿回来才是正理。
的作法别说是短时间内做不到,在将来一个很长的时间之内想做到也有困难,毛子国的做法的是简单,但整个国家的南方有多大远不是毛子国一咋。感染区可比一二级感染区出现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毛子国的办法,但有限的军力完全用在撤离大量的人口之上,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力量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捕杀动物
现在军事力量是有了,但巨大的感染区仍然让军力捉襟见肘,况且部队还要准备应付国际敌对势力可能的侵略。
毛子国的办法也是在获得了国的研究成果之后才得以实施,实在是借了国的东风,不能不说让人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汪团长的讲话并没持续多久,特殊时期仍然不放松政治教育是形势需要的必然结果,许多人认为除国外其它国家没有政治教育,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人及其盟国的思想教育并不比国搞得差,并没有专职的政治军官,而是以随军牧师的形式完成士兵的思想教育及安抚。
而毛子国的情况则更戏剧化一些,他们学取消了原本的政治委员,代之以东正教牧师,但出现了招兵难、官兵理想信念动摇、战斗意志消退、部队作风纪律涣散、犯罪率不断上升、逃兵人数逐年增多等诸多问题,导致毛子国不得不重新启用了搁置二十年的政治教育体系。
从实践的结果来看,似乎是队的政治教育体系远远的教育体系更加的优秀,当并不是完全依赖牧师,他们也有相应的爱国主义教育方式,与其说是单方面的优秀,不如说是毛子国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完成了对全体人员的文件传达及教育之后,汪团长遣散了战士,只留下杨威,许多文件内容并不针对战士,而是按级别传达到相关的军官手里。
这一次杨威没机会再溜号了,只能伞出上学时的精神仔细听着
汪团长伞出另一份文件翻了两页说:“形势很严峻步步紧逼,不仅在军事上对我们形成了包围,在政治上同样孤立了我们。一旦打起来,就是孤军奋战。”汪团长眉头紧锁,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现在已经不是上课了,一对一的谈话,杨威再没机会溜号。
“现在国家对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么强的底气。”汪团长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说。“国家已经开始突击培养技术兵种,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说着汪团长从文件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杨威:“这是你的调令。”
杨威膛目结舌,这官腔打的,给个调令也能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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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哈,我竟然在自己的书评区里被禁言了大概是前几天有人在看过吐槽之后送花,我禁言时只打了个体而没写具体原因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