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知的旅程,还有没完没了的行走,人们总是在危险还没有来临时,心理上就会产生厌恶的情绪了,这比着从最开始就遇到危险,出手制服危险,从而越战越勇,可怕N倍以上。
是以,在冯媛提出让我试试金符有没有驱散迷雾、指引道路的功能时,我虽说心里觉得不可能,但是,我还是准备伸出我宝贝的左手,亮出我的底牌来了。
只是可惜我们的对手显然比我们的反应要快上许多,我这左手还没等伸出来呢,我和冯媛便听到这刚刚还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石头甬道里,忽然一声巨响,在我们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之前还静立在石头甬道两侧的近三米高石头人,竟然动了起来。
"我去,他们怎么还复活了呢?"
冯媛此时说的话、此时流露出来的表情,就是我想说的话,我脸上的表情,连那句'我去'都深得我心啊。
"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我们快跑。"
那些动起来的石头人,目的十分明确,他们从甬道两侧向我和冯媛夹击过来,手里拿着的兵器,哪怕是石头做的,在此时也透出明晃晃的寒光来。
还有,他们迈出的每一步,看着是刻板,但每一步都顶得上我和冯媛的两、三步,再不跑,就会被踩成肉泥了。
"跑是跑不过他们了,这石头成精,也是精,小青,灭了他们。"
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再保留什么了,毕竟说话这功夫里,冯媛已经把她之前准备的一兜子的黄符全扔出去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能看我左手的金符了。
虽说跑不过腿长两米的石头俑,但跑这个举动还是要有的,这代表着我和冯媛做为被攻击人的尊严。
我左手掌心的金符,是在我扶着冯媛跑起来的时候,猛地向身后追着我们的那些石头俑亮明攻击的。
等我的金符一亮出,攻击的效果立刻看了出来,那些纷纷向我和冯媛追击踩踏而来的石头人,一秒钟被定到原地。
其中有一个离我们最近的石头人,他抬起的脚,距离我和冯媛的头顶都只差几厘米了。
这要不是金符克制得及时,我估计我和冯媛的头,就要被踩爆浆了。
"这简直都没法说了,"我拖着冯媛,把她从石头人的脚底下拖出来,"你说得对,这个石头甬道就是鬼打墙,任凭我们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的,石头俑都能动,侧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石头墙没准也是没打开的。"
"肯定能打开啊!"冯媛抹下额头上的冷汗,脸色也是被刚才的激烈吓得惨白,"就是不知道哪块砖才是触动石头墙能打开的机关?"
在我看来,这些石头墙砖都是长得一样的,我们两个总不能上手一一去摸吧,真要是挨块去摸、挨块去试,那和没完没了走这个石头甬道有什么区别。
"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爷爷和我哥哥说过,古人把活着时候的智商都用到死去以后,所以古墓下面玄机最多,比抓任何妖邪都危险,我当时还不信呢,如今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冯媛拍着胸脯一阵后怕,很是感慨万分,这大概是她觉得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爷爷背着她给她哥哥讲道法时,惟一没有偏心的地方吧。
"你说我的手收回来,这些石头人会不会接着动?"
我举着的左手举上一会儿,就有些僵硬了,但我如果把左手收回来,我的金符也就随之收回来,我怕没有金符的克制,这些石俑又会像刚才一样活灵活现起来。
这次的妖邪和以往的不同,以往只要到了这一步,妖邪被我克制后,冯媛拿她的小黑葫芦把妖邪一收,我们就算收工,可是这次这么多的石头人,冯媛的小黑葫芦怕是不够容量吧?
"你肯定不能收回来啊,在我们找到出路之前,你就举着吧!"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我不得不提醒冯媛一句,"我可以举着,但我怎么扶你,你一只脚我一只手,你不觉得咱们两个的样子特别晦气吗?"
明明是两个人的配置,熬到此时,还不如一个呢,我不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胜利的可能。
"晦气那是别人说的,咱们没有必要灭自己的威风,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出口。"
从这一句话里可以看出来,冯媛的心理素质可比我强多了,越战越勇型,我不行,我现在都有点认怂了。
"你还记得基坑那股怪风刮起来时,我亮出了手中金符,然后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吗?他说完,我们所处的基坑就塌陷了。"
这是一个重要线索,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忽略。
这位熟人妖邪大概思想还不够成熟,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这才在见面之前送了我和冯媛一份大礼,让我在小册子上面记了一笔又一笔的新仇旧恨,我不想再记下去了,我想用呼唤的方法,把这个人叫出来。
套用冯媛一句自称,妈的,老娘一步路都不想走了,我的脚底板早就磨出水泡来了,还有,我的屁股也是。
我一只手扶不住冯媛,冯媛自顾倚在差一点踩死她的大石头人身上,说:"我当然记得,那个男人好像说他认识长琴。"
我想了一下,摇头说:"不,他不一定是认识长琴,他或许是认识长琴的某一世。"
冯媛都说这是秦朝的墓了,长琴是上古天神,根据我们刚刚发生的种种情况来看,这墓里的人绝不会是和长琴同一档次的上古天神--哪位上古天神会这么幼稚,喜欢下烂鞋臭袜子雨,那就有可能是长琴历百世劫时,投胎在那个时候的某个身份。
"大概吧!"
冯媛对长琴只知表面,不知内里,肯定是没有我了解得多,自然是我说什么她点头认什么的,她又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大声地说:"喊人啊,还能怎么办,我又累又渴又饿还想骂人,对了,我还想放屁嘘嘘以及拉臭臭,要是没有人出来,带我去指定地点方便,我就准备就地解决了。"
我这么说够直接的吧,也不知道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听到没有。
冯媛还没太理解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我长叹一声,给她指点迷津,小声地说:"你看这地面,干净吗?像是放了好几千年的地吗?一点灰尘都没有,比咱们寝室的地面还干净,还有那石人,也是,干净得好像被舔过,这或许是因为幻境的原因,但是不能否认,从此也可以看出一点,那位背后的人爱洁。"
还不是一般的爱干净,给他扔了一个臭袜子进去,他就能十倍以上的报复给你,估计是既洁癖又小气的人,长琴怎么会有这种熟人呢?
冯媛瞬间明白我的意思,灰暗的小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眼睛一转,打量一下四周说:"谁说不是呢,这又累又吓的,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小青,你知道我中午吃的韭菜苗,绝对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想拉肚子,哎,我又没带厕纸下来,可能就得用手抹了,抹在手上多脏,我可不能允许我的手脏,我大约得把手上的东西往墙上抹了……"
我去……
我在自毁这条道路上,果然还是不如道心坚定的冯媛,听她这么一描述完,我都不说什么了,背后那妖邪觉不觉得恶心不说,我快要被恶心得吐了。
"哎呀,这说着说着就来了,我的肚子,小青,你快扶我一把,我不能拉裤子里啊,真要是拉到裤子里,那我就得走一道掉一道了,这臭气熏天的就有些过份了啊。"
冯媛说完,还真打算脱裤子。
这可真是拼了,她就不怕被那妖邪看到私密处吗? 我的老公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