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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九世凤命 梦中说梦 11527 2021-04-06 13:47

  伴月越说越急,几乎要哭出来了。

  夜寒平静地听完,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样啊,那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伴月大惊,“你果然跟二小姐是……”

  一句话没说完她自己已经怯了,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刚才阮青枝和夜寒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两个丫头即便不想偷听,也已经听到了不少。

  这个夜寒,他居然是……

  伴月脸色发白惊恐万状,眼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拖出去打死的结局。

  阮青枝摆摆手让她出去,看着夜寒问:“接下来怎么办?闹到朝堂上去吗?弹劾睿王滥杀无辜?”

  夜寒啧啧叹了一声,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娘子,你知不知道女人过于精明会让男人感到压力很大?”

  阮青枝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啊。”

  “为什么?”夜寒有种不妙的预感。

  阮青枝认真地道:“如果我的精明让你感到压力很大,那只能说明你配不上我。要么你忍着,要么我换个男人。”

  夜寒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这个……小丫头片子!他就不该夸她!

  也真不知道老天怎么会生出这么奇怪的孩子来,有时候精明得好像已经活过了几十几百年,有些时候又怎么也不开窍,真让人头疼!

  阮青枝看到夜寒苦恼的样子,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夜寒的一肚子气顿时烟消云散,很快也跟着笑了。

  至少这一次她没计较那声“娘子”。

  而且,她说要“换个男人”,至少意味着此刻在她的心里,他已是她的男人了,对吧?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好受多了,果然男人还是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

  夜寒这样想着脸上笑意更深,看着自己刚刚拐骗到手的这个小媳妇儿,只觉得怎么瞅怎么顺眼。

  那叫一个舒心畅意。

  ……

  但是宫里有人过得不舒心不畅意。

  次日早朝,皇帝看着眼前手持笏板跪得挺直的人,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

  跪着的礼部左侍郎张俭一点也没打算体谅他们的皇帝。一句话说了一遍没等到回应,他就提高了声音再说第二遍:“陛下,臣有本参奏!四皇子睿王殿下私自调动金吾卫,当街打死良民致使民怨纷纷,有罪当罚!”

  有罪,当罚!

  他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如有回声。

  不止皇帝,殿中多数朝臣都有些发懵。

  睿王凌霄自幼沉稳大气,书读得好,习武也有模有样,待人接物更是极有风度,自从开蒙以来就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非议。

  被当作储君培养以后,更是处处彰显着天家风仪,朝中群臣对他几乎都是心悦诚服,当然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指摘他的罪过。

  但最近一段时间的风向似乎不太对了。

  先是因为一些风月事惹得京中流言四起,然后是剿匪剿出厉王旧部闹了个大笑话,这才过了几天又被人弹劾有罪当罚……

  这是怎么了?立储在即,二殿下五殿下他们坐不住了吗?

  站着的群臣齐齐垂头各怀心思,跪着的张俭却只是直直地看着皇帝,笏板执在手中端端正正,身形不动稳如磐石。

  这一次,皇帝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了。

  他的视线越过龙案,迎着那道坚定的目光,含怒:“张俭,你要弹劾睿王?”

  “是,”张俭垂眸表示恭敬,身形挺直依旧。

  明君不能无故拒纳忠言。

  皇帝面色沉沉,缓缓说道:“睿王调动金吾卫,朕是知道的。只因市井之中有人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因此朕特准金吾卫上街平乱。”

  上街平乱,也就是说打死的并不是什么“良民”,而是意图作乱的“乱民”。这一点至关重要。

  至于“造谣生事、蛊惑人心”的含义,朝中群臣也有耳闻,当下不免交头接耳嘁嘁喳喳。

  张俭不慌不忙奏对如流:“臣闻死者有二:一名陈三,年五十六,市井中说书为生,数十年来并无过犯;一名刘七郎,年十九,卖茶为生,为人古道热肠,家中只有老母幼弟,亦无过犯。——此二人称为‘乱民’只怕难服人心,臣请陛下着御史台明察!”

  “张大人!”旁边一人站了出来,呵斥道:“睿王殿下昨日抓了几十人,并未造成大乱,可见是非已在人心!那死者与你素不相识,你如何知道他二人就不是乱民!”

  张俭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冷冷道:“下官不知,百姓知,天下知。”

  为人臣子,动不动就抬出百姓来,无非是想拿民意来压人,暗藏着“民为贵君为轻”的意思。

  皇帝不爱听这个,却不能显在脸上,于是又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群臣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私语声渐渐低了下去,殿中静得吓人。

  然后,御史中丞栾文广站了出来:“陛下,臣……”

  “栾中丞,”皇帝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觉得睿王有罪?”

  栾中丞微微躬身,略显苍老的声音稳稳:“臣不知详情,不敢妄言。”

  “咦?!”旁边有人嘲讽,“御史台不是惯会捕风捉影兴风作浪吗?怎么栾中丞今儿转了性子了?”

  栾中丞做谏臣做了几十年,早已听惯了各种各样的嘲讽,当下也并不羞恼,平平静静地回道:“此事早已街知巷闻,就是要捕风捉影,也轮不到我御史台来。”

  皇帝正觉得先前那句“不敢妄言”还颇顺耳,此刻又听见一句“街知巷闻”,不禁皱眉:“百姓们很关心这件事?”

  “是,”栾中丞躬身道,“百姓思安定、盼太平,阮家凤命之女至关重要,无人不关心。睿王率金吾卫当街搜捕说书人、侍茶人,致使百姓人心惶惶,流言非但不曾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所以,你也认为睿王有罪。”皇帝听出了他的意思,总结道。

  栾中丞想了想,道:“当街打死良民只是其一。陛下,臣请查睿王造谣生事、愚弄百姓煽动民意,意图蒙蔽圣听之罪。”

  皇帝脸色一沉,群臣已哗然。

  原本不是在辩论睿王有罪无罪吗?这怎么说着说着,罪名越来越多了?

  “愚弄百姓,煽动民意。”皇帝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脸色沉沉看着栾中丞:“何出此言?”

  这一次没等栾中丞说话,大学士程才又站了出来:“陛下,昨日阮家大小姐进宫途中被劫,众百姓亲眼所见,民间难免议论纷纷。睿王一口咬定有人煽动流言已是无凭无据,当街杀人更难逃滥杀无辜之嫌。臣闻金吾卫搜捕数十人之后,京中百姓已不敢再言阮大小姐乃真凤之事,皆道大小姐不敢面圣串通贼人私奔。若有人偶然失言,闻者辄大惊失色纷纷避让。陛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这件事群臣多多少少都打听过,当下许多人不由得也跟着唏嘘起来。

  真假凤凰之事尚不明确,而睿王已经掌控了市井中的言论,凡是为阮大小姐说话的都被抓起来甚至被当众打死,而为二小姐说话的却肆无忌惮……这不是愚弄百姓煽动民意是什么?

  到这份上皇帝也醒悟过来了:这哪里是在说滥杀无辜愚弄百姓?这分明是在说睿王心存偏私意欲颠倒黑白!

  在真假凤凰这件事上颠倒黑白啊,那可就不是私情的事了。

  那是天大的事。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这一次却不是对朝臣愤怒,而是对那个曾经让他觉得处处都好的儿子起了疑心。

  在这一刻之前,包括皇帝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阮二小姐是真凤。但此刻再想想阮大小姐当街被劫、再加上睿王的这一番作为……孰真孰假还真是愈发扑朔迷离了。

  难不成,那位阮二小姐当真是鸠占鹊巢?

  群臣心里乱乱的,同时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但这件事也不好拿到朝堂上来当件正经事情说。毕竟虚无缥缈之事,大家心里想着就罢了,若是真个为此争论起来,史官怕是会有些为难了。

  总不能在青史之上留下这么一笔,让后人都觉得本朝是靠着怪力乱神治国的。

  于是这个话题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了。皇帝脸色沉沉下令道:“此事交由三司会审,不得有误!”

  那就是准奏了。案子交给三司会审,即便睿王是皇室贵胄,也照样要到场接受问讯。

  张俭躬身高呼“陛下圣明”,满殿百官应和,气氛庄严。

  等到散朝之后这个消息传到民间,引起的又是另外一番热闹。

  那些原先被吓住的、被压下的流言,立刻卷土重来:

  ——听说了吗?睿王被问罪了,因为滥杀无辜!

  ——听说了吗?睿王被问罪了,因为煽动民心!

  ——听说了吗?睿王做那些事,都是为了维护阮二小姐!为了知己红颜,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睿王派人造谣说阮大小姐与贼人串通,可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识得贼人!

  ——此事分明是有人欲盖弥彰!

  如此这般流言纷纷,半天时间整个上京已沸腾。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说法在茶坊酒肆之中飞快地流传开来:阮大小姐是真正的凤凰,那些贼匪当然杀不了她!

  她还会回来的!等她回来的那一日,便是黑白分明水落石出,那个假冒凤凰欺世盗名的阮二小姐当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次再也没有金吾卫到处抓人了,茶楼酒肆之中人满为患,处处议论的都是阮家两位小姐李代桃僵的故事。

  真是热闹非凡。

  阮青枝坐在客栈中自己的房间里,听着楼下那些人高谈阔论,烦恼地按了按眉心:原来所谓市井繁华,可以吵闹成这个样子啊。

  房门砰地被撞开,夜寒闪了进来,之后立刻关上了门。

  阮青枝抬头看他一眼,笑了:“怎么回事?你是被人追杀来的吗?”

  夜寒当然不是被人追杀来的。他的脸上带着笑,神采飞扬:“怎么样,现在这个局面,娘子满意否?”

  携云伴月同时缩到墙角,眼睛盯着墙缝,恨不得把耳朵也关上。

  真是不忍直视。

  阮青枝莫名地有些窘迫,忙找借口把两个丫头支了出去,瞪着夜寒嗔怪道:“你嘴里没句好话!吓跑了我的丫头,你来服侍我啊?”

  夜寒凑到她身旁来坐下,笑道:“我何曾吓跑过你的丫头?分明是你故意支开她们!——为了跟我独处吗?”

  阮青枝慌忙摇头,侧身躲开一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夜寒笑眯眯看着她:“解决了一个麻烦,当然是来找娘子一同出门去散散心咯!好容易离了那座脏兮兮的相府,你不打算好好逛一逛这大好河山?”

  阮青枝立刻来了兴致:“可以出去逛吗?”

  夜寒向她伸出了手:“只要你想,咱们在外面逛三五十年,熬死阮碧筠都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下意识地起身向后退了两步,等着阮青枝跟他大呼小叫。

  不料阮青枝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那也不错。不过你要保证,三五十年之后回来,你还能当上皇帝。”

  夜寒愕然。

  所以只要最后是他当皇帝,晚三五十年都没问题吗?

  阮青枝认真地纠正道:“我是说,只要我确定最终能拿到凤印,晚三五十年也没有问题。”

  夜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先前他心里一直有些芥蒂,觉得这个小丫头眼里只有皇后的虚荣,并无半分真情。可如今看来,好像又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若是贪图虚荣,又怎么会不介意拖上三五十年?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说女孩子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夜寒皱着眉头站在窗边,看着阮青枝对着镜子自己挽起了长发,熟练地盘成一个髻,片刻之后又慌里慌张地放下手,满头青丝如瀑垂落。

  “哈!”夜寒忽然有了大发现,“你居然会盘妇人髻?这么快就已经准备好做我的媳妇了吗?”

  阮青枝正脸红,听见这话更是羞愤,立刻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便要不依。

  夜寒一面躲闪她的爪子,一边哈哈大笑:“娘子别急,待你及笄,为夫一定尽快迎你过门!”

  阮青枝抓不到他的脸,只好泄愤地在他手背上掐了两把,咬牙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谁说要嫁你了!”

  “哦,不嫁啊?”夜寒敛了笑容,语气仿佛有些失落。

  阮青枝顿时又觉得懊恼,忙放开了他的手,在心中暗想该如何补救。

  却见夜寒的脸上笑容瞬间重新绽开:“你怎么能不嫁呢?你看,小轩窗,正梳妆,这场景分明是老夫老妻——话说你该不是很早就已经看上我了吧?”

  原本已经重新坐回去的阮青枝嗷地一声又跳了起来:“谁看上你了?你少自作多情好不好!你还要不要你的老脸了?”

  夜寒的笑容顿时又有些僵。

  怎么就“老脸”了?

  他其实也没比她大多少……难不成北地风沙大,把脸皮给吹老了?

  夜寒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后仍不放心,干脆凑到妆台前,去照镜子。

  明明还是很好看啊。

  虽然在外头风吹日晒的,比不上那些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们白净,但这张脸当年也是被京中盛赞的好吗!

  而且风吹日晒也未必就折损了他的容颜,难道她不觉得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格外好看吗?

  真是……

  小丫头片子不懂得欣赏,就知道喜欢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夜寒越想越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过,镜子里看那紧挨着的两张脸,越看越觉得般配呢。所以说他的眼光果真毒辣,当日命悬一线被她救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女子与众不同,后来果然就很不错嘛!

  夜寒看着看着又觉得信心大增,心情重新舒畅起来。

  阮青枝觉得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她照镜子,他也挤过来照,还一会儿横眉竖目一会儿又咧嘴傻笑,莫不是在跟她比美吗?

  这怕是个傻子吧?

  这般照了半天,阮青枝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到了一边:“别照了,再照也照不出龙气来!”

  夜寒有些失落似的躲开,之后又好奇地问:“什么龙气?”

  阮青枝自知失言,说出那句话之后就闭了嘴,此刻也不想回答。

  什么龙气?

  睿王身上有龙气,而他的身上没有。

  就像阮碧筠是凤凰而她不是。这是天定的事,谁也没有办法。

  现如今一个死人、一个煞命,居然痴心妄想要去争那龙凤的祥瑞,这件事若是被前几世的她知道了,必定要笑骂一声“不自量力”。

  可是这一世她却只能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司命神君那个混账东西最近在忙些什么。他若知道了她在人间准备翻天,不知会作何反应?是会骂一声“蠢蛋”,还是气急败坏直接现身来拎着她教训一顿?

  阮青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夜寒立刻又凑了过来:“娘子在为谁叹气?想到谁了?”

  “想韩元信。”阮青枝下意识地答道。

  夜寒立刻瞪圆了眼睛。

  阮青枝在镜子里看见,大笑:“哈,原来你的眼睛也能瞪得那么圆!”

  夜寒气急,立刻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双肩:“你先给我说清楚,韩元信是谁!”

  “啊,”阮青枝打了个哈哈,“你听错了吧?什么韩元信?我是说出去玩要不要给外祖母她们留个信。”

  夜寒想了一想,脸色更沉:“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想到外祖母?我记得你外祖母好像是姓韩,所以……韩元信是她那边的人?”

  “不是啊!”阮青枝气得跺脚,“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我都说了没那个人!”

  夜寒看着她将信将疑,过了好半天还是皱眉转身:“不行,我得叫人去查一查!”

  “夜寒!”阮青枝气得站了起来,“我都说了没那个人,你不信我是不是?”

  夜寒站定了,回转身来看着她:“不许瞒着我喜欢别人!若不然……我就纳妾!”

  阮青枝闻言哈哈笑了,大度地摆了摆手:“纳吧纳吧!纳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人多热闹!”

  夜寒闻言更生气了。

  什么叫人多热闹?她到底懂不懂得适当时候喝点醋有益身心健康?——这个不开窍的小丫头片子!

  阮青枝那一摆手就自以为解决了问题,放心地坐回了妆台前,差一点又重新挽起发髻来,忙又慌里慌张地放了手。

  仿佛记得前世喜欢自己梳妆,所以挽发髻挽得十分顺手,这么久了竟还是改不掉习惯。

  活得太长了就是不好,容易把日子过得很乱,还容易犯懒。

  阮青枝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梳子,给自己老老实实地扎了两条小辫子。

  女孩子们喜欢的双鬟她到底还是没学会,这会儿也不想叫携云进来,就先这么将就着吧。

  夜寒自己生了会子闷气,发现阮青枝完全没跟他在一个节奏上,只好又自己转了回来,拈起桌上的一朵珠花替她簪在鬓边。

  阮青枝对着镜子一笑,显见得心情很好,完全没有把什么“纳妾”之类的事放在心上。

  没心没肝啊!夜寒暗暗叹息,却只能认命地装作没什么心事的样子,看着她穿戴整齐,起身出门。

  马车已经在客栈门口等着了。驾车的人看见夜寒亲手搀扶阮青枝上车,哈地一笑:“想不到啊想不到,阿寒你也有今天!”

  阮青枝吓了一跳:“那个人是谁?”

  夜寒按着她坐下,安抚道:“车夫而已,不用理他。”

  阮青枝不信,忍不住掀开车帘去看:“哪有那么好看的车夫!”

  夜寒顿时黑脸:“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他哪里好看了?就算好看也是个蛇蝎美人,又聒噪又古怪,还喜欢杀人放火!”

  阮青枝觉得他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倒是携云在旁边低声解释道:“那个人是爷……夜寒的朋友,好像叫什么楚……”

  车夫在外头高声叫道:“我叫楚维扬!小姑娘,你是第一次见到我,我可是老早就认识你了!我跟你说,我跟阿寒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想了解他的什么旧事糗事见不得人的事,只管来问我!”

  “楚!维!扬!”夜寒气得咬牙。

  阮青枝却果然很感兴趣,巴着车窗向外探出头去:“你真的都知道吗?包括他在西北那些年养过几个女人你也知道?” 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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