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不在,白凤仪没发话,那只能是姜管家给支走了。
我瞬间想到这事儿,白凤仪自然也是想到了,面若寒霜的上了车,摔上车门,等我启动了车子,这女人才咬牙道,“没事就口口声声的表忠心,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倒第一时间把我弃了。”
“可能是你说的对吧,他这是觉得你我不如柳丁好掌控,所以这两天你要做的,就是努力活到宣布继承权的那天。”我不在意的说着,把车子开上了盘山道。
白凤仪沉默了会儿,才问我,“你不怕死吗?姜管家不是赵匡,他如果真的做出了选择,就一定会除掉我,跟我在一起,你也很危险。”
“我说过了,想弄死我,得我自己想死才行。”
“顾尚,你这样帮我,真的只是为了白栈?”
“是,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了,那时候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真有那么好吗?”白凤仪低声质疑了句,突然又小声问我,“如果这一切结束之后,你发现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你会不会很难受?”
闻言,我透过后视镜看了白凤仪一眼,见这女人盯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茫,不禁皱眉道,“不会,我这人比较顺其自然。”
白凤仪看着我,没再说话。
我被她盯得后脑勺儿直发凉,只得硬着头皮说,“你别这样,你是白家的金凤凰,我只是个地痞无赖,大道理我不会讲,但我知道,男不高攀,女不下嫁,咱俩不合适。”
“你想多了。”白凤仪冷硬的回了句,便将目光转向了车外。
之后,我俩没再说话,把车子开进市区,我和白凤仪到电影院看了一上午的电影,中午在五月饭店吃过饭,又逛了会儿街,两点多的时候才去柳夫人定好的婚纱店试婚纱。
这店面不算很大,也不是很有名的牌子,但里面的装潢瞅着还可以。
我和白凤仪到地方的时候,柳夫人已经等在里面了,这女人见我俩进屋,立刻站起来,柔和的笑了笑,温婉道,“凤仪,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喊店长过来。”
见白凤仪点头,柳夫人便起身进了隔间。
“这里没有服务员。”白凤仪突然说了句。
我扭头看她,就见这女人的手又在那椅子扶手上来回磨磋,不禁一阵蛋疼,坦白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做过激的反抗。”
“?”白凤仪一双冷飕飕的眸子盯在我身上,像是有些抱怨。
我被她盯得不自在,只得别开了眼神。
这时柳夫人从隔间出来,招呼白凤仪,“凤仪,这店长说,最新款的婚纱都在屋里,要不还是你进屋试吧?这一件件往外拿也怪麻烦的。”
闻言,白凤仪看我一眼,就站起了身,我赶忙也站了起来,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后面,可进屋的时候,柳夫人却拦了我一下,说,“你就别进去了,一会儿换好了,会出来给你看的。”
“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我随口说着,还是跟进了屋。
这婚纱店的隔间里确实是挂了很多婚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伏身在角落的长桌上,画设计图,屋里没有其他人,但这隔间有个后门。
我回头看柳夫人没跟进来,就拽了下白凤仪的手。
白凤仪回头看我,我却不禁皱了下眉,问她,“你发烧了?”
白凤仪的手滚烫滚烫的,想起昨晚她喝醉了冲冷水那事儿,我心里就泛起了一阵不安。
“我没事,你先出去。”白凤仪不自在的抽出手,目光也朝那后门扫了一眼。
听我俩说话,那女店长抬头朝这边看了眼,不快道,“这么如胶似漆,试个衣服都分不开了?女的留下,男的出去!”
我一看这人还挺横,当时就不乐意了,拽着白凤仪就想走,白凤仪却把我的手甩开,呵斥说,“让你出去,你没听到?”
“……那你快点儿试,完事去医院。”我只得叮嘱了句,就退出了隔间。
柳夫人等在外面,看我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不禁安抚道,“你别往心里去,这店长孙小姐,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婚纱设计师了,脾气难免有些古怪。”
我点了点头,没作声。
隔间里,白凤仪挑挑拣拣的换了身婚纱出来,是那种很保守的素式婚纱,没有太多的装饰品,却可以将身材包裹的一览无余,有点儿旗袍的意思,下边儿的裙摆是开口式的,外层也只罩了单薄的轻纱,尽管偏长的后摆是拖在地上的,倒也显得简单大方。
见人出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柳夫人却皱眉说,“凤仪,这婚纱会不会太素了?怎么没试试那些新款?”
“我不喜欢露背式的婚纱。”白凤仪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婚纱上。
那孙小姐听柳夫人不满意,就说还有几个不同款式,可以试试,白凤仪点头,就又回隔间了。
柳夫人坐回椅子上,正嘀咕着,说这衣服除了后摆像件儿婚纱,怎么看都和普通的晚礼服没什么区别,就听那隔间里传来了‘嘭’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那孙小姐的尖叫声。
柳夫人吓了一跳,我赶忙站起身,冲进隔间,就见里面那后门已经被撞开了,白凤仪已经不见了,孙小姐摔在地上,看我闯进屋,就指着后门催道,“快!有人挟持了白小姐!”
我赶紧追出去,刚出了门口,就见大虎和一个瘦高个儿从一旁的杂物间钻了出来。
“顾先生,车在胡同口,”大虎递给我车钥匙,又催旁边儿那人脱衣服。
我也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连同我的车钥匙一起给那瘦高个儿,问大虎,“往哪边去了?”
“看着是往北拐了,是辆白皮小箱货,车牌号没看清,但我们有人跟着,您往北追,找找就能看到。”大虎说着,把那瘦高个儿的外套扔给我,看那人已经把我的外套穿上了,就要进婚纱店。
我赶紧拽了他一把,叮嘱说,“柳夫人还在店里,别让她看出来。”
闻言,大虎回手,给那瘦高个儿把兜帽拉上,就进去了。
屋里,孙小姐刚从地上爬起来,见又闯进来俩人,顿时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我赶紧跑出胡同口,按车钥匙,找到大虎的车,往北追,没开出多远,就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看到了一辆车尾右侧绑着红绸带的黑色丰田。
再往前瞅,一辆小箱货正从车流里往前挤。
红灯转绿,我赶紧追上去,超了那辆丰田,同时按了下喇叭,那辆车就停了,我取而代之的跟着那辆小箱货出了江城,这货车开上北桥公路,一直往北,很快就远离郊区,过了新北桥,再往前,拐过山脚,就下了公路,上小路开远了。
到这块儿几乎就没车了,我怕跟太近被发现,就找了条很窄的路,从林子里穿过去的,一路颠簸,到那林子边儿上的时候,路就没了,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废弃工厂,那小货车开进去就没出来,我干脆下车从工厂后边儿绕了过去。
同时拿出手机给郝斌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出去有一会儿才接通,不等我说话,郝斌就先问了句,“您在哪儿?”
“新北桥的西北边儿,有个废弃工厂,”我快速回了句,才问他,“接头的是大虎,酒吧那边出事了?”
“没有,就是些小跳蚤,当家的说了,让他们砸就行,让我们在一边儿看着,不用拦,”郝斌随口答完,又说,“您说那地儿以前是个糖厂,废弃好些年了,现在我派人过去?”
“暂时不用,对方谨慎的很,这会儿应该不在里边儿。你听着点儿,下边儿人盯的那些人,谁往这个方向来了,给我发个信息,你们再过来,直接去糖厂东边儿那树林子里等着,我让露面儿再露面儿。还有,你们出城的时候别被人盯上。”我低声说完,等郝斌应声,才把电话挂掉,调成了静音。 惊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