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民宅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如今人多了,里屋的双人床就让给两位女士住,三个男人在堂屋铺上稻草和废木板睡地铺,好在室内气温一直控制在零上,不然的话这群从来没睡过水泥地的人根本就挨不过几个夜晚――因为他们没有被子,民宅中的被子和衣服早就被过往的幸存者搜罗走了。。.co
“燕子,我给你打来热水了,趁这会儿他们在外面抽烟,你洗洗吧。”李若琳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脸盆推门进屋,对靠在床头想心事的韩燕说道。脸盆里的水很清,但很少,仅仅比盆子底稍微多点而已。水对于郑远清他们不能说特别宝贵,但是也绝对来之不易,村里的压水井郑远清他们根本接触不到,河里的水又飘满了死尸和烂肉无法饮用,好在郑远清懂得如何在野外环境下取水的方法,但是滤水很难,每次郑远清得费老大的劲才能过滤出不多的水。
“若琳姐,别麻烦了,不用洗的,没事的。”韩燕没反应过来李若琳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推辞道。
“傻瓜,这乱世的,女人不注意卫生怎么行你想得妇科病啊又不是让你洗脚。”李若琳看着这个单纯的有点傻乎乎的女孩笑了。
“啊―谢谢若琳姐了。”韩燕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热了,声音也低了下去,好在脸上很脏看不出她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别客气,就咱两个女人,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你也有点太害羞了,自己不知道疼自己,女人的事儿你还能指望谁”李若琳从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纸包中拿出半块肥皂头递给韩燕。
水很不容易找的吧”韩燕看着那么一点水心有不舍地问道。她当然知道这末世要喝到干净的水是多么困难;她和金雨堂曾经靠着一瓶矿泉水挨过了三天的时间。韩燕同时也对这三个人产生了一丝敬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搞到水让女人洗下身,这些人的生存能力真的很强,“这是从哪打来的呢”
“从河里打来的。远清知道怎么过滤水,用碎石渣和沙子木炭做的过滤器加上好些复杂的程序才滤出来能喝的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他每次费老大的劲才能滤出来一两桶水。”李若琳想到瘦的快脱相了的郑远清蹲在河边忙碌的身影眼圈就是一红。
这么宝贵的水就这么让咱俩洗么这多浪费啊”韩燕想起自己刚才端着水壶猛灌的模样心里感到羞愧,那一通猛灌估计喝完了人家两天的饮水。
“没事,这水是定量留出的,从明天开始会有你的一份儿――至于浪费你不能这么想。如果咱们因为不卫生得了妇科病的话,不仅自己受罪,而且要给他们添多大的麻烦真到那时,这点水根本算不上麻烦。”李若琳给韩燕分析道。
“远清哥对你真好,心真细,能想到这方面;哪像那家伙,一点都不知道疼人,就会问:你饿不你渴不整一个闷蛋。”韩燕羞红了脸,一边脱着裤子一边说道。长久不洗澡要说那里不痒是假的,但要是为这事消耗本就极其珍贵的水那简直就是遭人嫌。
“你还不知足啊还知道问你饿不、渴不。别抱怨了,能带着你跑,没糟蹋你就算是好男人了;你见过那些不把女人当人待的队伍吗你见一次就知道老金的好了。”李若琳帮着韩燕褪腿上的裤子,“你从北京出来就没脱过裤子你看这秋裤都粘小腿上了。”
“没有,就脱过袜子;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不可能脱裤子的。”韩燕一点一点地往下褪着裤子说道,“不行,疼,粘得太紧了。”
“没事,你忍一下。”李若琳把韩燕的制服裤子脱下扔在床上,拽住她已经发干、发粘的秋裤猛地向下一拽,秋裤被拽了下来,露出韩燕瘦得没有多少肉的双腿。
“――”韩燕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疼和挨打的疼不一样,是撕膏药的那种疼;撕膏药只是一点面积,这可是两条小腿的面积。
乱世中的女人最可怜,尤其是已经习惯了卫生巾和隔三差五洗澡的现代女性,她们自身的防菌能力和抵抗力根本无法和老一辈妇女相比。老一辈妇女能用月经布、卫生纸,甚至成年累月不洗澡都不会得妇科病;而换做新时期的女性,一个月不洗澡都够呛。
因此,懂得照顾自己的李若琳可以成月不洗澡,但是每隔几天都会打盆热水用肥皂擦洗下身,每隔一周会简单地洗洗内衣;因为她明白,保持下身的清洁是杜绝妇科病最重要的环节。女人不像男人成年累月的不洗澡不换衣服都没屁事,女人,终究是不适合末世生存的。
阴霾的天空下,初冬的寒风“呜呜”地刮过满路的汽车,如鬼哭般地向幸存的人们宣告更加残酷的冬天就要来临。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尸吼,更多的则是拍打车门的声音。很多车的车门仍然在不停的震动,仿佛里面的乘客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似的,只是那不是活人,而是已经尸化了的司机和乘客。
两辆摩托车在杂乱无章的废弃汽车中穿行,骑兵刀闪着寒光不断飞舞,夹杂在汽车中间的丧尸一个个被砍了脑袋。郑远清带着两个女人,许书成带着金雨堂,五人注意着路上的废弃车辆,他们需要找一辆状况良好的越野车,距离尸乱爆发才三个月,大部分车的状况还很好。但是要找到合适的车辆却很难,虽然路面上不乏奔驰宝马雪佛兰这样的高档越野车,但是这种车不适宜参加战斗,而且难以修理,万一坏了这末世可没有4s店去维修。
“若琳,我们现在看了几辆备选的车了”郑远清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然后顺手砍掉一个丧尸的脑袋。
“五辆了,三辆丰田皮卡,两辆悍马,都在咱们来时的路上。”李若琳打开数码相机看着刚才拍下的照片说道。警用摩托不仅质量好功率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优点就是有充电装置,能给普通的小电器充电什么的,因此像照相机这类的小电器郑远清他们还是在使用;李若琳经常会用数码相机录下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果能有以后的话,拿出来回忆一下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很好,再跑一段咱就回去,这样太拉风了,不知道多少幸存者看见咱们了呢。有了车,咱们就可以找台笔记本电脑玩儿,晚上看个电影什么的不至于大眼瞪小眼了。”郑远清笑了笑说道。
“好啊,我等着呢;我录了好些视频呢,等咱们老了,可以看着这些视频回味一下烈火青春呢。”李若琳跟个孩子似的笑了,羡慕得后面的韩燕直冲金雨堂翻白眼,金雨堂憨憨地笑了笑不敢吭声。
“书成,来,你和老金二一个。”李若琳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另外一辆摩托车喊道。
“耶二”许书成配合地腾出一只手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金雨堂也跟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摆姿势,只是他搞不明白这个手势怎么变成“二一个”了呢
“快看北京吉普”郑远清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正在“二”的许书成和金雨堂不再玩闹了,两人朝前方望去,果然,一辆满是灰尘的北京2020吉普停在路面上。
两辆摩托车几个来回砍翻了路面上仅有的几个丧尸后停在了吉普车旁边。这里还和两个月前一样,路面上没有多少丧尸,这倒很是出乎三人的意料,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毫无目的来回扫荡的丧尸早就该跑得哪都是,所以郑远清从来不敢回高速上寻找物资。本来这一趟是做好干一仗的打算,结果却一枪没开。看来丧尸也是生物,没有猎物刺激的地方对它们吸引不大。
这是一辆挂着北京军区红色标牌的北京2020saj军用吉普车,除了布满灰尘外还是能看出来是辆九成新的车。郑远清看了看轮毂的磨损状况,这车可能连磨合期都没过,能找到这种车简直是人品大爆发,因为这种车型已经停产好几年了,这明摆着是一直在军库中封存多年的战备车。这种结构极其简单的车哪怕在和平时期也算是绝品,最新的战旗系列结构就比这种车型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