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响,门被推开,露出清怜那张充满哀怨的脸,目光死死盯着清栾,有些咬牙切齿,“为什么不早说…”
“我…”
“主子,有属下的地方没有臣语堰,有他的地方没有属下!”可不待清栾话说出口,清怜便对着长安跪下,声音锵锵有力。
长安无奈的叹了一声,“清怜,臣语堰对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为何总是要骗自己?”
“属下和他是不可能的!”听到这话,清怜心底泛起一丝苦意,面上满是冷漠,“清烟去扬州已有月余,属下请命前去探望。”
“不必了,我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窗外簌簌声音传来,一道嫩黄色身影飘过,从门口进来一人,满是疲惫可却全是欢喜。
“清烟!”清栾惊喜出声,长安眸子里也染上几分欣喜,只有清怜心中沉重下去。
“我可是快马加鞭赶回来过中秋的,刚才听到清怜提我,怎么想我了?”清烟自顾自的走到一旁书桌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回头望着几人道。
“是有一些!”清栾上前去把清怜扶起来,抿唇低笑起来,“有主子在,臣语堰不会过分的,你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臣语堰,怎么他来了?”听到这个名字,清烟眼睛一亮,凑到清怜身边,暧昧道,“不是特地前来陪你过中秋的吧?”
“清!烟!”清怜心情压抑,听到这话已是控制不住,抬手拍出,一阵剧烈罡风,清烟下意识的闪躲,身后的椅子却是直接碎成木屑。
“她…她这是怎么了…”没想到她来真的,清烟咽了咽口水,一闪身躲到了长安身后去。
长安淡淡撇了清怜一眼,微微摇头,“有些事情你始终都要面对,臣语堰没有错。你不愿见他,便去扬州待几天吧!”
“多谢主子成全!”清怜再次跪谢,直接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如同落荒而逃。
“为什么我总觉得,清怜和臣语堰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清烟这才走出来,摸了摸发凉的后脑勺,嘀咕道。
“你呀,少说几句也行。”清栾点了点她的眉头,转移了话题,“在扬州待了这般久,可是遇见了麻烦事?”
“长途奔波风尘仆仆的,先行回去洗洗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长安只觉鬓角有些胀疼,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去。
看出主子心情不悦,清栾拽了拽还想开口的清怜,退了出去。
走到窗边,望着明月,长安抿唇,眸子里满是哀伤。中秋,还是她娘亲的祭日,可她却不能去祭拜。
深夜,一场暴雨突降,温度降了又降。
清晨,薛府被一阵鸡飞狗跳中苏醒,不过辰时,便听下人禀道,“江家小姐前来拜访!”
长安阁内长安还在熟睡,眉头紧皱,似是在做噩梦,清栾候在一旁,面带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时,长安猛地睁开了眸子,满是清醒,“何事?”
清栾微怔,“可是属下扰到主子了?”
“没有,说吧什么事?”长安坐起身来,抬手锤着肩膀,面上透漏着疲惫。
清栾屈身,“江映雪又来了,就在门外候着,主子可要见?”
“她可真是执着。”长安冷笑,“打发走吧。”
“可是…”
“就说我已经有了约,我们薛府高攀不起丞相府。去吧,这个时候就算委屈她也得受着。”长安靠在床头,淡淡笑道。
“是。”清栾还是领命离去。
只是很快又回来,面色无比复杂,“主子,二皇子来了…”
长安簇眉,冷笑起来,“我到是不知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些人如此执着不懈,如此上心!”
“江映雪还未离去…二皇子可要见?”
“请他们到前厅等待片刻吧。”沉思一番,长安还是决定见一见,三番四次前来,这两人想必不会那么好打发,而且她也不能太过,免得传出什么三风两语来。
长安来到前厅时,就看到一袭明黄色长袍的齐慕楠,正在跟江映雪低声说着话,不知说了什么,惹来江映雪一阵娇笑,那模样满是妩媚多情。
“民女见过二皇子,见过江小姐!”垂下眼帘遮去眸中冷意,长安开口打断两人。
“本皇子昨日前来,薛姑娘不是言语要去扬州探亲,怎么又回来了?”齐慕楠也不曾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
“咳咳…”长安手帕捂唇轻咳两声,在清栾的搀扶下走到一旁坐下,这才虚笑着说,“本是要去扬州过中秋,可昨日下晌在街头看见长公主…”
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顿,看着齐慕楠和江映雪二人面色微变,这才又接着道,“受了些惊吓,便折了回来,到不想二皇子和江小姐消息这般灵通,屈身下府邀请…只是这中秋民女恐是要让两位失望了…”
在看见长安时,江映雪神色就已经不太好看,藏于袖中的手撕扯着帕子,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此时听到这话,连忙开口笑说。
“上次在宫中一见,我就觉得与薛姑娘颇有眼缘,只是没有机会多聊。薛姑娘在皇城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去我府上一聚,过个热闹中秋岂不乐哉?”
“民女身子不好,又不懂那些个礼数规矩,还是不去相扰了。”长安微摇头,话里话外满是拒绝。
“既然如此,那薛姑娘便好生休息吧,本皇子先告辞了,”不知为何,齐慕楠突然起身道了一句,便直接转身离去,步伐有些急切。
长安闪了闪眼睛,不着痕迹跟清怜使了个眼色,清怜悄无声息退去。这才又把重心放到江映雪身上,“江小姐可是还有事?”
这话就相当于是逐客令,可想到父亲的话,江映雪皮笑肉不笑的又想开口,却是话未出,便被长安截过,“江府门楣太高,民女一商女高攀不上,难免带去污浊,还请江小姐见谅,清栾送客,顺便把黄大夫请来,我这身子有些不适!”
“是。”清栾领命。
江映雪什么话都说不出,一腔怒火压在心底却无可奈何,只能起身离去,三临门,两次吃了闭门羹,一次不欢而散。心中对长安的嫉恨已经到达临点,可她必须要忍!
“出来吧!”
江映雪前脚刚走,寂静的大厅里,长安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对着虚空开了口。
瑟瑟之声响起,一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下泪痣显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带着一丝邪笑,乌发披在身后满是潇洒肆意。
“你还是改不了这幅模样!”看着眼前人,长安摇头轻笑。来人也不在意,桃花眼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不用看了,清怜昨夜请命去了扬州!”
“啊?”来人一怔,双肩下垂,满是失落,“她还是不愿见我?”
“她这辈子估计都不想见你!”长安长叹一声。
她的这些属下,都是幼时寻来,从满是野兽的野林中走出来的,师傅静心培养,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吃苦受难,感情很是深厚。
可清怜与臣语堰却是自小不相合,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一直到长大,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她身为主子看的清楚,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尤其是臣语堰这个风流公子,心中有着清怜,可却控制不住在外欠下不少桃花债。
“清怜如此厌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长安掀起眼帘,撇了臣语堰一眼。若是她没记错,去年六月,清怜曾回灵粹阁待了月余,就是从那次回来,每当听到臣语堰这个名字,就会泛起杀意,厌恶更甚。 美人谋之策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