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冷北月语气平淡,冷秋月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又想了想,是答应了吧?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皇兄说话算数。”
冷北月心中有一面明镜,他知道为什么冷秋月会变成这样,也知道冷秋月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条件。
但是这也不能让他原谅冷秋月对于冷琉月的伤害。
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冷秋月不会在冷北月这里得到任何关心。
一阵风缓缓吹来,树叶摇晃,冷秋月现在心中已经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冷北月则是从袖中牵出一根丝线,细细的丝线绑在树上,他原本是不想用这个法子的,但这林中实在是古怪,现在走过的路完全就是之前走过的路。
抬头是一片阴暗,在这林中偶尔有那么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都是奢侈。
顺着丝线向前,一个时辰之后。
冷秋月的脸色越发的白。
“皇兄,又回来了。”
此路不通,再寻找下一条。
冷北月将丝线绑在树上,朝着方才相反的地方走去,只要是看见之前绑过的丝线,就绕开走,殊不知蛮荒两人碰见冷北月绑过的丝线之后,也开始顺着丝线走,这时候不会管什么道义不到一的,只知道尽快找到方法,找到路,不然就只有等输。
不只是蛮荒的两人,灵女看见这丝线之后,也是开始顺着丝线走,冷秋月看着这丝线,蹙眉:“皇兄,这样岂不是也替其他人带路了?”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他们不知道哪条路是通的,哪条路不通,现在为止,已经有足足六条丝线。
天色又一次暗下来。
三种平衡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就在又一个第六天的时候,潋滟几人首先到了那圆形的地方。
没有湖水,也没有泉水。
沧流呆愣在原地,看着那光秃秃的石头无法相信:“就是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小爷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这怎么回事,怎么就干了!”
“你确定你没记错吗?是不是我们找错了?”月见听见沧流的话,也是愣了。
这泉水都干了还找个屁!
“恩人,我们出去吧,我去给你将芝翎草偷来,现在根本就没有泉水了,别人应该不知道,那群老头子也不知道,只能趁现在,不然最后一株草药,那群人肯定不愿意给我们。”月见心慌了慌,她知道,姜长歌需要草药。
潋滟也是眼中笃定:“没错,我们现在就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子安不是就在灵荒之地外边守着?”
姜长歌看着潋滟担忧的眼神,心中却是突然平静。
“不急,先等等吧。”说完,又看了看那一堆杂乱的石头,和干涸的河床。
沧流目光沉下来,面色变暗,死死的盯住那最中间的石头,眼角轻轻瞥了姜长歌一眼:“王爷竟然有心思再等等,难道不着急那最后一株芝翎草?”
语气冰冷,没有半点痞气。
姜长歌没有回话。
月见捂住嘴:“糟了,要打起来了吗?”
她刚才竟然忘了沧流也是对这草药志在必得。
“美人儿,若是你让小爷留在这里,小爷就答应你。”嘴角不自然的勾起。
“我只跟着王爷。”潋滟相信姜长歌,无条件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姜长歌认认真真的告诉她,她就相信姜长歌。
刚才姜长歌的眼里。
就很认真。
“真是让人很看不顺眼。”沧流的面上重新没了表情。
转身离开。
月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跟着谁:“你等等啊,你这干什么去,何必呢?不就是一株草药吗?大家对半分了不就好了?”
沧流停下脚步,月见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松了一口气:“就是嘛,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分的东西,为了这个伤了和气多不好,快回来一起吧。”
很显然,月见已经将自己归于潋滟这一边的了。
沧流冷哼一声:“滚。”
说完,消失在树林当中。
直到他离开,姜长歌的目光才转移到那堆乱石上。
跳下河床,走了进去。
直到踩在河床上,才听见噼啪炸开的声音,潋滟眼看着姜长歌脚下的土地裂开,微微湿润的泥土冒出来。
潋滟再也移不开目光。
所以这并不是干涸许久的河床,那样干枯的土地只有那薄薄一层而已,只是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河流,也没见过这种土地,所以才会惊讶。
月见沉浸在伤心当中,坐在地上,完全没有管河床上发生了什么,只有潋滟跳了下去。
“本王先前倒是见过一次这样的河流。”
“每日都会像海水一样,有退潮和涨潮,若是退潮,那上面的泥巴在离开水之后,不出一刻钟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是一种假象罢了。”
潋滟想起沧流方才的表情,不由得低头。
所以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只是在骗人而已。
不过到底是谁,让他这样费尽心机的要得到这一株芝翎草。
看样子,沧流也没有什么家人。
红颜知己?
“所以王爷是说,现在是退潮的时间,若是等到涨潮时,这里就会重新变为一片河流。”
“渊王爷果然聪明啊。”沧流从暗处走出来,嘴角是嘲讽的笑意,“竟然这都没骗过你。”
“你没走?你个骗子,你嘴里有一句实话没有!”月见从地上跳起来,捏捏自己的脸。
但没人搭理她 。
“比不上你。”姜长歌毫不吝啬的夸奖沧流。
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包括他们到这里的时间都是掐算得刚好。
如果姜长歌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退潮不到一个时辰,下次涨潮应该是三个时辰后。
“哪有,王爷比得上,小爷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王爷您现在衣角都没有沾上泥土,就找到地方,小爷可受不起王爷的夸奖,不过王爷实在是太聪明了,要是你能蠢一点,或许会好相处很多。”
“本王不需要好相处。”姜长歌的手抚摸上那石堆,看着是粗糙不平,但是摸上去却是光滑得如同女子的肌肤一般。
“王爷不好相处,这芝翎草,也只能是小爷的。”沧流就地坐下,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原本是准备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重生狂妃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