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热闹,可算是凑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太友善的看着姜长歌这一边,而姜长歌和凌景云却是相视一笑。
“王爷整理好了?”
姜长歌手里的东西,可比这里面记载得还要全面。
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途径将这些东西全部露出来而已。
潋滟坐在一边,百般无聊的翻动面前的账本。
“王爷,若是翻找完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府吧。”
“回府?渊王爷自己要来翻查东西,现在他什么都还没查,就要回府?绝不可能,渊王妃怕是在说笑。”
心里还是盼望着姜长歌快走的,只要是他走了,那就说明事情大不了了,他们一点也不想让渊王府的人插手任何事情。
因为只要是被渊王府盯上,就绝对没有好事。
“凌大人抄完了?”姜长歌看向凌景云。
凌景云放下毛笔。
“已经全部记录完毕,直接呈上去即可。”
这么快?
“这才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可能就抄完,渊王爷你简直就是在拿我们寻开心!”侍郎坐在地上,脸上还有黑色的墨汁。
“本王说完了就是完了,有意见,找王上去,是他让你们留下来一起翻查。”姜长歌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右相却是将狼毫笔捏在手中,许久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姜长歌这一下,并非一时兴起。
想起之前的传闻,心中的疑惑更深。
究竟是什么才让姜长歌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清扫朝堂,又开始提拔凌景云,总觉得出去一趟之后,什么都变了。
可惜他的手还没能伸到别国去,不然就能够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就在他猜想的时候,姜长歌和凌景云竟然真的就那样将记载好的东西给了常德。
常德马上就会拿去给姜长歌。
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藏了什么,不过如果是按照刚才的事情来看的话,应该就是凌景云升官的材料而已。
做完这一切,姜长歌竟然真的就带着潋滟和凌景云离开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好像他们眼里一直都只有自己。
直到三人离开,侍郎将笔摔在桌子上。
“看看,看看,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惹出来的祸,结果倒是要我们这群人帮忙担待着,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侍郎气的呼吸急促。
“荒唐至极?”右相呼出一口气。
“侍郎若是不愿意抄,回去便可,王萨还能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侍郎倒是没有想到右相会说这种话,往日要是有人骂姜长歌,右相都会心情很是舒畅的。
“右相,下官觉得此事绝对并非那么简单,不知右相怎么看?”尚书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既然尚书大人都看出来了,还问本相做什么?”说完,右相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留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
“大年初一的,遇上这等糟心事,怕是今年一年都不得安稳。”
“你还想安稳?看右相和渊王爷这架势,能保命不错了。”
“也是啊,如今王上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到时候王位是谁的可就说不准了。”
“慎言。”
两人立刻向周围看了看。
确定没人能够听见之后,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姜长风坐在龙榻上,双眼血丝遍布。
“王上,渊王爷的东西已经送来了。”常德在门外小心的喊了一声。
姜长风微微勾唇:“拿进来。”
常德立刻弯腰将东西拿进去,进去第一眼就被吓到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样,说句不好听的,就姜长风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幅空架子一般。
“你看过?”
常德正在想别的,陡然听见姜长风来了这么一句。
“老奴不敢,老奴从不敢随意翻阅王上的东西啊!”
“没有就好。”姜长风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老奴而已。
常德松了一口气。
还想姜长风现在还是十分相信他的。
他只是想在这宫中活下去而已。
该做的事情不会少,不该做的事情不会让人知道。
方才那东西确实是打开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就合上了。
因为上面的字他是认识的,写的确实就是凌景云相关的事情。
一边给王上做事,一边又给右相传达消息,一边对于渊王府也是从不得罪,常德在这合三者当中,可谓是平衡的非常好。
姜长风双手颤抖着打开盒子,拿出上面一层挡板。
眼神止不住的颤抖:“姜长歌啊姜长歌,你总算是愿意把它交出来了。”
姜长风的指尖冰凉,细细婆娑着玉玺:“寡人等了这么久,只有现在才有了片刻的安稳。”
足足捧着玉玺一炷香的时间,姜长风才堪堪松手,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床上,拿起压在玉玺下的纸张,打开。
“礼部侍郎之子十五岁时恶意纵火,烧死百姓一家,足足五口人,不了了之。”
“泉州县主欺男霸女,打压百姓,曾逼死一十六岁的女子,不了了之。”
“…”
姜长风看着纸张上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是眼中有嘲讽的意思。
他身为王上,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而姜长歌只是一个王爷,却是什么都知道,更是一清二楚。
这怕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应该之后还会放出来。
不过姜长风不怀疑姜长歌的诚意,毕竟玉玺都交出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才是头等大件。
“这个春节,寡人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了。”
姜长风有私心,他的孩子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要生产了,这个时候将注意力转移,也能够分散一部分眼线。
他有预感,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这是姜国上上下下,最大的一次清洗。
榆次同时,姜长歌三人刚刚出宫门。
潋滟看了一眼放晴的天空:“今日似乎并不那么冷,兄长现在可还觉着冷?”
凌景云嘴角是笑意。
“现在或许还有一些,不过这次过后,便再也不会冷了。”
“再也不会。”姜长歌也是看向潋滟。
三人心知肚明是在说什么,齐齐向前方走去。 重生狂妃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