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自己的亲人,也要相信阿姐,我们没有错,大姐姐也没有错,这些不是惩罚,是对于男子汉的磨炼,等到沐沐成长成真正的男子汉,一切便都会好起来。”
“现在的分开不过是短暂的,日后自然会有相聚的机会,不要管别人的话,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变成真的,或许现在的事情不太如意,但大姐姐绝不是坏人,沐沐,大姐姐是受奸人所害,她守护的,已经不信她了,这世上信她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你一定要信她。”
潋滟的手指微微颤抖。
两行泪流下,但她本是不爱哭的。
若是雨柔没有死该多好,潋滟即便是只是化作一缕孤魂,就那样陪伴在家人身旁,她也是愿意的,上辈子做的事很多,但一些为人子女,为人长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做,就被人了结了性命,实在太过于潦草。
“沐沐知道大姐姐是好人,沐沐就是生气,凭什么好人要。呜呜呜。。。。。。”
“哭过就好了,大姐姐知道你能相信她,她心里肯定很开心很开心,沐沐乖,阿姐陪着你。”
潋滟沉下心,她能再活一次的机会是雨柔给的,那个温柔到极致,却又如鲜花般脆弱的妹妹,总是脸色苍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中还捧着一本她不爱看的书。
一阵阳光照在潋滟的脸上,只觉得一阵恍惚,整个人便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只听见凌沐大声喊阿姐,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柔弱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客栈的房里,一名黑衣男子站在窗前,只是单单看着这人,都觉得有一种无名的威压感,男人身形挺拔,一身玄色衣衫,转过身来。
潋滟这才看见男人的正脸,他的双目深邃似有万年未化的冰霜,脸颊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若是细看,那双眼中红色的血丝,每一根都是散不开的悲伤。在他的左脸,戴着一块精致的银色面具,耳后有从脸上延伸出的疤痕,想必那面具就是为了遮盖疤痕。
周身气度便能看出来,这定然不是个普通人。更奇怪的是,这人给她一种熟悉感,好像是从前见过一般,想到这里,潋滟在心中摆头,若是认识,定然是忘不了的,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
再者,她从未见过左脸有疤痕的人。
“是你救了我?”
“
“若是你救了我,在此谢过,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和我一起的小男孩,七岁,大概到你的大腿高?”
潋滟蹙眉,这人莫不是个哑巴?
“阿姐,你醒啦?你看这个哥哥给我买的糖葫芦!沐沐可是特地给你留了一个哦!”凌沐蹦着往床边走来,满脸雀跃。
“主子。”陪凌沐进来的蓝衣小哥拱手,玄衣男子点点头,依旧是没有说话。
潋滟动了动,身上轻松了很多:“不论如何,多谢你们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会记住,若是日后能有我帮得上的事情,定然在所不辞,我和沐沐就先告辞了。”
“帮得上?一个流放犯,能帮的上什么忙。”这是极其清冷的声音,同冬日的风一般,听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还是说,一个弱的能在大街上晕倒的人,能有什么作用。”
“不许你这么说,我阿姐很厉害的!”凌沐急了,急忙将嘴里的糖葫芦吞下。
“先生既然知道还能救我,想必是善心大发,那便祝先生好人有好报,告辞。”潋滟波澜不惊,当初她一个女子从军时受的白眼讽刺比这两三句话要厉害的多。
“我是凌潋滟的故人!”男人面上又升起怒火,不论是身手还是神情,都和她那么像!
潋滟愣了,不过很快,继续往前走,凌潋滟没有故人。
她除了部下,就没什么说的上话的故人了。
潋滟离开,男人像是泄气一般坐在凳子上:“小七,本王许是疯了,她们是亲姐妹,自然是有许多相似之处。”
小七默然,他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外人,对于主子说的话,也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着主子伤心的模样,他也有些泄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
潋滟倒是对于这件事不在意,即便是和她凌潋滟像又怎么样,亲姐妹能不像吗?她现在可是扎扎实实的凌雨柔,就是天王老子来她面前,她也是凌雨柔!
此时已经是夜里了,潋滟同住的丫头告假回家探亲去了,正好能让潋滟带着沐沐一起睡一夜,折腾这么久,早已经是身心具乏。
冬日里,夜晚都有着莹莹白色,潋滟裹了一床被子,呆呆地坐在门外。
身形纤瘦,眼含秋水,却又带着三分妩媚,三分英气,四分悲伤。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青石板上。
全然不知道,就在她身后的屋顶上,一个一身玄色衣衫,
潋滟还不知道的是,自己妹妹的性格作风在当天晚上被人查了个一清二楚。 重生狂妃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