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寒本来只是想纯粹刷个牙而已，发觉自己的洗发水没了，然后又顺带洗了个澡。
穿好衣服出来，许惟仪正在瑜伽垫上练着平板支撑。
俯视的角度，再加上运动背心的紧身效果，他居然看到了许惟仪的“二两胸脯”。
叶景寒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许惟仪抬头，正撞上他惊讶又有点渴望的眼神，这一下没坚持住，整个人都跟地面来了个无缝接触。
叶景寒盘腿坐下，毛巾挂在脖颈，“你这个姿势根本就不对。”
“用你管？”许惟仪揉着吃痛的脸颊，“我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叶景寒摊摊手，起身，“那你随便了。”
许惟仪哼了声，翻个身，刚站起来脚就抽筋了，下意识想找个支撑点，一把就扯掉了叶景寒脖颈上的毛巾，眼看又要摔倒。叶景寒反应够快，在她扯毛巾的时候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许惟仪在上，叶景寒在下。
“别动，我脚抽筋！”许惟仪干脆就趴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景寒被压得心跳越来越乱，许惟仪的脸就距离他一根手指，只是感觉不到她在呼吸。
翻身而上，叶景寒直接捧着她的脸，来了个绵长的吻。
许惟仪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被他拙劣的吻技弄得要窒息，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你干嘛？”
“人工呼吸啊。”叶景寒摩挲了下自己更加红润的唇。
“人工……呼吸？”
“你刚刚心跳加快，呼吸都没了……”
许惟仪从床边捞了个抱枕砸他，神他么人工呼吸，“你给我滚出去！”
叶景寒一脸无辜，“我都跟你说你那个姿势不对……”
“滚！”许惟仪又丢了个抱枕过去。
“不是，我刚刚真的是人工呼吸，我不是……”
“大晚上别逼我抽你！”
叶景寒闪退，房门一下就关上了。
许惟仪使劲拍了拍抽筋而疼痛的脚，尽量让自己清醒，她差点就沦陷在叶景寒的胸口，和那个不怎么美好的吻……
那么烂的技术，一度让许惟仪怀疑叶景寒真的在给她做人工呼吸。但他的人工呼吸也太差了吧，只有吸，没有呼。
“神经病！”许惟仪从床上跳起来，像只炸毛的小仓鼠，气鼓鼓地嘟着嘴往浴室走去。
脏衣篮里还有叶景寒换下来的衣服，她刚开始没在意，直到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算了，都是同色系，任它们随意搅拌吧。
打了哈欠，许惟仪懒懒地做完护肤的最后一道流程，爬上床。
叶景寒发了微信给她，建议买第二个，也就是美观性那款。
很好，许惟仪不用纠结了，直接把实用性的洗碗机下单了。
看着购物车有些贵的护手霜，她咬咬牙，点了结算。
叶景寒躺到床上，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又抬起胳膊闻了沐浴露味道，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刚刚的吻。
她的唇很软很甜。
但她看起来有些生气。
他现在就像初尝禁果的亚当，一丝丝窃喜，但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吓了他一个激灵。
又是蒋承言那个烦人精！
“滚！”他正愁有气没地出，这会烦躁得不行，接了电话就爆发了脾气。
“哦。”蒋承言没什么反应，正准备挂电话。
“什么事？”叶景寒突然问道。
蒋承言愣了愣，发觉没打错电话，又把手机贴近耳朵：“建筑设计大赛明天就截止了，你确定不参加？”
“不参加。”
“你为什么啊？别回答那么干脆，再想想……”
叶景寒直接挂了电话，屏幕回到主页的壁纸。女孩黑色落肩卷发，红棕格子套裙，走在大学校园里，羡煞旁人。
她时而自信，时而自恋，时而花痴，时而白痴。
她偶尔二十五岁，偶尔又十八岁。
叶景寒看了最后一眼建筑设计大赛官网的最新消息，关了手机，拉过被子睡觉。
许惟仪一大早准备早餐的时候，接到了蔡阿姨的电话，林静醒了。
见叶景寒出来，她喝了口牛奶，指了指面包机：“交给你了，我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叶景寒心里一紧。
“林静醒了，我得去看看什么情况，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证据。”许惟仪忙着换鞋，瞄了眼桌子上的袋子，“这个袋子帮我拿给贺昕尧，谢啦！”
刚拧开门，许惟仪又想起了什么，“洗衣机里的衣服我忘了晾，麻烦你了。”
她这一说，叶景寒突然想起来，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忘了拿出来。奔进浴室，脏衣篮已经空了。打开洗衣机，他的白色家居服和她的淡粉色运动背心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合上盖子，他又洗了一遍，看着不停来回翻滚的衣服，微笑唇逐渐扬了起来。
八点多，叶景寒就到了贺昕尧的咖啡馆，把袋子交给了她：“许惟仪让我带给你的。”
“什么啊？”贺昕尧打开包装精美的牛皮纸袋，里面是夹了贺卡的新年礼物。
叶景寒系了粉色围裙，见贺昕尧杵在那不动，手里拿着贺卡，随口问了句：“什么啊？你生日礼物吗？”
“不是。”贺昕尧内心一阵小感动，忍不住叹息道：“今年没人陪她一起过年了，让她跟我去国外，她又拒绝了。”
“她……不跟家人一起过年吗？”叶景寒拿了块抹布，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你跟她不熟，她家里的情况你不了解。”贺昕尧没舍得拆礼物，把袋子放到柜子里，又提了句：“反正我从上大学跟她认识，她就一个人了。”
叶景寒没继续问，去到一边洗杯子了。
贺昕尧脸上露了笑意，贼兮兮凑到叶景寒身边，“你反正现在也是一个人，不如过年你俩搭个伴啊？”
叶景寒笑笑没说话，但心里开始有了计划。
铃铛响起，店里来了第一个客人。
季遇冲贺昕尧打了个招呼，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尧姐，你看你三叔的别墅，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贺昕尧看着屏幕上的电子图纸，翻了翻，“不错啊，小奶狗还是有点水平的。”
季遇得到赞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这是什么啊？”贺昕尧翻到最后一张，跟别墅设计无关的彩印，“这张也太有设计感了！”
“尧姐，这是我的参赛作品。”季遇把电脑转过来。
“你要参加比赛？什么比赛？”
“就是一个国际性的建筑设计大赛，已经进决赛了。”
“小奶狗有前途啊！”贺昕尧突然又起了八卦心，问道：“你过年回家吗？”
“还不确定。”季遇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怎么了？”
“我要去国外陪我爸妈，留许惟仪一个人过年，我不放心。”
“你是说律师姐姐过年一个人吗？”季遇眼睛一亮。
“对啊，所以我想在走之前，给她找个伴。”
“我可能有时间。”
“真的？”贺昕尧本来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找到一个，“那你到时候帮我照顾她，等我回国给你带礼物。”
“好。”
叶景寒在旁边听着两人闲谈，水龙头一直开着。他跟贺昕尧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侧着身就扫到了季遇的那张参赛作品，有点眼熟。
贺昕尧给季遇冲了杯咖啡，闲聊了几句他就走了。视线转移到叶景寒身上，瞥到了他细嫩的手腕处，绑了根黑色皮筋，歪着头紧盯他：“你有女朋友了？” 亿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