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灾星
关斯岭心中一恸,但面上仍是冰霜一般,接过信展开。
“
铭岚爱鉴,
与君别离两日,心中挂念。特书此信,以寄妾身之心。
君如青松,遒劲刚强,屹立于山石之上;妾身如白鸟,时而盘桓,时而停歇,长恋青松,而青松不知。
自入王府,妾身承蒙君之庇佑,行事多随心所欲,逾矩而不自知。妾身唯知,君因此事多有困扰,怒火攻心。
但妾身自问并无贰心,虽无以为证,仍望君谅解。
此中之事,待妾身将心中所忧撷除,自会一一为君道明。
悠悠
”
关斯岭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直到信使打断他,
“王妃除了这封信,还给王爷送了一样东西。”
关斯岭听了他的话,示意他拿出来。
信使掏出一样绸子包着的物件,小心翼翼递过来。
关斯岭打开包裹,见里头是一个水蓝缎子的香包,上头绣着一对小小的、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一个是系着红围巾的黄喙白肚黑背鸟,仿佛人一般直直立起,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
一个是系着水红围巾、头上系着同色绳结的鸟儿,也是黄喙、白肚、黑背、大眼,和前一只并排站着。
他有些奇怪,
“这是绣的什么东西?”
“送信的说,王妃托付他告诉王爷,虽然人人都爱绣鸳鸯戏水,但这种名叫企鹅的鸟儿,才是真正的长情。”
“...”
“她还说,企鹅是生活在南极之地,常驻冰雪之上的一种鸟儿,只要选定了伴侣,就会终生厮守,永不背弃...”
关斯岭越听越怪,到信使说完时,仍没有回过神来。
信使继续道:
“王妃今早上该是已经启程来吴州了,估摸着后日夜里就该到了。”
“嗯,”
关斯岭看了香包一眼,眸子里意味不明,
“明日御史也该到了吧。”
...
启程的前一天。
白悠觉也睡饱了,牌也打腻了,只得满屋子乱转,翻翻这个,翻翻那个。
等翻到妆匣子时,她忽然想到关斯岭临行前一夜给她交代的话——“到时妆扮打点好,前去侍候我”。
于是,心中腾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火,
“信也给你写了,香包也给你绣了,不就是化个妆么,命我都掉过一回了,谁怕谁。”
她想到这,把匣子打开,哗啦哗啦把首饰倒出来,撒了一桌面。
白大小姐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一瞬间金的银的粉的白的发出刺眼的光,把白悠唬得一愣。
——这位小姐和白丞相真是一对宝藏父女,竟然都富成这样。
她随意拿起一只镶着祖母绿的粉盒,把盒子打开。
而后一惊。
盒子里里头皱皱巴巴、躺着一方残缺的手记。
她几乎没有迟疑,伸手拿过手记读了起来,
“
...流泽弟弟今日又去找苏卿,我曾与他说过,苏家最不能来往的,就是苏卿这个小丫头。苏大人的结发之妻,是生了苏卿之后就病亡了的。算命先生说,她的生辰八字阴得不像是人,乃是东极天的灾星降世。
就算不说出身,就连品性,这丫头有哪一处及得上她的姐妹。
苏家人都对这丫头避让不及,怎么流泽还上赶着去招惹。
若是下回流泽再去找她玩耍,我便要与他翻脸、告父亲听了。
” 穿到王妃大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