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派出来的人不过到扬维地界,就接到了听到传闻特意赶过来的王太医。
“这些时日真是劳烦王太医了,还让您舟车劳顿的赶过来,学生也是愧疚。鄙人连齐家也做不好,竟是羞于见人了,也愧了先圣人的恩德。”林如海很是羞愧的说着,他曾拜师于王太医门下,学些强健体魄的本事有一年有余,故此时常自谓学生。
“想来当时还是我不够通达,反惹了小友家里这番祸事来,我才是惭愧。”那王太医也是面露愧色,向林如海请罪道。“那年,我几番犹豫,最后还是不敢告知真相,是我错了。我当时是管着太太的脉案,时常瞧着太太忧思深重,生怕不能为小友留下后嗣。我早就诊出了太太怀着的是一瘦弱一健壮的两个女婴,便不敢告知一二。”
“也是老师一番苦心,想来贱荆泉下有知,也是甚感激的。”林如海吃了颗定心丸,心下甚慰。
“还有一件,便是当年宁姨娘确是男胎,我那时想着倒是太太抱过来养着,也是相宜的。”那王太医把心里几番对证过的话一一说了,心想这下那位爷应当满意了。
“今日王太医这番顾旧,来日学生自当重谢。还请老师歇息一二,学生特嘱咐收拾了青竹轩,最是益气养人的。”林如海多番拜谢,晚上就包了500两一个封并一个槐虚大师雕刻的极精致的红木医药箱子。
“林喜,把那女先生扣起来,细细查访了。这些时日她同谁接触了,他家的姊妹亲眷如今如何了。若是不说,严刑拷打。”很是冷厉的语气,到底是谁在后方算计。
贾家这边,林颐这两日被烦的有些头疼,特特命了雅书拿了篦子梳头发,那清凉的药膏不知用了多少,也不见效。
“妈妈,你说那王太医现今是要到杨维地界了吧?”林颐皱着眉,半眯着眼说道,“也不知老爷和姊姊知道了,又要如何看我?只怕要再好是难了!这样,我倒宁可还是个庶女,如今母亲、弟弟的不知多欢喜,何苦到这贾府来,让那些下贱婆子说嘴。”
“颐姐儿,可不敢这么想。您来了不过是为了全太太和大姑娘的情分,只是为求个心安。况且当年那事我们也都知道的,真是那起子小人作怪,姑娘当心气坏了身子。”小王妈妈拿了香炉点了凝神静气的香。
“正是如此呢?姑娘万万想开,免得摳坏了自己,让那些旁人笑话。我想着老爷和大姑娘就是一时不能谅解,将来总有明白的日子。就是再不成还有二夫人和颀哥儿、颂哥儿呢?前些时候两个哥儿还不是特地托了人送了那么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来逗姑娘开心嘛!”闲歌听了也是劝着。
“我亲自看的火候,用冰糖熬得官燕,又加了您最喜欢的桂圆、红枣,姑娘还不快快喝了。”闲歌放下手里的阖子,拿出个碎花瓷的小盖碗说着。
“罢了,数你最伶俐。拿来我进些吧。”那闲歌唱念做打的,总算让林颐把个伤春悲秋的心思丢开了。
你这里刚放下了,就见个薛姑娘,也没带个奴婢,红着眼睛就进来了。一边拿着个红绸帕子拭泪,一边戚哀哀的说着:“我竟不知妹妹也是这样的苦命人,若我早些知了,定要早早的就来了,方才听了二门的奴才说话才知道。”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