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颐看到这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府里不过是拔了几颗钉子,当断不断,顾前不顾后,内里还是一团污糟摸样。
“宣薛家太太、薛宝钗、林黛玉、林颐觐见!”前头的小黄门尖利着嗓子喊道。
四人忙整了衣冠,摒了声息行礼,上首的贾娘娘忙命免过,上前各叙阔别寒温。
又因贾娘娘在家时,便是由她带着宝玉,亦有启蒙之情,两人之间说是姊弟,却宛如母子一般。如今瞧着宝玉能题词了,又果有些进益了,心里是益发的高兴了。
趁着兴头上,又游了园,叫了姊妹们到园里来题诗赋曲,方不负这美景。
这下可是难倒了林二姑娘了,她细细瞧了这位名声福大的元姐儿,面向端方,周身气息虚而旺盛,眉目也是温婉,应当不是狠厉之辈。
“娘娘,快饶了我罢。我不通诗词,又生就一副粗笨心肠,哪里能到娘娘跟前来班门弄斧?快别叫我在娘娘头里失了体统,快罚我多吃几盅子茶罢!”那是笑盈盈的唱念做打,虽是请罪的话,到说出三分逗趣儿的心肠来。就是一听前头就绷紧了面孔的二太太此时也是捂着嘴笑。
堂下丫头、婆子没有不笑的。“真真个颐姐儿,说话跟外头那黄鹂逗趣儿似的!”上头老太太也是一昧的笑。
底下林颐涨红了脸,嗫嚅着说话:“那要不我给娘娘背眷个市井里传的花生调?”小鹿似得眼睛瞧着座上的娘娘,看着她颜色更和缓了,不免松了口气。
“很该如此!”往常木讷寡言的二太太也是夸奖,这个花生调的好意头可是甜进在场几个心里去了。
这花生调原是林颐还在前世修炼时一位道友即兴所做,待到东汉年间,不知怎么传了上半阙到下界,因着很有些神异,便受过一段时间的追捧称颂的。
底下丫头立时铺了宣纸、暖砚上来,更有丫头过来磨墨、洗笔、点香。林颐是一概不假他人之手的,就是洗笔、磨墨都是按了特殊的韵律行事。就是香也不是时下的百合香,而是一股香味奇异的檀香。
因着林颐是眷写的完整的花生调,就是前头姊妹们俱已做了诗,由贾娘娘一一点评了,又奉宝玉那首杏帘在望同薛林两姑娘的为最好。
转头瞧着林颐不染外物、金戈铁马的架势,底下姊妹们一个个屏息凝神、甚有兴致的围观着,你打个机锋,我说个笑话的点评。
“原我在里头便时常听得吴贵妃称赞薛林三位妹妹,如今一见,果真不凡,可不把咱们家的女孩子都比下去了!”贾娘娘坐在上首,由身边女官下去看了,回来点评,只说了句:“甚好!”贾娘娘便心里大抵有数了。
前些时济宁公主的墨宝在这位女官的嘴里也是甚好,那可是同皇子一道启蒙的,当年太子太师还曾夸奖了‘银钩笔划,已有万般豪情’等语,只把个世间男子比下大半了。这下里贤德妃起了心思,自顾下来站到一旁赏析。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