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如今该如何办呢?”这次长春姑娘过来给琏二奶奶请安,平儿和长春随侍两边,这里被银钱烦的头疼的琏二奶奶倏忽就问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琏二奶奶就有些后悔,心里是着实瞧不起这些奴才丫头,心里时常自谓是个女中豪杰,就是十多个男人也不及她一个。
听了这话,堂下早就有心思讨好的长春立马就回了,她虽然是被拿着把柄替琏二奶奶做事,只是近来尝到了好处,哪里还有郁郁!又觉着奶奶身边的平儿,性格软糯,哪里是为着奶奶做事的,不过是仗着多年的情分罢了!
琏二奶奶如今虽然也用她,不过是把些见不得人的隐私处置了,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事如何经的她手,就是走出去,人家谁来认识她!她为了个脸面也要把平儿压下来,自己做奶奶跟前的第一人。
“按理说,我是个有罪过的人,这些话自有平儿姑娘提醒,原不该我来说的。只是那日凑巧在椽子下、来交印子钱的时候,听了一星半耳朵的,听得奶奶要去当了嫁妆来补这里的窟窿。我只晓得些市井道理,只是搁在哪里不适用呢!只说如今这园子,是为了政老爷的大姐儿省亲所建,将来那园子又归谁还没个定论!”长春伏在下头说了半响,瞧了奶奶的脸色。
“还有一则,我听得那园子里就是个鸡蛋,也要一两银子一个,这个分量就是拿银子去打个鹌鹑蛋也使得了。奶奶哪里晓得,您给了一千两,可有五百两花在园里不曾?最后一则,奶奶听了也就知道了,我是实心眼子,只知道市井里的混话‘只有生了儿子的婆娘,才能站住后脚根儿!’话糙理不糙,如今正好趁个难处把窟窿放了,权当是为了将来小爷着想了。说句不该说的,将来这府哪里不是琏二爷的,谁又能越过奶奶去呢!如今有了小爷,奶奶挺直了才是正经!”长春抬眼一看琏二奶奶坐在那里沉吟,心知方才的话已起了作用,又赶忙自己打嘴。
“奴婢该死,这起子胡沁的嘴,在二奶奶跟前议论长辈,打嘴。”
“行了,既知了错,就好好做事,赎了你的罪过。我瞧着如今院子里菜蔬采购正好应了你的脾胃,把那些面忠心硬的老虔婆拿了来才是要紧!”琏二奶奶抚着头,难受万分的挥了挥手。
“是,奴婢知道了。”
待得长春退下,平儿连忙上来服侍。说起平儿此人,她又是个最慈和随分的性子,底下人稍微一求情就心软了,这些内宅的道理又经心,闹了个主狠奴慈样子来,往日人家都惧着她与琏二奶奶感情深厚,如今来了个誓要压下她去的人物,真是言言句句都要上个眼药的。
“奶奶,那长春说的倒在理上,只是奶奶如今撂了担子,老太太那里不是失了脸面!”平儿虑着凤姐儿是个要强的性子,又深知道气焰低了,那些往日压下去的婆子少不得要来作践一二的。
琏二奶奶不说话,用眼睛细细瞧着平儿,看那低眉顺眼的模样来,看的平儿心里发毛,才开了口:“我这几日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这头这身子都空乏的厉害,额经都是眩眩的疼!你去请了原先的冯太医来,我是最信服他的!”
总归不是亲的,就是多年情分,哪里就能真心为自己衬度呢?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