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上一辈儿,与济宁、安平也是十分的不对盘,今日怎么踏足懿云宫了?也是个奇事!
“济宁姐姐如今不常来宫里,我们都疏远了,那时候还有一个小安平,咱们三儿可是宫里三霸呢!”齐真吃了一口茶说好,“听母后说安平如今照料虢国姑姑去了,也不知在后日我朝与暹罗的狩猎大比时可能回来?我听六皇兄说了一嘴子有什么女子蹴鞠赛,仿佛缺了个伍长,若是小安平岂不是可惜了!”齐真很是活泼的笑着,两边的酒窝都显得甜美。
“这,我不是很清楚,安平就是赶得回来的也未可知,敢不回来也未可知。”济宁十分不耐烦她,概因小时候两人也是结了梁子的。
齐真因为在老圣人跟前有蒲太妃护佑,养了个娇贵性子,事事都要得个第一,幼时,谁敢稍稍越过她,她就要在老圣人跟前说些莫须有的话,偏偏她同蒲太妃一个脾性儿,未语泪先流,哄得老圣人无可无不可,那时候满宫里有点儿体面的哪个不曾遭过殃。偏偏那时候太后只济宁一个养女,时刻疼爱着,便难免有越过齐真的时候,那齐真怀恨在心便时时刻刻都要颠倒是非去告了状子的,老圣人又宠她,那时候的济宁真是笑也是错、哭也是错,没一个安生时候。
后来蒲家家道中落,蒲太妃年老色衰,老圣人不免更贪恋那些年轻的花儿,况且也不是没有宫人学了这做派去的。又逢唯一的五皇子忽染天花逝世,蒲太妃便仿若老了十岁有余,这一支气焰才消了下去,不比从前。等皇太后接了安平进来抚养,齐真已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再一次深获老圣人的恩宠了,连带着蒲太妃也能时常叫老圣人记挂着。
“虽则蒲太妃也是老症候,不过为人子女,到底还是上心些的好。我记着前些时候南边传话来说,遇着个西洋来的传教士,医术呢!是一流的,又与蒲太妃的症候很是相宜,私心想着不若延请进来替蒲太妃诊疗一二才好,齐真妹妹你说是不是?”
“济宁这话说得在理,我知你日夜悬心、孝心有嘉,决计不肯轻易出门,只侍汤奉药的。如今得了这一巧宗,何不延请来诊疗一二,若是蒲太妃一时好了,也算是个善缘儿了。”林颐思衬着济宁那几句为人子女的话到底太不近人情些,故此赶忙圆场,直点她不肯时常出门的,自然马术上也有限,只叫她不好再连那一句她勉为其难参加的话,膈应她一番也就是了,左右不过是个骄纵坏了的小姑娘。
果然听了这一番,齐真脸色立时僵了,尴尬的笑了几笑才接道,“很是呢!我可先在这里谢谢济宁姐姐这一番良苦用心。只是小皇嫂此言差矣,前头父皇闲暇时刻也总带着我策马奔腾,我也算半个儿马背儿上长大的了,小皇嫂谬赞了,那一句孝心有嘉实不敢受的。”果然能够逆境翻盘的人物一个也不能小觑。
“瞧着时辰我也该回去了,回头我便派人到姐姐府上接了洋先生去,可是麻烦姐姐一二了!”齐真思衬着从这里再套不出话的,倒不如去若囡姐姐那里问好,她如今圣宠优渥,指不定到得了消息的。
“这有什么?凭着咱们姊妹情深,我也要援助一二的。你只管派人往我哪里去好了,我知了这个,那洋先生我早叫人往宗正那里打过招呼了。”济宁也是笑着,等齐真走远了再回过头来出主意。
“我这是该死,偏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要不是她起了话头,我可算是白来这一趟了。我是日夜忧心你这里的境况,这宫里多得是拜高踩低的角儿,你这症候长久终不是法子,幸而我眼瞧着你脸上春色也足,可算好了。我正是要告诉你,后日不仅是两国狩猎大赛,更因前一日乃是圣人的千秋,虽说还有一个老圣人,圣人不肯大办,到底还有庆典。”
济宁见林颐并不十分重视的模样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真儿的恨铁不成钢。“你真是个木鱼脑袋,你如今难不成乐得生病悠闲了?你再不争气,可是人人都能踩一脚了,你可知这新茶,妍贵人得了几样?得了多少?样样都在你头里,你那贡燕一事传的宫外的我都替你心焦!再这么下去,保不定哪天就有人敢骑到你头上来了,这宫里多是乐得站干岸儿看戏的人。往后你说了委屈,可别找我诉苦!”
济宁一句句狠话放着,却说的林颐心暖,不多时就红了眼睛、塞了鼻子,“我知道你关心我,好妹妹,还不快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若说得好,我这宫里你瞧得上的随你拿!”
“不过几句话,你怎么就哭了?我这刚好一些,你就来招我。来!你听我细细给你讲清楚喽!”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