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可是在瞧什么呢?二夫人那里来人说了。外祖母那里派人来接咱们过去小住几日。”林颐凑过去,同林大姑娘亲亲密密的挤在一张榻上看。“娣探谨奉······娣则扫花以待。此谨奉。”
“这花笺是探春妹妹着人送来的,倒是高雅!”林大姑娘等着林二姑娘吟诵完了,方评道。
“你们高雅去,我可念着珠大嫂子那里一口子新鲜炸鱼丸子去的。”林颐可不耐烦那些诗词歌赋、酸文缛节。
“怎么现在这么爱吃小鱼干了?以前可不这样的。”林大姑娘一边瞧着雪雁指挥着丫头们收拾衣服包裹,“把前天我给外祖母打得络子带上!”
“我也不晓得,怎么就爱吃这个了?”其实是那天在马道婆屋子里觉得好吃,如今竟然爱上这一口了,时常要小厨房做了小鱼干儿来打发时候,有事没事喜欢懒洋洋的晒会儿太阳。
林家姊妹到秋爽斋的时候,除了宝玉大家都已到齐了。“怎么不见史大妹妹?”林颐见屋子里不过三春姊妹同宝钗几个。
“史大妹妹叫她婶娘接回家去了,我不算俗,偶然起了个念头,写了几个帖儿试一试,谁知能把颐姐儿都招来。”探春嘻嘻笑了。
“我可不是为了你来的,全是你屋里那碟子香酥鱼子儿招来的,若要作诗作画,可别为难我了,倒不如为你们所做一一眷写、封存,倒还罢了。”林颐知道她是有意奚落,只是也不在意,也不必为个旁人就要为难自己了。
“这是正经主意,各有主意自管说出来大家平章。”宝玉的声音遥遥从外头传进来。
一言未毕,又有李纨从外头进来,自荐作掌坛。众人又闹着起了别号,也不落了俗套。
又是顽闹的好一通,至夜里姊妹两又在贾母房里用了晚食,仍就在潇湘馆里歇息。
夜深,林颐见林大姑娘酣歇入梦,便又换毕衣服,打着意思往王夫人那里一探。林颐到时,王夫人那里等还未熄,正有周瑞家的并几个大丫头整理几个衣裳箱子,把些王夫人或不曾穿的,或颜色鲜艳的收拾出来。
“太太,这些环三爷抄写的佛经可是要收在哪里?”一个面生的小丫头自角落里捧了绢纸过来,也不问过大丫头或周瑞家的,径自往前头跪着念佛经的王夫人那里问了。
王夫人眼也未抬,只静心瞧着木鱼,半响说了一句:“把我头里几件不好穿的红的,都拿去赏袭人穿了,这孩子老实,论理也该打扮打扮了。”
周瑞家的忙过来应是,又瞅着那丫头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这些既是环三爷的一片孝心,如今往佛祖头里化了是正经。”说着,便一把夺了下来,往炭盆里一扔,自顾叫它烧了。
本也不是摆炭盆的季节,原是王夫人这里时常上香问佛,便有几次不好的燃不尽的香灰,都是倒在这里,聚了半旬统一抬出去的。
又等了好一会儿,方熄灯歇下了,为了以防万一,林颐又往里头吹了从马道婆那里顺来的迷烟才放心。
径直到了小佛堂,佛龛左边的烛台甚是古怪,仿着马道婆的功法运转,才发现两边灯台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贾府制式的,一个却是古里古怪的青铜单臂菩萨烛台,连着上头燃着的蜡烛都显得诡秘的蓝色。
撵着她朝左转了两圈,并无什么动静,细细一看才发现,佛龛后头的墙上有一个木架子,上头贴满了黄色符咒,唯有那诡异的烛台才是门锁。若是平常转了烛台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架子共两层,下头是两个大铁箱子,上头摆了许多纸张或籫银盒子。
谁能想到,这小佛堂还有这样一个密室,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就是一般丈量房脚距离都寻不出来。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