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林颐醒的极晚,偏偏惠辰顾忌着她入夜以来变得苍白的脸色和湿透浃背的冷汗,特意吩咐众人行动小心,所以一个上午下来各个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惊扰到她。林颐是日上中天的时候纯粹被烘热的昏昏沉沉、出了一身湿湿黏黏的汗水,才逐渐清醒过来的。
林颐在朦朦胧胧间,觉着自己好似被挤在一个狭小闷热的罐头里的沙丁鱼,隐隐约约看见耸动来往、模模糊糊的人影,渐渐的特意被压低的人声才从模糊到清晰的传了过来,林颐睁开眼,发现已是中午了,正午的日头当空,无风,耀眼的阳光将黄沙都照射的金灿灿的,四下里明晃晃的吓人。
林颐猛地坐了起来,突然供血不足而昏沉的脑部,并益发作呕的胃部纷至沓来,这一瞬间林颐满头满脑的都是冷汗,那衣服湿的就跟水里爬出来似的。
“先喝口水!”惠辰忙端了一盅子晾好的凉白开来,可惜在奔逃的时候将那一匣子极品的茶叶弄丢了,如今只好将就喝些白开水润润唇,“等你好些了,就到那头纱帐底下去歇息。要不是看你睡得实在香甜,脸色又难看,早把你扶着到纱帐底下歇着了!”惠辰指着角落处用了些仅剩的防蚊虫的黑纱搭建的帐篷道。
林颐大口大口的灌了水,总算感觉人活过来了。回忆起昨晚越到后面越是硬撑着坚持,特别是最后灵气早已枯竭的厉害,却还是选择榨干自己,用大范围的雷霆锁定了头狼,索性击退了大灰狼,否则不堪设想,林颐抚着仍有些抽痛的胸膛,眼神却更坚定了,她毫不后悔!
等林颐细嚼慢咽了一个冷硬的大白馒头的时候,惠辰身边的将士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有些年纪的保守派一致认为:第一点既然此间也算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倒不如留在这里休养生息、以逸待劳;第二点外头草原部落的勇士到达益发多了,加入巡逻的小队更是星罗密布,再过三五天,只怕暹罗也要增兵巡逻、围剿,很难有冲破包围而不被发现的情况,很容易再次陷入重围,失去奇袭暹罗的机会。
而年轻的干将却觉着:趁着此刻巡逻的兵力还未达到顶点,敌人又觉得我们在古怪沙漠不可能平安渡过一夜而放松下来的警惕之心,正该是挥军一举冲破包围圈,一路挥师攻打暹罗的绝妙时机,决不能畏首畏尾错失良机。
两方就这是按兵不动还是进兵吵得势如水火、唾沫星子乱飞,已经在惠辰过来照料林颐的时候拍了五六下的桌子,拍的各个手掌心都通红了。
结果两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两方僵持不下,最终一帮人聚着过来找圣人决断,结果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吵闹的人头大,还是见惠辰黑了脸色才收敛了许多。只是还是一个火气上来,就是唾沫星子乱飞,闹得林颐益发的头疼得厉害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