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很高,碰到了锦袍的边角,才失力往下掉,就地打滚泄了力,雪狼便继续徘徊,预备下一次蹦越。
两人心里俱是咯噔一下,惠辰犹是,这狩场经年都举行围猎,可是这体型异常巨大的雪狼,却是第一次现于人前!
“快!快!往上面爬!”惠辰先解开了林颐这一头,便赶紧瞪着眼珠、大着嗓子,吼着她继续往上爬。林颐瘪瘪嘴不好多言,到底分了几份心神关注着下头才放心。
幸而这夜里还不曾落霜,只是更深露重,深山老林里便犹是如此了,潮湿的树干泛着泥土特有的腥气,接触的树皮都是疲软而湿黏的,一不小心就要失脚滑落。
宫妃的马靴为了美观,只是增添了许多华而不实的流苏、绣花、珍珠坠子,正经防滑的铜刻痕并蹄铁钉子,倒是因为恐负担过重,而一一削减了。林颐好几次都差点儿失足滑下来,得亏足够急智,才深一脚浅一脚、险之又险的爬到了老高的树杈之上。
林颐一停好位置,便探头往下看。一看之下,真是胆汁儿都要被唬出来了。
原来惠辰刚刚并不曾继续解那马鞭,只是注意着林颐的动向。如今才继续手里动作,雪狼却是蓄力完毕,已经开始助跑,准备扑上来了。
“小心!”终于在狼爪抓上树杈的那一刻,惠辰解开了马鞭、一蹬狼爪,轻轻松松就爬了上去。
那雪狼被蹬了爪子并半空失力,嗷呜一声,便跌了下去。又不死心的哼哧哼哧纵了半响儿,直累的力竭,还是再没有碰到两个人的半丝儿衣角,方恨恨的在底下徘徊。
一会儿刨刨土,一会儿给那些个看不顺眼的兽类几爪子,直打得它们抱头鼠窜、夹着尾巴哇哇乱叫,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刨土去了。
将将还月明星疏的样子,此刻已是乌云蔽日了,只剩几丝星光从云层间颤颤巍巍的抖露出来。
“瞧着,明儿也不是一个多好的天了!”惠辰淡淡的说了一句。
“怎么?你对着气候也有研究?”林颐模模糊糊的听见,昏昏欲睡的回复道。
因着气温骤降,惠辰也不敢真的叫林颐,便使劲儿摇了摇林颐,义正词严的说道:“可别睡去了,如今大半夜都过去了,想来明儿一早,就有人找过来了,这会儿子睡了,可当心乱了发髻失仪!来,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恩!”林颐猛然一惊,使劲儿眨眨眼睛、点点头,额前压的卷曲的一缕呆毛,来回上下刮得惠辰心痒痒,忍不住伸手上去揉了揉。等见到林颐瞪圆了的不可置信的双眼,才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的收了回去。
“从前有一座大城,里头住着一位首富,姓王,这位王首富取得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梁家小姐,倒也举案齐眉。可惜好景不常,王首富同年就纳了几位红颜知己,一位甚至有了庶长子。幸而这位梁小姐是极知书达理、贤惠贞淑的,倒也无别话,后来便生了嫡二子。这庶长子稳重,嫡二子聪慧,尽得首富欢喜,后头的那些个兄弟姊妹便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惠辰说道这里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王首富早早便明令家下,往后家私一律都要二子所掌,便是先头极疼的庶长子也只是得了两句口头称赞,更别说后头几位儿子了,患了脚疾、透明人一般的三子,醉心诗书、无心经济的四子,生母位卑、品行沉默的五子,长子胞弟、尚且年幼的六子,一个个儿也别无他法。”
“直到有一天,二子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太心急了,被早已蓄谋已久的长子一抓一个准儿。可惜谁也不得首富的心,原先还有些体面的长子,此时也叫老头儿厌弃了。谁知,到最后,是那位生母位卑、病重早逝、交由嫡母喂养的五子得了这便宜去。”
“你说,这五子应当愧对他二哥吗?”惠辰说到这里,便是幽幽的叹了一句。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