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走神走到哪里去了?心神不宁的?好半天,一局棋都不曾赢的!”林颐死死拽着裹得蚕蛹一般昏昏欲睡的、一会儿又吃的津津有味的济宁,嘴里不停的嫌弃问着。“往年可从不这样,一向都是上来就赢的人丢甲弃军,最后是谁一个劲儿笑话我呢!”
济宁不予回答,只是深深灌了一口凉透了的浓茶下去。济宁神色一僵,那是满满一盅熬得黝黑的苦丁茶。“本宫那是怕一上来就给你杀了个措手不及、屁滚尿流,那顽的有什么劲儿!不拘顽的什么,有来有往的才有意思呢!一边倒的,又不是看屠杀!”济宁说的义正词严,憋红了脸,使劲儿的强词夺理。
林颐都不稀得解释什么叫势均力敌!什么叫胜之不武了!
特意等了好一会儿,济宁才算走了一步,约莫是在算计着怎么走才能叫林颐输的有颜面些。济宁嘴里还配合的嘟囔着:“这步绝了,这可是本公主殿下的高招。”
林颐正预备出棋的时候,只见闲歌险些摔进池子里、在回廊上一路跌跌撞撞的过来,闲歌疾速的跑着,一脸的震惊张惶,手里牢牢攥着的邸报,那邸报像是要被拦腰捏成两段了!好一会儿,闲歌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主子!主子!都里的信件,圣人......圣人御驾亲征了!”
林颐半响儿才听清,左手接过被掌心汗浸透的邸报,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用力过猛,直接掀翻了棋盘,黑的、白的浑圆玉珠子,星罗密布的散落在地面上,一片狼藉;紫檀木的棋盘倒下来,正正地砸在了济宁的脚背,疼的济宁脸色一下就青了,那抽气声急促的好像要造反。
“哎哎呀!”济宁慢半拍的喊了起来,抱着脚在原地跳脚,嘴里却还不忘劝慰道:“皇兄最是胸有成竹的,若不是有十分拿手,定不会意气用事。既然御驾亲征,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了!”
林颐这会儿却是视若罔闻,整个人怔怔儿的,好半天回过神来,就是抿着嘴将那养着一簇淡黄色小花的玉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就倔强的拧在那里了。
“颐儿!”济宁这下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扶着林颐坐下,“我知道你能听清楚,皇兄不肯叫你知道,就是怕你担心!就是虑着你这样胡来!这宫里宫外都不安生了,只这处凭着三灯居士的德高望重或许还能幸免,如今你就一心在青云观修行!”济宁紧紧的盯着林颐,说的十分的斩钉截铁。
“我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拖后腿,这段时日就如你所言,只是今后若有万一,你绝不能阻止我!”济宁听着狠狠的点了头。“让我瞧瞧,脚背可有被砸淤血了?”林颐担心的伏下身来,就要脱了济宁的鞋袜查看。
“就是一般的磕磕碰碰,比我学骑马的时候可小了许多,一会会儿,就好了,连药也不必抹的!”林颐听了,复问再三,也只得罢了。只好小心的扶着济宁继续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呢!嬷嬷领着人就进来了。
“济宁公主殿下,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您还是回避吧!”嬷嬷给济宁请过安,才继续道:“太后娘娘的口谕,如今狼烟四起,特赐林明妃日夜捡佛豆,以祁平安盛世!”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