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预料错,你就是那个开场之前替刘思瑶挡下一球的白光吧。”
选手进入赛场的通道里,身穿运动服的老马头,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挡在了李飞沉的身前。
李飞沉站在原地,看着老马头,没有任何回应。
“小孩子打比赛,像你这样的人物屡次插手,未免有点以大欺小吧。”
李飞沉仍旧是一句话都没有。
“哼,别以为你露那一手就能吓唬得了谁,你耗费大量真元换来速度短时间暴涨,用出的是救命的法子,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人,可看透了,不过就是个把戏,模样好看,可不一定好用。”
突然,一股凌冽的气势喷涌而出,老马头脖子上的毛巾,如同一条白色毒蛇,扭动着身躯,凌空飞起,飘荡在老马头身侧,直指李飞沉,甚是诡异。
李飞沉没动,冷冷说道:“你敢向我出手,你不怕死吗?”
老马头仰天大笑。
“笑话,我马成功在江湖上成名二十几年,又岂会害怕你这毛还没长全的后辈,这场比赛我们势在必得,你若执意要插手,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江湖上,老马头是当之无愧的高手人物,凭借一手御气使物,天外飞仙,纵横江湖几十载,多少高手死在他的掌下,只是最近几年,很少出手,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便渐渐少了,而对于他的恐惧也就慢慢淡了。
“小子,拿命来!”
马成功话音刚落,白色毛巾笔直地朝着李飞沉的脖子飞去,一副要将其勒死的模样。
与此同时,老马头也出手了,其速度竟然一点不比那白蛇速度慢,直取李飞沉的胸口。
可就在这时,那条被当成杀人利器的毛巾却突然折返方向,一下缠住了马成功的脖子。
马成功面色大变,两个起跳闪出二十多米,双手撕扯毛巾,脸上青筋暴起,可无论怎么拽,那条毛巾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就算有千钧之力,却仍旧是纹丝不动。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御气使物的本事?”
李飞沉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配叫做御气使物。”
马成功脸色发青,这可是他的成名绝技,没想到今日受到一个年轻人如此嘲笑。
马成功双手发力,扯烂了那条毛巾,佝偻的身形突然暴涨,狂笑着冲出,两只肉掌化为一对铁钩,怕是钢铁也得捏成软泥,笔直地冲了过来。
可就在马成功眼看就要抓住李飞沉的脑袋时,身形却突然一凝,完全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竟然飘飘忽忽飞了起来,悬浮在了半空中。
马成功慌了,像只被吊起来的螃蟹,张牙舞爪地喊叫着:“快,快放我下来,你这、你这是什么把戏。”
李飞沉看着马成功,就像在看一件死物似的,嘴唇微动,冒出两个字。
“敢向我出手的人,只有一条路,死!”
“死”字的余音还未消失,马成功便听见自己的脊椎暴起数声脆响,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跌落在地,死了。
另一边,赛场上,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拉锯战,谁都没有让对手有着连得两分的机会。
夏天亦,气喘吁吁,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两腿微颤,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旦坐下,恐怕就再也动不了了。
另一边,刘思瑶也好不到哪去,球拍都已经换了第三个了,浑身都是土,青一块紫一块,腿上还磕破了几处,一看便是强弩之末。
这场比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赢谁输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看双方谁能坚持到最后,谁的意志力更加坚强。
刘思瑶,又得一分,已经拿到了赛点,只要再得一分,这场如马拉松般的比赛就会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现在轮到夏天亦发球了,夏天亦喘着粗气,明显感觉进气不如出气多了。
夏天亦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憋在胸口没有吐出,压住已经狂躁到如同脱缰野马的心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刘思瑶。
这个曾经被她嘲笑过的对手,现在竟然将自己逼到了绝境。
夏天亦已经没有任何招数了,原本想用自己超强的控球能力,大量采用吊球和触身球一点一点击溃刘思瑶的自尊心,可是没想到的是,刘思瑶不惜摔得遍体鳞伤,竟然将所有的球都接住了,反而打得夏天亦措手不及。
夏天亦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球上面了,这球若是能够得分,胜利的天秤便会再次倒向自己。
球被高高抛起,可就在夏天亦即将挥拍的一瞬间,突然一股莫名的绞痛缠绕在心口,球拍挥空了。
原本积蓄了所有力量的最后一球,竟然打在了中网上,比赛结束,最后的胜利者是刘思瑶。
满场欢呼,众人都在为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场比赛而欢呼雀跃,赛场上,所有人都在呼喊着刘思瑶和夏天亦的名字。
这场比赛,让观众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精彩的球技,更是一场不屈不挠的意志上的对决。
体育比赛之所以让人着迷,最大的魅力并不是输赢,而是在到达最后的终点前的所有付出、努力与拼搏。
刘思瑶躺在地上,她已经不会动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却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晴和于可嘉冲了过去,将刘思瑶架了起来,可刘思瑶只是左右寻找,寻找那本来应该出现在身边为自己喝彩的熟悉面孔。
没有他,刘思瑶不会走到今天;没有他,刘思瑶也坚持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取胜。
多少次,在梦中,刘思瑶梦见自己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带上那一枚沉甸甸的奖牌,可她最想感谢的是那个男人,那个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月,被所有人都称作为废物的男人。
“楚老师,李飞沉呢?”刘思瑶焦急地问道。
楚晴看着刘思瑶,默默地叹了口气:“思瑶,你不会喜欢上我姐夫了吧?”
“我——”刘思瑶低下头,哭了。
最终,在宁安代表队离开庆安城的最后一天,也没人见到李飞沉,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刘思瑶站在酒店大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刚刚获得冠军的人。
楚晴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
谁没年轻过,总会有那么一两段苦涩的回忆留在脑海里如何也挥之不去。
楚晴摇了摇头,走到前台。
“您好,这是您的账单。”前台服务人员非常礼貌地递上一张长长地账单。
楚晴接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有好多东西都是超出预算的。
什么煎包、龙虾、烤鸭、啤酒……还有一套浴衣。
“这是怎么回事?”楚晴十分生气地质问着服务生。
“哦,这是与您一起来的那位李先生的消费清单,他走时说由您一起结算。”
楚晴几下将账单撕得粉碎,大喊:“李飞沉,你给我等着!”
与此同时,李飞沉提前一天就坐上了高铁返回了宁安城。
原本李飞沉是想着等到最后,无论输赢,跟大家一起回来。
可是就在他击毙了马成功后,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小倪打来的,就是那个给他送宝马的帅哥,以前是李飞沉的兵。
李飞沉离开宁安时,就安排小倪保护楚水,小倪一刻也不敢松懈,便将李飞沉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李飞沉十分担心楚水,连夜赶回,等回到宁安城已经是半夜了。
李飞沉回到家,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车熟路地潜入了楚水的卧房。
此时,楚水就侧卧在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月光下,美丽得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被魔法囚禁在恐怖的恶魔牢笼里,等待着勇敢的王子,挥舞着利刃,斩断一切邪恶,将她带走,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李飞沉蹲在地上,凝视着那张散发着珍珠般光泽的睡脸,禁不住想去亲吻一下。
突然,楚水翻了个身,像是一个大字平躺在床上,说不出的滑稽与可笑。
楚水的睡相一直就不好,这可能与她平日里总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处处扮作女强人有着直接关系。
李飞沉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幻想。
将来和楚水结婚后睡在一起,半夜里会不会一条腿泰山压顶过来,或者被一拳正中面门。
要不就是被子被卷走了,自己光溜溜地躺在那里变成风干肉,再不就是一脚踹在命根子上疼半天直不起腰。
每次看着楚水睡觉,李飞沉都会掩饰不住笑容,娶了个老婆,还送个闺女。
对李飞沉来说,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果不其然,就是稍微愣神的时候,楚水又一个翻身,整个人翻到了被子外面,直挺挺地趴在床上,将被子压在了身子下面。
李飞沉摇了摇头,苦笑。打开衣橱,突然愣住了。
两人订婚时拍的照片整整齐齐地摆在橱子里,仿佛一下子回到了。
李飞沉悄悄取走一张,踹进怀里,慢慢抱出一床毯子,轻轻地盖在了楚水身上。
李飞沉走了,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没看见,就在楚水的枕头下面,露出了一个相框。 极道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