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真是的,杜生的病还没好就去找他画画,宫里那么多的画匠不找干嘛非得找他啊!
“公主您来了啊!”
张曦摆了摆手,遣退了跟上来的小太监。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张曦推开大门,看见里面正支着花架的杜生。
“曦儿,你今日怎的来了?”
皇上见张曦过来很是高兴,至少在外人眼里看起来确实是这个样子。
“我来看看您最近怎么样,这是在画画像你吗?”
张曦走到杜生跟前看了一眼,发现杜生正在给皇上画端相。
在他们这里,端相一般是在死后给后人供奉时使用的,张曦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了皇上一眼,“父皇,你怎么现在就开始画起了端相啊?”
皇上听到张曦的话面不改色的挥了挥手,让杜生先离开。
“万事都得有一个提前量,我也不过是提前做准备而已,你莫要担心。”
张曦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画架上的端相,抿着嘴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父皇已经病入膏肓了,我那几个兄长为了皇位不惜下毒谋害,太医院的人虽然诊断出来了,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
江穗闻言叹了口气,果然宫斗争权是皇宫里让人最在意的东西。
只要能坐上那个位子,不管什么手段他们都能用的起来。
“后来我二哥发动政变,宫里死的死伤的伤,父皇给我留了一支暗卫,护着我逃出了皇城。”
张曦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自觉的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在没有摸到项链的时候一愣。
“在这里呢!”
江穗扬了扬手里的项链,有些无奈的对张曦说道。
“那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张曦倏地笑了笑,“是杜生的。”
“快跑——”
杜生拉着张曦来到了一处树林中,借着树木的遮掩来隐藏自己的痕迹。
“这鞋是我之前的的衣服,你先去把这些衣服换上。”
这身装扮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不能再穿着这身衣服逃走了。
“好。”
张曦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裙,朝着林子的深处跑了进去。
“等等,把这个带在身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说不定它能救你一命。”
张曦看着手上被杜生塞进来的项链,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送我这东西。
不过话虽这样说,张曦还是把项链戴在脖子上了,不过张曦却没想到,这一戴上,居然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后你就到这里来了,成为张先生的女儿了是吗?”
张曦点了点头,她被人发现在郊外,在查不到身份之后就被人送到了孤儿院,最后被张先生收养。
“这项链我只要一戴上就会变成孩童模样,老爸他有一次发现了我的身份,也找了许多人来,但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渐渐的也都失去信心了。”
是这样啊!
“这个项链里的琥珀石是上古妖兽,一般的灵力基本控制不住它,应该是杜生对你的这份心意让这块琥珀知晓了,所以它有意想要一直保护着你。”
以成人的身份难免会引人注意,只有小孩子,才是最好的身份。
“这个项链,你是要收走是吗?”
顿了顿,张曦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江穗自然是知道张曦的意思,虽然于心不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想摆脱孩子的身份,以大人好好的生活下去,这项链我就必须要拿走。”
张曦看了一眼江穗,其实对她来说,怎么样的活着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那个人都已经不在了。
“要是我不想把它交给你呢?”
她已经把杜生弄丢了,现在不能再把他送给自己的东西也弄丢了。
要是真这样的话,估计她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上古妖兽的灵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的,现在它是会帮着你保护你,但是有一天能最伤害你的人也会是它。”
江穗伸手摸了摸手上的琥珀,上面依稀刻着一个小人,江穗知道,那是杜生。
以自己的血脉献祭,来护所爱的人一生周全,这颗琥珀,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心意。
“可是,至少它现在还在。”
张曦看着江穗手上的项链,试图伸手把它拿回来,可是却被江穗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杜生的意愿是想你一生周全,不是想让你靠着这颗石头过日子,只要你好,他就能安心。”
江穗叹了一口气,张开双手抱住了眼前的姑娘,轻轻的拍打她的背。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即便是没了这颗石头也是一样。”
江穗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给!”
江晖从怀里掏出穗历递给了江穗,江穗没想到江晖居然把穗历带在了身上,一脸懵的接了过来。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呢?”
江穗今天穿的是紧身的晚礼服,所以便把穗历放在了屋子里,还是江晖有心,知道上古妖兽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现。
“快去封印了吧。”
江晖看着走出来的张曦,带着江穗离开了。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杜生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
“你说,那个杜生到底是从石头变成了人,还是从人变成了石头啊?”
江穗看着廿五后面上画着的版画居然是张曦,看来她在杜生眼里还是很重要的啊。
“不知道,不过不管他曾经是谁,现在的他,一定就是张曦。”
杜生,已经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了。
“走吧,爸妈还在车上等我们呢。”
江穗一愣,速度这么快吗?
“可是张叔叔不是说邀请我们吃饭吗?这就走了啊?”
她还没吃饱呢好不好。
“你个二愣子,张叔叔就是客气一下,你怎么还真当真了!”
江晖无奈的把手搭在江穗肩膀上午,推着她走到了车子上。
“你说谁二愣子啊,皮痒了是不是!”
江穗一把打开江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气呼呼的坐到了车上。
这女人,这是一点都说不得。 二十八月穗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