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什么?”戚沧海怒道:“都说了陈瑕太小,你的那些坏水暂时浇不了他!还不收回去?”
余智嘿嘿一笑,“这个不行啊?这个药性是有点烈,我还有倩女愁、烈女恨,阴阳和合散、金枪不倒丹……一包见效,保证你夜夜春宵。”
大漠五鬼除了戚沧海之外全都忍俊不已,戚沧海一巴掌打在余智的手腕上,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去卖春药?我丑话说在前面,别说我不提醒你,现在我们全都要仰仗瑕儿才能解毒,你要是敢在这里做什么丑事,当心他爹把我们全都赶走。以后想见瑕儿都难,想想你的眼珠子,再想想你脸上的疤,趁早打消那些龌龊念头。”
余智笑道:“我虽然瞎了一只眼,也还不至于那么没眼力,就算要采花,也不会在陈睦管辖的地界,对不对?随口一说,何必当真?”弯下腰又对陈瑕说道:“不过瑕儿,我得告诉你,要报复女人呢,就是占了她的身子,有时候比杀了她们更好,等你长大一些,我就教给你。”
陈瑕也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女人?谁是女人?”
戚沧海道:“他是说那个小倩,你别听这个淫棍胡说,小倩充其量也就是个黄毛丫头,哪来的女人?”
陈瑕一愣,“小倩是女的吗?”
“废话!”余智骂道:“小倩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名字,现在不是女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女人。”
“变成女人?”陈瑕挠了下头,“她会变戏法?”
“没错,女人都是善变的。”余智笑嘻嘻地说道:“没听过女大十八变吗?”
戚沧海道:“瑕儿,别听他的,他的那些手段没有用。你想报仇的话,不如用我的毒药毒死她。”
陈瑕吓了一跳,“我又没说要毒死她,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难过,又没生她的气。你们教我的都是什么手段啊,根本都没告诉我,这件事要怎么对娘说,却想着法的告诉我怎么害人。”
李云帆笑道:“糊弄你娘还不容易,你不是不想练功吗?你就说明天不想和呼衍洁走,你故意撞伤自己的,你宁愿受伤,也不愿学武,看你娘心疼不心疼?只要她一句话,你明天也就不用去学什么武艺了。一举两得,怎么样?”
陈瑕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好像有点道理,那就这么办了。”
刚要回家,戚沧海又把他拉住,“等一下!”说着她拿出一粒红色丹药,塞进陈瑕的手里,“瑕儿,你不是想叫那个小倩和你交朋友吗?这颗药丸叫做情丝丹,你把它掰开,碾成粉末,拌入水中,小倩喝了之后,就会和你交朋友了。”
李云帆等人全都心头一凛,不过药丸已经交出去,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等陈瑕兴高采烈地走了,李云帆才说道:“沧海,你怎么把鹤顶红的毒药丸给了他?这样是要出人命的。”
吴真也说道:“是啊,你可忘了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否则的话,陈睦一旦知晓,我们几个人可就全都要滚蛋了。”
戚沧海不以为然,笑道:“一个躲在破屋里的野丫头,连饭都吃不饱,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乎?这些年死的人还少吗?陈睦又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陈瑕不会说吗?”吴真怒道:“你也太不小心。除了你,谁会用毒?那女孩若是中毒死了,陈睦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们,别说他不在乎,这个人麻烦得很呢。”
李云帆也说道:“瑕儿知道我们害他,恐怕也会对我们怀恨在心。若是他一生气,不再给我们解毒,那该如何是好?”
戚沧海微微一笑,“你放心,那颗毒丸,我已经减轻药力,从毒发到死亡,起码有半个时辰,陈瑕一见那女孩有异样,肯定第一时间找到我们,我再给那丫头解毒也就是了,我们教他骗人,他又学不会,正好这件事可以给他上一课,叫他印象深刻,知道人心叵测的道理,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会骗他。”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都觉得戚沧海言之有理,余潇说道:“也好,只要沧海及时出手相救,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我们千万不能因此得罪了那个小兔崽子,还要靠他解我们身上的诅咒呢。”
“是毒,不是诅咒!”戚沧海说着一掌拍在石墩上,愤愤说道:“真是可恶!我能解天下万种奇毒,却偏偏解不了此毒,否则的话……我们大漠五鬼何必受制于一个傻瓜!我真恨不能喝光了那傻瓜的血!”
李云帆安慰道:“怕只怕喝光了他的血,我们还要发作,我实在不想再尝试那样的痛楚,更不忍心看着你受苦……”
戚沧海闻听眼圈泛红,李云帆的心意她如何不知?只是这么多年,二人彼此谁也不说破,只因为那体内的剧毒把他们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戚沧海本来貌美如花,可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就好似大病初愈,一张脸如同骷髅,哪里有半点美色?可李云帆依旧对她情有独钟,不过李云帆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同样喜欢戚沧海,而戚沧海的心里,真正喜欢的或许是那个人,只是那人是死是活,无人知晓,李云帆不想与好兄弟争一个女人,因此只是把这份感情默默地埋藏心底。希望有一天确定了那个人已死,又或者那个人抛弃了戚沧海,李云帆才会对小妹表达爱慕之情。
那个人是谁?乃是当年十兄弟之一,戚沧海的恋人,轻功独步武林,人称风过无痕的四爷——叶长风。这么多年来,没人敢在戚沧海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都是以那个人代替,戚沧海也不敢听到这个名字。
当年兄弟反目成仇,为了争夺神僧舍利子,就连最心爱的恋人也曾刀剑相向,陈睦夺走舍利子之后,叶长风自觉羞愧,对不起戚沧海,从此便一去不返,多年来都杳无音讯。
究竟是谁先背叛谁,谁先对不起谁,戚沧海不愿去想,也决不允许别人提起此事。可李云帆却知道,戚沧海是在乎那个人的,否则她又何必如此。 落日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