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寝

第142回:真相套真相

  燕归晚被女皇遽然问责,慌得徐墨卿霎时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言语。他刚刚言辞太过激烈,一时间竟没有考虑到旁边的燕归晚。

  “臣不敢。”燕归晚稽首回话。

  女皇自从凰榻上走下来,“徐墨卿在外面都接触了些什么人?你作为他的妻主,到底有没有在看顾他?”

  燕归晚伏着头,大声道:“陛下,臣有错。”

  徐墨卿跟在女皇身后,“母帝,这些与燕归晚无关。是我,都是我!”

  “你觉得与她无关?你们妻郎本是一体,你们俩又与燕家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女皇走到燕归晚面前,伸出一只手,“燕将,起身说话吧。”

  燕归晚缓缓地抬起头,见女皇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忙得又磕头下去,“陛下,臣不敢。”

  “墨儿,把你的妻主扶起来吧。”女皇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徐墨卿应声称诺,将燕归晚拉起身来。妻郎俩老老实实的站在女皇身后,气氛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本想与你们俩说些私房话,讲来讲去,却依然绕不开朝堂之事……罢,罢!你们终究是得过这一关,不经历些大起大落,怕是不会有长进。”

  女皇在寝殿里踱着步子,很慢也很缓,徐墨卿不知道母帝的用意,燕归晚更是觉得女皇深不可测。

  “秀水山的别院,这几年还有去住过吗?”

  “儿臣前几日刚刚去过。”

  “你父亲的墓,有多久没有去祭拜过了?”

  “逢节便去,儿臣不曾落下过。”

  “这几年陆续赐给你的田产、房契、金银可妥善保管了没有?”

  “儿臣不曾挥霍。”

  “你们两个打算何时产女,延绵子嗣?”

  “母帝,我们不曾惫懒。”

  女皇又沉默下来,良久,道:“吾很是悔恨,若知道这重疾来得如此迅猛,早该告知你真相。吾也很想真正的疼爱你几载,与你享一享母子情义。只可惜事与愿违,怕是不会再有了。”

  “不会的。我们东梁太医艺术高明,她们会把您的重疾医治好。”徐墨卿倔强道。

  女皇转过身子,手里依旧捻着那串白玉佛珠。她慢慢坐回凰榻上,“妻郎和睦比什么都重要。吾希望你们可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吾这一世……”女皇又看了看徐墨卿的脸,“墨儿,你想见你父亲吗?”

  此言一出,徐墨卿和燕归晚都没反应过来。女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光初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母帝,您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若吾对你说,你的父亲并没有死去,你愿意相信吗?”

  女皇的声音微微颤动,一向不喜怒形于色的女皇微微垂下眼,“墨儿,还记得前不久吾对你讲得那个故事吗?关于你的生父江光初。”

  “记得。”

  徐墨卿犹如被五雷轰顶,这段时间以来,围绕在他身上的秘密逐一被揭开,把他搞得晕头转向,真的是打击了一次又一次。

  “当时你问吾,当吾知道江光初的身份时,是不是起了杀心要杀掉他,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母帝说,是父亲自戕而亡。”

  女皇冷笑了几声,“他的确是自戕了,只不过被吾救了回来。然后吾对外宣布了死讯,暗地里把他给放了。他的墓是空的,若他活着也该年近五十了。”

  徐墨卿抓狂道:“他活着?他在哪?”

  “西、洲。”女皇一字一顿道,“西洲有一个叫九源的地方,他说过那里是他的故乡。”

  女皇的神情流露出哀伤,但在哀伤里还能搜寻出她对曾经的一丝怀念。那是对江光初的怀念,对她早已逝去爱情的怀念。

  “余生若有机会,可去寻他。假如你真的有幸能与他相见,墨儿替吾带句话,对他说‘与你相恋诞下墨卿,我徐熠此生无憾。’”

  徐墨卿已经痛哭流涕,又跪倒在女皇面前,“母帝……母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恨自己知道这些太晚太晚。

  他怨恨了他们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不要哭了,你从不是爱落泪的男子。”

  燕归晚默默走到徐墨卿身边,帮他擦拭眼泪。女皇看在眼里,又道:“燕乐然是我东梁不可被遗忘的巾帼英雄。你是她的嫡长女,吾断言你将来必成大器。前提是你和徐墨卿得平安的等到新皇登基。”

  “陛下,臣愧不敢当。”

  女皇抚了抚额头,“你与墨儿成亲一载,依旧称呼吾为女皇陛下。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叫吾一声母帝?”

  燕归晚张了张嘴,无法叫出口,因为“母帝”等同于“母亲”,她从不敢妄想这些。她只以为自己是徐墨卿的妻主而已。

  徐墨卿侧过头,“晚儿,你叫一声吧。”

  燕归晚努力了几次,终于小声的说出一声:“母帝。”

  女皇露出难得的笑容,仿佛期盼这一句话已经很久了。

  “今日你们悄悄的来,一会儿也悄悄的走。往后的路,你们妻郎二人要相互扶持,吾未曾在之前护你们周全,以后也不能再庇佑你们。漫漫一世长路,要经历的还有很多。”

  女皇握住他们妻郎俩的手,很用力的将它们合在一起。这是她的一个心愿,徐墨卿是她与这一生最爱的男子所生,她对他的期望不同于别的子女,她想要在徐墨卿身上看的是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与最爱的人长相厮守一辈子。

  从皇宫里回到燕家,已在夜幕之后。徐墨卿要秋生把那支玉搔头取了出来,他把玉搔头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好似这样就能感知到他父亲的存在,也能体会到母帝的情意一样。

  燕归晚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接二连三的打击,已使徐墨卿精神恍惚。她知道他在心痛,她更知道他内心的迷惘。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她在他的身后抱住他,“我好想替你疼,替你痛。见你这样伤心难过,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

  徐墨卿握住她的手掌,“父亲没死是件好事,我会与他相见。一定会的。”

  “我一定陪你去,待时局稳定以后,我一定陪你去。”

  徐墨卿把她挽入怀中,“别这么说,我怕我会当真。你怎可放弃官爵放弃名利,与我浪迹天涯。我明白的。”

  “我……”燕归晚语塞,徐墨卿明白燕家的一切在燕归晚心目中有多重要。

  “墨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永远都不要。我说过,再好看的风景没有你在侧,我都不回去看。”

  燕归晚抱紧他,心里的想法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她终于开了口,“墨卿,此刻我们不能马上就就走。你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形。但是五年以后,十年以后,只要我没死在战场上,我一定跟你走。去西洲寻找你父亲的下落,去其他两国游览名山大川。我发誓,我向你发誓!”

  徐墨卿感知到她的真心,尽管他知道实践起来会有多难,但看到燕归晚如此真挚的对待自己,他的心已然很暖。此生得一人白首,还有什么遗憾呢?

  妻郎俩慢慢平静下来,徐墨卿一面担心着女皇的病情,一面担忧着正储风波。

  “你想过退吗?”燕归晚直问他。

  “若退,三姐不会放过我们。长姐也不会接纳我们。哪一方上位,燕家也不会再坐稳这朱门世家的位置,你也不会再有所作为。”

  “可母帝所说又怎会错?”

  “母帝是想让我们求稳,断言上位的新皇依旧会对你有所重用,可你要等十年八年以后再来机遇吗?”

  “请夫郎明示。”

  “我们必须要搏,必须要赢。绝不能败,没有退路。”

  “万一……”

  “没有万一。”

  “可是……”

  “真的败了,燕家就会同慕家、黄家一样。可若不去搏,与沈家的命运又有什么区别?”

  燕归晚了然了,她握紧徐墨卿的手,“三公主势在必得,我信未来的女皇一定是她。”

  徐墨卿黯然伤神,“我觉得自己真像个畜生,我母帝还没有死,我却在这谋划起了这些。她今日说未曾护我周全,可我又何时做过一个儿子应该尽的孝心。这么多年,全在自己假想的恨意里度过。包括最初站到三姐那边,也是心中堵了一口气,想向母帝证明一下自己。”

  他冷冷地笑出几声,很悲凉也很无奈,“我像个傻子一样。”

  燕归晚探着身子吻住他,她再没有什么话可安慰他。她只有这样堵住他的嘴,在这靡靡之气下,暂且放下那些悲伤的情绪。每一次徐墨卿想要分开,她都尽力的贴回去,反复几次之后,徐墨卿终于不再说下去。

  这夜注定无法安然入眠,燕归晚陪着他打了会双陆,徐墨卿仍然觉得心中憋闷。燕归晚取过宝剑,抛到他的手中。

  “走,去后花园与我战五十回合。”

  徐墨卿握紧剑鞘,“也好。”

  夜幕下,妻郎两个提着灯笼走出桃夭馆,去往后花园中比剑。离他们俩上一次比剑已过去小半年。那时候比剑为了输赢,输者要听赢者的话 。可此刻比剑不再为输赢。燕归晚只希望徐墨卿心中可好受一些,她不愿见到她爱的人如此痛苦。 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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